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又廷眸中棱芒一閃,急彎腰來察看,洞口是一塊鐵板,鐵板已將秘道封住,鐵板上一個鐵環。
他伸手抓住鐵環,運力一扯,鐵板隨之而開,現出裡面一道通向地底的樓梯來。
趙又廷正要躬身進去。
一個士兵道:“駙馬爺,還是讓弟兄們先下去打探一下吧。”
趙又廷沉聲道:“說的好像你們死了你們的老婆孩子就不心疼似得,都給我等着,我下去就可以了。”
士兵們面露感激,欽佩。
趙又廷躬身而入,地道很窄,他小心的跨下了二十多道石階。
下到地底,轉過好幾道彎之後,趙又廷發現,原來這是個偌大的地窖,裡面分成許多大小不一的石室。
整個地窖都充斥着濃烈的酒香,在一間石室裡,趙又廷看到了幾壇大酒缸,皺了皺眉,趙又廷走了過去。
怎麼回事?難道這是一座酒窖?可是,如果只是一個酒窖的話,有必要藏得這麼隱秘嗎?
趙又廷揭開了酒缸的封泥,忽然,身後一股掌風壓來,趙又廷沒有考慮,轉身一掌迎了上去。
四掌相對,兩人雙雙後退數步。
偷襲趙又廷的是一個韃靼人,他厲聲道:“你是誰,你是怎麼進來的!”
趙又廷冷笑道:“走進來的。”
韃靼人更加駭然,厲聲道:“來人!來人!”
趙又廷嘲弄道:“我勸你還是別叫了,再叫也只會有咱們大明的禁軍進來。”
韃靼人驚恐萬狀,雖然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卻明白,他現在是窮途末路了。
“我跟你同歸於盡!”
韃靼人眥裂着牙衝了過來,趙又廷橫劍於胸,一招遞了過去。
陰暗的地窖,激烈的廝殺,趙又廷的劍如銀蛇般擺動,不斷的纏繞那人,每次出劍,那人身上便會多出一道血痕,血泉往外冒涌,漸漸的,那人開始不支了。
韃靼人拼了命,人一旦落到他這樣的處境,誰都會拼命。
趙又廷看似竟有些落了下風。
然後那人一聲暴喝,手上灌注了十二分真氣,直逼趙又廷。
趙又廷橫劍抵擋,手掌對劍刃,兩人抵在了一起。
韃靼人暴怒着雙眼,繼續發力。
趙又廷眼神一凜,回敬了十二分內力。
兩個人繼續相持着。
一直到,韃靼人的內力耗盡,再也無力抵擋,才一下飛起,撞到了石壁上,吐出一大灘血漬。
他驚恐的看着趙又廷,趙又廷冷冷的看着他。
“生,或死,自己選。”
“生,我要生。”韃靼人忙不迭的道。
趙又廷冰冷道:“那好,說說吧,這些酒都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我聞着,有點像皇宮的貢酒……”
忽然,趙又廷後背冒氣一股寒意,眼睛爆射出兩道冷芒,厲聲道:“說!這些酒究竟是幹什麼用的!”
韃靼人一哆嗦,連忙道:“是……是送往皇宮的。”
趙又廷震驚當場……
太廟裡,張燈結綵,喜氣洋洋,今天是長公主大婚的日子,羣臣同賀,舉國歡騰。
喜宴流水百餘桌,鑼鼓奏樂來回響,歌姬舞女輪番演,然而,鬧騰了幾個時辰了,就是不見駙馬跟公主出來。
大夥心裡都納悶,但是明憲宗卻絲毫不在意,跟太子一起與衆大臣皇親同飲同樂,壓根就不提駙馬公主的事,好像今天根本沒這回事一般。
見皇帝都這樣,那大夥也不跟着操這心了,該吃吃該喝喝,該吹吹該裝裝,一副其樂融融的場面。
然而,坐在下首的朱祐傑,卻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他隱隱感覺到事情不對勁。
照道理來說,這個時候婚禮早該開始了,他的人馬也早該準備妥當了,可是現在的情況卻是,新人不見人影,自己的人馬也不見來報。
事情太不對勁了。
一個太監趁着上酒的時機靠近了朱祐傑,壓低了聲音,小心的道:“王爺,鬼王讓奴才轉告王爺,弟兄們都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可以給皇宮的守衛們賞酒了麼?”
此話一出,朱祐傑眼睛都直了,他不認識這個小太監,但是小太監已經說出了鬼王的名號,還知道他準備借酒下毒的陰謀,他也就不懷疑這小太監的真僞了。
好吧,時間也不早了,再拖下去可能會生變,管你們新郎新娘什麼時候上,本王現在要先上了!
朱祐傑便道:“行動,記住,分酒給皇宮侍衛們的時候,一定要說這是皇上賞賜的,一定要看着他們喝下去,知道嗎!得手之後,以煙花爲號,讓鬼王他們衝進來。”
小太監點頭:“嗯,知道了。”
然後,小太監退下了。
看着上首的明憲宗滿臉的歡樂,朱祐傑在心裡冷笑着,皇叔,沒辦法,侄兒也想做皇帝,只能對不起了!
朱祐傑端起小太監剛給他上的酒,一飲而盡,嘴角勾起一抹歹毒的冷笑。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忽然,幾個煙花衝上夜空,炸裂開來,絢麗的煙花煞是好看,引得大臣們分分叫好。
朱祐傑冷笑着暗道,確實好看,這都是給你們放的催命煙花,你們就好好欣賞好了!
不多久,遠處的宮牆外就響起一陣雜亂的廝殺,但是很快,就沒了動靜。
明憲宗一怔,驚慌道:“怎麼回事?小李子,快去看看!”
李公公連忙允諾,就要前去查看,然而,立刻,就有一大批黑衣蒙面人衝進了宴會現場,一片片刀光閃瞎人眼,羣臣全都被這突然的變故嚇傻了。
每個人都看得出,這是發生了宮變,只不過,他們不知道,這場宮變的主謀是誰。
帶着鬼王面具的黑衣人來到朱祐傑的面前恭恭敬敬的一施禮。
明憲宗震驚到:“祐傑……你!”
朱祐傑得意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玩味的嘆了口氣,對着鬼王道:“你就總是這麼只會辦事,不會說話,如今朕大業得成,你也不懂得恭喜一下朕。”
鬼王彎着身子,不回話。
朱祐傑也不在意:“很好,朕就喜歡你種一心爲朕效力,卻不溜鬚拍馬的性格,放心,朕不會忘記你今日大功的。”
明憲宗氣的嘴脣發抖:“朱祐傑,你……”
朱祐傑一指明憲宗:“皇叔,侄兒勸你說話最好客氣點,那樣的話,侄兒可以讓您跟您的太子,走的安詳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