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又廷看了一眼皇上,心中百感交集,好久不見,皇上貌似瘦了許多,當初說做一輩子好基友的是他,結果卻一道聖旨要殺自己的也是他,當初離京時,趙又廷確實恨過,但不知爲什麼,現在再見面,趙又廷卻不恨了。
趙又廷淡淡的笑道:“沒問題啊,五湖四海皆兄弟,能在這裡與二位相識也算是緣分,請!”
皇上道:“這位小兄弟果然會說話,有前途。”
於是便坐了下來,朱傾月狠狠的瞪了一眼趙又廷,也跟着坐下了。
趙又廷故意道:“看二位氣宇軒昂,儀表非凡,一看就知道絕非等閒之人,在下趙凡,想與二位交個朋友,不知如何稱呼啊?”
皇上笑道:“老夫黃文亮,這是我的侄兒黃兵。”
趙又廷壞笑着對朱傾月道:“黃兄弟,幸會幸會,看黃兄弟這一臉害羞的樣子,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吧,嘿嘿,不要緊,多來幾次就習慣了。”
朱傾月又氣又羞,在桌下狠狠的照着趙又廷就是一腳,趙又廷這才老實了些。
明憲宗問道:“哎,趙兄,那個雪珂姑娘你見過沒有,她真像傳聞中說的那樣,美得不可方物嗎?”
趙又廷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哦,我也沒見過,不過我猜想那也不過是這萬花樓的營銷手段罷了,現在的那些什麼花魁,佳人,不都是三分靠顏值,七分靠炒作嗎,其實啊,都那樣,沒啥了不起的。”
明憲宗點點頭:“有道理,小兄弟,我發現你對這風月女子貌似很有研究哦。”
趙又廷擺擺手謙虛道:“哎,一般一般,全國第三,沒什麼了不起的。”
“哼!”朱傾月嬌哼了一聲,白了趙又廷一眼:“流氓。”
明憲宗乾咳兩聲:“咳咳”,朱傾月氣的別過了臉。
明憲宗乾笑道:“小兄弟,我這侄兒脾氣有點怪,希望你不要介意纔是啊。”
明憲宗不知爲何,跟趙又廷說話,總有種熟悉的親切感,很對他的口味。
要知道,明憲宗平常高高在上,俯視天下,天子一怒,伏屍百萬,他的日常就如同歌裡唱的那樣‘無敵是多麼,多麼寂寞,無敵是多麼,多麼空虛……’他只有臣民,沒有朋友,唯一的朋友就是趙又廷,但是卻不在了,在他的心裡,其實是很渴望有一個話說的朋友的,現在眼前這個自稱‘趙凡’的年輕人,他一聊之下,覺得很喜歡,不知不覺間,竟有些相逢恨晚的感覺,說話也不由近乎了許多。
趙又廷淡淡的笑了笑:“不礙事,不礙事。”
明憲宗眼珠轉了轉,道:“哎,小兄弟,你是幹嘛的啊?”
趙又廷道:“我啊,我不過就是區區一介商賈而已,做點小本生意,上不了檯面的,不過我辦了一個學院,我的學生們個個可都是驚世之才,這次我是專程帶他們進京來趕考的,只希望他們能金榜高中,入朝爲官,替偉大光輝,英明神武,心繫百姓,壯志凌雲的皇上效力,想必也是極好的。”
這馬屁拍得有水平,明憲宗很喜歡,當即就問道:“哎,你那學院叫什麼名字來着?”
趙又廷道:“哦,叫星雲學院。”
明憲宗笑了笑:“嗯,名字不錯,我記住了。”
忽然,明憲宗發現,趙又廷眉眼之間,總是有意無意的就盯着朱傾月看,還不時露出壞壞的笑容,不由問道:“小兄弟,我這侄兒,有什麼問題嗎?你怎麼……”
趙又廷回過神,笑道:“沒有沒有,我就是覺得這位黃兄弟,挺像一個人的。”
明憲宗眉頭一皺:“像誰?”
趙又廷嘿嘿一笑:“很像傾月郡主。”
朱傾月一瞪眼,明憲宗也是一驚,隨即道:“你認識傾月郡主?”
趙又廷笑道:“算是吧,只不過我認識她,她不認識我而已,前兩天我剛到京城時,在香山有幸見過她一面,雖然只是遠遠地望了那麼一眼,便深覺那傾月郡主當真是傾國傾城,如仙子下凡,叫人心馳神往……”
朱傾月又羞又喜,嗔罵道:“討厭。”
明憲宗可是從來沒有見過自己這個侄女還會害羞,頓時覺得好玩不已,笑道:“哦?還有這種事,嘿嘿,不過,我聽說那個傾月郡主可是脾氣不太好哦,又冷又傲,天下沒哪個男人受得了她……”
“叔!”朱傾月嬌哼了一聲,忿憤的打斷了明憲宗的話,明憲宗哈哈大笑。
趙又廷隨即道:“哎,這我可不信,這就像拜金女根本不會禍害窮男人,但咒罵拜金女的恰恰都是窮男人一樣,我敢說,那些說郡主壞話的,絕對都是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窮diao絲,郡主怎麼可能是那種傲嬌女呢,我猜她一定是那種溫柔可人,心地善良,清純中帶着風情,風情又不影響清純的那種清新脫俗的絕好女子。”
朱傾月滿臉緋紅,羞的說話都嗲了起來:“討厭。”
“哈哈哈……”明憲宗越發覺得有趣了,於是道:“哎,那照你這麼說,如果把郡主嫁給你,你是一萬個願意咯?”
趙又廷壞笑道:“我願意啊,只不過不知道別人郡主願不願意嘛。”
朱傾月的頭低的不能再低了,一副扭捏的姿態,實在有趣的很。
明憲宗嘿嘿一笑:“好,你這句話我記住了。”
就在這時,老鴇子樂哉樂哉的到了臺上對着賓客們一施禮“哎呀!各位大爺今天能來捧我們萬花樓的場,劉媽媽我真的是太開心了,我……”
只見最前面的一張桌子上,馬文芳猛的一砸桌子:“放屁的話就免了!咱們們可不是來聽你唧唧歪歪的!有什麼節目趕緊上,沒有節目製造節目也要給老子上!趕緊的!上美女!”
明憲宗一皺眉:“這傢伙誰啊,看着像個讀書人,卻一點廉恥之心都沒有!滿腦子齷齪思想,簡直是道德的敗類!品格的渣渣!”
立馬,跟他一起的唐文傑等人也紛紛立身而起,一砸桌子:“對啊!趕緊的!要姑娘們馬上出來!再不出來咱們拆了你這破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