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爺爺過獎了!不知白爺爺是否肯賞臉,我想敬你一杯!”陸漁雙手舉杯,一邊給白天啓打眼色,讓他趕緊給白老爺子斟酒。
倒是胡煙雨很懂得處事之道,搶先站起來給白老爺子將酒杯滿上。
胡煙雲輕輕的拽了拽陸漁的衣袖,低聲說道:“別喝了,你還傷着呢!”
胡煙雲聲音雖低,但那裡能逃過白老爺子的耳朵?只見白老爺子長眉微皺,臉色一冷,寒聲問道:“小漁你傷了?要不要緊?是不是有誰欺負你?你告訴白爺爺,我一定爲你討個公道!”
此言一出,胡家姐妹和白天啓頓時渾身一顫!心說老爺子今天被胡成風擺了一道,心裡本就極不痛快,要是讓他知道陸漁是被胡成風打傷的,那還得了?
“不要緊,已經不礙事了!”陸漁一邊回答,一邊用眼角向站在莊門口送客的胡成風望去,只見胡成風雖然強自鎮定,但臉色早已煞白,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想來他一直支着耳朵偷聽,就怕自己在白老爺子面前打小報告!
“成風,你過來!”幾人的神色雖然隱蔽,但白老爺子的江湖經驗何等豐富,哪裡不知道陸漁受傷之事和胡成風有莫大的關係?頓時大吼出聲。
不得以,胡成風苦瓜着臉走了過來。雖然爲了家族的利益,他不得不將陸漁擺上臺!但對白老爺子,胡成風也是真心懼怕!倒不是怕白老爺子對自己痛下殺手,畢竟他和白老爺子一樣,都是爲了家族的利益而捨得豁出一切的人,說起來誰也不能說對方做錯了。
胡成風怕的是,白老爺子藉着這個由頭給自己苦頭吃,自己還沒地方說理去!
陸漁一臉陰笑的看着胡成風,心說你可把我害慘了!先是被你打了一掌,噴了一地的血,接着又將我擺上臺,讓自己根本無法跟胡煙雲說清楚兩人之間的事!我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以後還不給你騎到我頭上拉屎撒尿?
胡成風此刻也對陸漁恨的牙癢癢,心說你個臭小子貪了我一顆萬金難求的回魂丹還不夠,現在還給我下絆子!要不是看你有一手煉器的手藝,我非一巴掌拍死你不可!
“跪下!”白老爺子一臉的冷笑,暗道出氣的時候到了!
胡成風只能乖乖跪下!
別說他的修爲跟白老爺子相比天差地遠,即便是他的修爲能打過白老爺子,他也不能動手!白老爺子和胡成風的父親是過命的交情,一直稱兄道弟;要是他跟白老爺子動手,就跟和自己的父親動手沒有任何分別!要是說出去,名聲就臭了!
這修仙界,混的就是個名聲!名聲沒了,也就不用混了。
胡煙雨默默的看着陸漁,眼中滿是哀求。胡煙雲更是眼圈一紅,淚珠滾滾而下!在她的心裡,自己的父親一直頂天立地,從不向人低頭,更別說是向人下跪!雖然白老爺子是長輩,跪長輩並不算什麼丟人之事;但看到自己的父親受委屈,胡煙雲心裡依然難受的無以復加!
“小漁,你幫我爹說句話,爹也不是有心的……”胡煙雲搖晃着陸漁的胳膊,哭的梨花帶雨,分外可憐。
本來陸漁就只是想要讓胡成風落點面子,並不打算把樑子結大了;而且胡家姐妹的那悲傷的眼神,也讓陸漁心底微微不忍,便扭頭替胡成風求情:“白爺爺,其實我是因爲和胡伯父切磋武藝才受的傷,還望白爺爺不要動怒!而且傷的也不重,修養幾日便沒事了!”
本來胡成風以爲陸漁此刻必定會落井下石,完全沒想到陸漁居然會爲自己開脫!當陸漁將話說完,他有些詫異的擡起頭來看着陸漁,似乎剛剛認識陸漁一般!
“既然如此,我且饒你一回,你起來吧!”白老爺子沒了找胡成風的藉口,心中餘怒未消,更加忽忽不快,心想我不能借機給你點教訓,難道還不能用這個由頭讓你破點財?從我白家碗裡搶食,雖然木已成舟,我也不能輕饒了你!
眼珠一轉,白老爺子便計上心來!
“雖然比武切磋難免失手,不過你作爲一個長輩,修行不精傷了晚輩,難道我不過問你就打算這麼算了?”白老爺子苦心的憋着壞,鬍子一翹一翹的說的是義正詞嚴,一副爲陸漁出頭的模樣:“這樣吧,你就隨便給小漁幾萬靈石當做療傷之用吧!”
“白伯父,我已經給送了一顆回魂丹療傷了!”一提起那回魂丹,胡成風就覺得心裡一陣陣的肉痛!再想起陸漁一臉奸笑的將那回魂丹裝進自己的腰包,他還是有種想要吐血的衝動!
“回魂丹?”白老爺子一楞。
胡成風用笑的比哭還難看的方臉點了點頭。
白老爺子“噝”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說爲了拉攏這小子,你TM還真肯下血本啊!回魂丹這樣的救命之物,即便是自己也不一定捨得拿出來!
白天啓此刻翻着白眼兩眼望天,一想起陸漁一臉賤笑的將回魂丹放進玉盒裡的模樣,天地之間就只有遮天蔽日的卑鄙無恥這些字眼。
“我們和你爹要談些事情,她們姐妹倆便去休息吧!”白老爺子看了看胡家姐妹,對胡成風說道。
“我明天再來找你玩!”胡
煙雲湊到陸漁的耳邊低語,這才和胡煙雨一起向白老爺子行了個禮,退了下去。
“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關於小漁煉器之事想要將你撇在一旁,想來已經是不可能之事了!”白老爺子餘怒未消的狠狠瞪了胡成風一眼,這才說道:“不過來者有先後,小漁之所以能夠煉器成功,乃是天啓全力資助之功!小漁早已與天啓締結盟約,他得五成!剩下的五成,我白家四成,你一成,也不枉你白忙一場!”
“伯父,你是長輩,成風一直對你尊重有加!成風最敬重伯父之處,便在於伯父處事公正!”胡成風那裡肯答應如此苛刻的條件,話中有話的先將高帽子往白老爺子頭上猛戴,接着話鋒一轉,冷冷說道:“自從小漁開始煉器,煙雨姐妹倆便在一旁護法以保證安全,爲此煙雲更是暴瘦,我這個爹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更何況,煙雨已經和天啓定下親事,以後我們白鬍兩家連氣同枝!而且煙雲對小漁的心意,伯父應該也看在眼裡,說不得將來小漁便做了我胡家的女婿!伯父你覺得分我胡家一成,是不是有失公允?我覺得五五分賬,大家都不傷和氣。”
“等等,我先澄清一下,我和煙雲只是朋友,我一直拿她當姐姐看待!”陸漁乘着胡成風喘氣的機會,急忙插嘴道。
白老爺子嘿嘿一笑,冷眼看着胡成風,那意思是說你想人家做你的女婿,可人家不同意,你還有什麼話說?
“小漁,你和煙雲以後會怎樣,誰也不知道!”胡成風看了陸漁一眼,沉聲說道:“煙雲可是一條心的對你,你要真看不上我這個女兒,我這就去將她叫出來,你和她面對面的說清楚!煙雲可是個女孩子,名聲就是她的命!你可別毀了我女兒的名聲!”
說罷,胡成風起身欲走,一副要馬上將胡煙雲叫出來,讓陸漁自己和她講他根本不喜歡她的模樣。
“等等……“陸漁哭喪着臉,有氣無力的說:“搞成現在這個樣子,你讓我如何開口?”
胡成風早已將此事思考周全,連陸漁此刻的反應也早已心中有數,看着陸漁那爲難的模樣,心中嘿嘿冷笑,暗道任你小子奸猾似鬼,但和我胡某耍心眼,你還差遠了!
“我就想不明白了,煉器師雖然稀少,但也不是沒有!即便是我天賦絕頂,也斷不至於讓你們兩大家族瘋搶啊!我就一個人,就算時時刻刻都在煉器,又能煉製多少?至於讓你們兩家勾心鬥角,甚至將自己的後代處於如此尷尬的局面?”陸漁使勁的揪着自己的頭髮,愁眉不展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