那天晚上沈蕪菁情緒不受控制的事情就像是一個禁忌,兩個人默契的誰也沒有再提起,卻在彼此的心中都畫上了個重重的問號,讓他們本該和睦的關係再度回到了原點,正好遇上皇甫嵩明有個生意必須要親身前往,這府中又剩下沈蕪菁一個人。
也不知起了什麼變故人絕口不提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每天都是在忙碌府裡的各種事情,甚至沈蕪菁在老媽子百般拒絕的目光之中讓賬房把府中近一年來的賬本都拿出來算賬,也好方便這個新主人能夠掌握到底到了什麼程度。
這個消息一出上下僕人們人人自危,夫人這是要祭出殺威棒磨磨他們身上的銳氣,且讓他們徹底明白誰纔是皇甫家現在內院的掌舵人,誰也不敢做什麼都夾起尾巴生怕在這關鍵時刻被主人給抓了把柄。
雖然有人心裡有怨氣卻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顯露出來,沈蕪菁手上有印鑑自然身份也不需要其餘人來質疑,可就出在這個問題上,大家心中最信服的還是王夫人。
“小姐這樣真的好?您很有可能會把皇甫家長輩都給得罪。”人忌憚的說。畢竟這種事情最大限度就會的最原本的利益集團,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不懂小姐爲什麼也要去做。
沈蕪菁把玩手中的印鑑,眼睛裡全然都是陰沉的光芒,低聲道:“來了這麼長時間要是沒點動作不是讓他們小瞧我這國公府嫡小姐的能力了,你只管按照我的命令去做,讓賬房把內院一年來的賬目都送我房裡,有什麼事情讓他們都給我候着。”
一個偌大的家族最基本的問題從這些東西方面就能有體現,她沈蕪菁調看這些東西名正言順,根本緣由是爲了調查出來那塊印鑑到底屬於人,從這些賬目上能不能看出什麼問題來。
婢女轉身要離去卻聽到沈蕪菁又道:“去把賬房先生也給找來,賬目方面的東西還需要當面詢問先生。”
人心裡也覺得很奇怪,光有賬目補什麼都能看清楚,怎麼人還需要讓賬房先生一併來,但是這些東西也不是需要自己關心,先去把賬房先生和小姐要的東西弄來就好,主任做事根本不需要僕人在後邊說什麼。
不多時賬房先生跟幾個小廝已經抱着厚重的賬本走了過去,婢女看到這些有些泛黃的賬本沒有忍住,詢問賬房先生:“先生這些賬簿是府裡近幾年的記錄吧。”
看着這些要好幾個人才能抱動的帳本真的沒辦法確定這些是不是這幾年皇甫家的賬目,卻聽到先生那詫異看人的眼神,道:“這是夫人要的一年內的賬簿。”
人腳下踉蹌差點沒有摔倒,一年皇甫家需要有這麼多的賬目,這到底是個多龐大的家族居然還有這麼多的東西在,真是讓人無法接受,同時想起這些夫人要什麼時候才能看完。
這些事情原本都是賬房先生一個人記
錄,雖然說這些東西相當繁瑣但也是沒有太大的麻煩,但是現在夫人一下子就要這麼多也是讓人覺得很詫異,並沒有多想只是認爲夫人要掌管皇甫家難免會花費些時間。
“小姐,這一年的賬本就有那麼多,您怕是一整天的時間都看不完,奴婢建議您還是不要看了,有些重要的事情詢問下先生不就好了。”婢女看着門外候着的賬房先生心裡多少也有些不大相信。
這個賬房先生看起來也已經是一把年紀,萬一要是小姐詢問什麼人啥也不知道不就是在純粹浪費時間,當然沈蕪菁也沒打算把所有的帳本都看完,王氏那個人自己並不瞭解但是多少也能猜測出來,擔任這麼長時間的管家人必定對這些事情也都有所瞭解。
沈蕪菁看着桌子上猛然間多出來的賬本似乎也並不怎麼在意,對着幾個小廝讓他們暫時留在這裡,一會兒還要他們替自己找基本更加關鍵的賬本,至於其他的賬目也並不需要看。
直接道:“賬房先生麻煩幫我找到這一年來當家人跟我丈夫幾家的賬本。”
雖然說自己從來沒有做過這方面的事情但也是多少有點了解,賬房這邊的賬本並不僅僅只有當家人的出入,其實還有的是關於各方面的支出,其他更多是每個月給下人們的酬勞,還有一些是整個皇甫家的花銷,如果要是分類開的話也沒有那麼多了。
幾個小廝愣了愣但還是很乾脆的開始按照主人的要求尋找起來這些賬本,在一摞賬本之中也顯得比較清晰,那基本模樣比較整潔的應該就是主人家的賬目了,這賬房先生也是有些不明白新主母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沈蕪菁隨意接過一本就看了起來,這些賬目多少都跟自己想象之中差不多,小廝遞上來的是皇甫嵩明院子裡將近一年的支出,從上邊記錄的銀錢可以看出基本上主人沒有太多花費,都是院子之中正常的支出,但是這些支出快一年累計到一起也是個不小的花費。
婢女隨便看了兩眼之後也是忍不住咋舌,這上邊一年的花銷可是比自己一年賺到的銀錢還要多出很多,驚訝的說道:“小姐沒想到一年一個院子就有這麼多支出,奴婢以爲沒有多少。”
人翻看着賬目慢慢的往後,這位賬房先生也是在皇甫家工作很長時間,看到這位新主母並沒有多刁難自己心裡也是放鬆不少,當即也打開了話匣子說:“姑娘這就不知道了,我們做賬房的對這些數字最敏感,皇甫少爺院子裡的花費最少,基本就沒有多少本人的支出,這上邊記錄的全部都是少爺院子裡那些下人們和每日花銷的支出。”
聽到後婢女眼睛瞪的更大了,感情這還是主人沒有花費。
對此沈蕪菁也沒太大表示,畢竟皇甫嵩明的那個習慣也實在是太清楚了,在外邊有自己的院子很少會回來皇甫本家,在這個院
子裡的所有花費也都是正常開銷根本沒有主人傢什麼事情,不然一個月錢也不可能少。
又抽出一本賬目,沈蕪菁敏銳地發現上邊的銀錢每個月花銷都很多,這筆錢遠遠是皇甫院子的好幾倍之多,賬房先生臉上也掛起了無奈的笑容,道:“夫人以前都是老夫人負責這些賬目,這是小姐院子裡的賬目,小姐年齡不大喜歡的玩意兒也比較多,也不是什麼太多的錢。”
這些話別人聽起來沒什麼,但是在沈蕪菁聽來卻覺得這位王氏還真是對自己的女兒寵溺的很,每個月都要求各種各樣好的生活,並且從不會要求人做什麼,怪不得在知道自己母親手裡的印鑑到自己手上後,皇甫慧兒如此激動,原來自己會影響到人以後的每個月的支出。
頓了頓繼續往後看,漫不經心的說:“皇甫家每月給小姐少爺支出的銀錢是多少。”
賬房先生這麼多年都在王氏手下自然也知道,王氏統共就這樣一個寶貝女兒小時候也驕縱得很,想要什麼大筆一揮就讓人去買,每次都是每個月用自己的銀錢來填補賬目上的漏洞,時間一長這筆錢也是一大筆的消耗。
雖然說皇甫家室天下首富,但是在皇甫家對於皇甫家的子孫在銀錢方面的看顧卻是十分苛刻,絕對不允許沒有任何意義上的浪費錢財,毫無疑問每個月皇甫慧兒都是頂風作案。
想了想倒是很認真的說:“既然是皇甫家的子孫就必須要從自身做起,從今天開始小姐的院子按照皇甫家的子孫規定的銀錢走,多餘的錢先生以後可不能隨意支出,不然月底支出的銀錢先生自己想辦法。”
算是直接把話說給人聽,早早警告對方最好不要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畢竟這些錢也沒有那麼簡單就能夠得來,要不找點強硬手段從源頭上把皇甫慧兒給控制住,人就不會有畏懼,也絕對不會老實的接受自己現在是皇甫家的掌權人。
當然在這皇甫家的掌權人也是有各自的分類,沈蕪菁可以負責皇甫家的內院所有銀錢支出,但是在這大事小事上自己沒有辦法決定,也絕對不能去插手皇甫嵩明的生意,當然對本來人說也沒什麼興趣,畢竟這些事情不是自己所涉及的領域。
現在要做的只是弄清楚那個手持印鑑的人到底是誰,這個人的行爲從基本上可以表現出來這個人對皇甫嵩明有一定的威脅姓,沈蕪菁不能讓這種威脅繼續沒有截至的成長下去,在人之前找到身份也能讓人從根本上老實一段時間,至少知道之後就能提早做出防備這樣也不至於等到真正發生什麼事情後沒有準備。
對於沈蕪菁來說從來也不喜歡做各種沒有把握的事情,畢竟誰都喜歡提早將所有事情都掌握在手中,這種穩固的情緒才能讓自己安心的生活,對皇甫嵩明來說也一樣,必須要從根本上保證人身邊的絕對安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