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菁,你這孩子一連幾天消失不見到底去了什麼地方。”沈長德率先開口直奔主題而去,大有一種直接讓你開口弄清楚這段時間你到底去了什麼地方,要是沒有一個正確回答的話也不會讓人能安然的離開這裡。
沈蕪菁面無懼色,從旁邊管家身上掃過,然後重新看着自己的父親,緩緩地說:“管家難道你還沒有告訴父親我去了什麼地方,又是如何回來的?”
她的一雙眼睛就這樣盯着管家,銳利的光芒竟然讓管家有一瞬間的錯覺,被人看到的那雙眼睛彷彿就是沈長德本人,雙腿一軟聲音裡不自覺帶了一絲顫音,頂着人強大的壓力說:“小的已經將大小姐說的話油畫都如實稟告給了老爺,但是老爺擔心大小姐您的生命安全,還是要大小姐親自跟老爺稟明。”
沈蕪菁這才收回了視線,瞭然的說道:“女兒其實這幾日並沒有離開多遠,這次女兒能夠安然無恙的回來純粹是母親還保佑着我,不然父親恐怕沒有辦法能夠看到女兒還活着的模樣。”
沈長德聽了這個話之後蹙眉,這不應該是自己想要聽到的回答,沈蕪菁的失蹤沒有那麼簡單但也不相信人的離開並非自己本意,目光不由沉了沉,聲音裡也帶了一絲威嚴,淡淡道:“你應該知道爲父最不喜歡的的是人在我面前用謊言欺騙,有什麼你直說就好,要是被我查出來有什麼你們有告訴我,等待你的會有什麼懲罰你應該清楚。”
那是常年培養出來座位上位者的威亞,給被詢問的人施加壓力,就是想要從人口中知道想知道的事實,可惜沈長德忽略了面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以前的那個沈蕪菁,現在的人根本就不懼怕他,還掌握有心理知識的沈蕪菁很清楚,人無非就是想從他口中知道什麼秘密。
她很無辜的說:“既然父親這樣問那女兒也只能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如實稟告。”
其實早在打算了回來之前人就已經想好了一整套的說辭,這些說辭是個很完整的故事,並且在這個故事之中某幾個關鍵性的人物也都是可以調查出來,因爲從她離開的時候就給皇甫嵩明專門留下一封信,在信裡她簡短地說明了自己的計劃。
她的失蹤肯定會引起沈長德的懷疑,要想讓人打消對自己的懷疑就必須要有一套完美的說辭,這個說辭光是從自己口中說出肯定不會得到人的相信,那就必須要將謊言徹底的變成真實,當所有一切都真實發生過以後就能讓人相信這些都是真的。
關於這個故事沈蕪菁並沒有說得太過詳細,只說那天本來是要回竹林小築,卻因爲婢女前去廚房給自己準備午膳,她一個人在院子裡溜達的時候忽然間被什麼人給打昏,等醒來之後就被徹底的囚禁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那裡什麼人也沒有,她也無法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只知道這幾天人將
自己關在那裡。
沈長德腦子裡快速的再過濾人說的話,沈蕪菁的身份雖然是國公府的嫡長女,可還真沒什麼重要,九三自己的敵人也沒必要抓女兒,不然這段時間爲什麼連一丁點的威脅都沒有,難道單純只是想把沈蕪菁那個囚禁在那裡?
光這樣想一下還沒有任何頭緒,沈長德順着人的話詢問道:“將你帶走的人只是單純的把你囚禁起來,其餘的事情什麼也沒有做,沒有問過你知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在做什麼事?”
沈蕪菁搖搖頭,道:“那個人什麼也沒有說,被關起來的幾天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人到底長什麼樣子,一連幾天每天準時都會有個啞巴來給我送飯,女兒也是依靠着每頓飯來確定自己到底被關了幾天時間,後來那個神秘人再次出現說我已經沒有價值,就把我給放了出來。”
“你可知道自己被關押在什麼地方?”沈長德快速的開口。
沈蕪菁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恐,這種驚恐的表情僞裝的很好,甚至是連眼神都露出了懼怕。
這纔是個大小姐應該會露出的表情,畢竟人高枕無憂生活了這麼長時間,猛然間遭遇到一場綁架要是不害怕那纔會有很大問題,從現在看來沈長德也是相信了一點沈蕪菁的話,人從開始到現在都在竭力維持那種恐怖,現在提起這個地方,不由也是放溫柔的神情,對沈蕪菁說:“女兒不要害怕,你直觀告訴父親那個人把你關在什麼地方,等父親爲你做主。”
沈蕪菁顫抖的說出了當初被放出來的地方,着重描述了下那個每天給自己準時送飯的啞巴長什麼樣子,還刻意把人身上一個明顯的標誌也給說了出來,並且跟沈長德說:“父親女兒不知道那個人綁架女兒到底想要做什麼,但是在他最後一次現身說鄭國公府家的大小姐也沒什麼太大意義,看來這次生意做的並不划算,然後人就放了我。”
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現在你生命沒有任何威脅就是萬幸,經過這次事情以後不論發生什麼都要小心應對,沒想到在糖糖國公府居然還有人能夠隨意將我女兒給擄走,這個事情要不查個水落石出,我沈長德的面子放在哪裡。”
沈蕪菁聽到之後心裡冷笑連連,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完全相信自己的這番話,說這個其實也是爲了讓自己的安心吧,可惜他並不是那種單純的小女生隨便一句話就能被矇騙,要等到沈長德對自己徹底相信纔算是真正沒有問題,到現在爲止不過是計劃完成了一半罷了。
也不知道囑咐皇甫那邊的事情又沒有按照計劃順利進行下去,不然按照沈長德的速度肯定會這讓這個事情沒有那麼順利能夠完成。
早在沈蕪菁要決定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將每一環都給計算的非常好,這其中少不了某位演員的努力表演,畢竟沈長德沒有那麼容
易矇騙過去,要想達到目的有時候還是稍微要弄一點苦肉計,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人真正信服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要做的並不是讓身上所有嫌疑都看起來沒有任何關聯性,卻是要將自己身上值得被懷疑的地方全部禍水東引,轉嫁到別人的身上,不過這個被自己陷害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位一心想要害死自己的妹妹,也只有這樣才能找個更好的由頭徹底解決掉這個最大的麻煩,除了沈長德這個人沒有什麼能比他更好讓人一勞永逸。
整個國公府都在伸長的掌控下,自己說了這番話人肯定會詢問這段時間誰最有嫌疑,到時候頻繁離開國公府沒有下落的沈妤雯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畢竟也只有她在自己失蹤的這段時間裡每天頻繁的離開國公府,這對一個小姐來說非常不合理,也無法用常理來解釋。
到時候只要皇甫嵩明那邊陷害的證據跟沈妤雯的行爲相互重合,就算是想盡辦法也不能讓沈長德相信自己是無辜的。
沈長德忽然間開口:“你覺得在國公府裡誰最有可能對你做這種事情。”
沈蕪菁露出遲疑的表情,不知道該不該說,沈長德注意到這個細節之後安撫她,給她鼓勵,道:“不要猶豫有什麼事情就告訴父親,父親自然會爲你做主,這種恥辱我的女兒怎麼能夠承受。”
咬了咬脣沈蕪菁還是開口,道:“其實在女兒出事前幾天妤雯妹妹曾經來找過女兒,她說自己並不想嫁給周家,她真正喜歡的是母親姑母的兒子,希望我能夠在母親身邊多說幾句好話能夠推掉周家這樁婚事,可是女兒也知道這個婚事是兩家指定沒有辦法推掉,女兒就勸妹妹死了這個心安心嫁過去,當時妹妹跟女兒起了爭執,並且說不論付出任何代價也不會嫁給周家。”
沈妤雯自然不會去找沈蕪菁說這番話,畢竟那幾天的時間裡要想讓人能把矛盾給引開,等證據一一擺在人面前,按照沈長德的那個性格根本就不會去聽沈妤雯的解釋,到時候沈蕪菁就會徹底高枕無憂,也不會擔心自己這個謊言有被拆穿的時候。
在國公府裡難免也會有讓人跟自己統一戰線,到時候若是知道了這個事情肯定也會暗中橫插一腳,從而讓這個事情從沒有變成有。
“老爺,妤雯小姐不想嫁給周國公家這個事情是真的,前些日子小的曾聽婢女們說,妤雯小姐在自己院子裡又摔又打,再三表示自己不想嫁給那個浪蕩子。”
管家再合適的時機開口,也是想給大小姐一個恩惠,畢竟大小姐這番智慧今天也是看了個清楚,如此的女子不是自己能夠敵對的存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趁着還沒有招惹到的時候趕緊給人示好,等到他們能夠真正成爲同盟夥伴以後,大家也會心照不宣的相互幫忙,這就是他們之間應該存在的這種等價交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