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傾月嘴角一陣顫抖,一張臉氣的通紅,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這麼兇過她,貴爲郡主女神,朱傾月怎能咽得下這口氣!
朱傾月厲聲道:“趙凡,我命令你馬上給我道歉!”
杜拉斯在一旁露出幸災樂禍的嘲笑,趙又廷已經懶得管許多了,這幾天受朱傾月的鳥氣他已經受夠了,特別是一想到結婚以後,等待他的很可能會是武大郎的命運,趙又廷體內的洪荒之力就難以控制,兔子急了還咬手呢,何況是趙又廷這種真性情的好兒郎,郡主又如何,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道歉?做夢呢吧你。”
這一秒,趙又廷的話剛說完,下一秒,朱傾月的袖劍就赫然出鞘,架在了趙又廷的脖子上。
朱傾月做事一向簡單粗暴解氣,她的行事理念就是,暴力不一定能解決問題,但是一定能解決製造問題的人。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馬上給我道歉!”
趙又廷恨恨的一笑:“是不是我給你道歉,就不用娶你了。”
趙又廷的話無疑是在說,只要能不娶你,叫我幹什麼都成!
這讓朱傾月又氣又恨,可偏偏又找不到話來回擊。
到了最後,朱傾月的眼角竟然微微有些泛紅:“你就這麼不想娶我?”
趙又廷的話很簡單,只有一個字:“是!”
朱傾月的手微微顫抖,周圍的吃瓜羣衆們紛紛竊竊私語,說什麼的都有,但說的最多的是,趙凡這傢伙絕對是瘋了,放着一座金山不肯娶,這丫的絕對腦袋讓驢踢了,在他們看來,其實這有什麼,不就是有個歪果帥哥垂涎自己的老婆,怕戴綠帽嗎,這算什麼大不了的事,要想日子過得去,頭上總得帶點綠,都是爲了錢嘛,不丟人。
但是趙又廷跟他們不同,在趙又廷看來,這特麼很丟人!
看着趙又廷鐵了心要當衆悔婚,朱傾月的心竟然有些莫名的痛,從小到大,她都是被父王跟皇叔碰在手心上,因爲她高貴的身份,絕美的容貌,不知多少英俊帥氣的王子公爵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想要娶她爲妻,在外人看來,她簡直就是一掃一大片的男神收割機,久而久之,她也在心裡認爲,世上男兒皆下賤,全都不值得稀罕,只有她朱傾月看不上的男人,而沒有男人能看不上她,但是現在,偏偏就來了這麼一位,不是王公貴胄,也非富甲天下,更非驚世文豪,可就是這麼一個男人,卻當衆悔婚,陷她於難堪。
本來按照朱傾月的性格,現在趙又廷應該被拉下去刀砍五分鐘的,但不知爲什麼,面對趙又廷,朱傾月竟然下不了這種狠心。
看着趙又廷一副‘我特麼豁出去了’的表情,朱傾月咬着牙,冷聲道:“滾!”
趙又廷玩味的一笑,將脖子從朱傾月的劍下移開,準備擡腳走人,朱傾月厲聲道:“趙凡,你給我記住,是我甩了你!”
趙又廷大笑着頭也不回道:“謝謝郡主甩我,感激不盡!”
朱傾月氣的一跺腳,轉身跑開了。
漆黑的夜空,一輪寒月掛在當中,月色下,給人一種越加冰冷的趕腳,朱傾月坐在院中的石桌前,瞭望着明月,此時的心就猶如這輪寒月一般,寂寞,空虛,冰冷。
自己欽點的郡馬,居然當着那麼多人的面退了婚,她怎麼能不氣憤,而然氣憤過後,冷靜下來,不知爲何,她卻隱隱感覺自己不是氣憤,而是……傷心。
朱傾月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一向只爲權利的自己竟然會爲一個男人傷心,這……這絕不可能!
然而,心裡卻有個聲音在大聲的對她說,別騙自己了,你就是傷心了!
杜拉斯陪在一旁,不停的說着體貼安慰的話,想要逗朱傾月開心,備胎精神在他身上得到了質的昇華,然而朱傾月回覆他的都是‘哦’‘嗯’‘啊’。
杜拉斯終於沉不住氣了,忍不住道:“傾月,你這是何必呢,世上又不是隻有趙凡一個男人。”頓了頓,又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其實只要你願意,明年的這個時候,你就可以過母親節了。”
朱傾月白了杜拉斯一眼:“我聽你的隨從說,你去書店買了很多小黃書?”
杜拉斯的臉微微一紅:“呃……。”
朱傾月冷聲道:“既然買了,就快去看吧,跟你聊天挺煩的。”
杜拉斯:“……”
朱傾月冷哼了一聲,離開了石凳,留下身後的杜拉斯望月興嘆。
朱傾月準備回屋睡覺,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衙差急衝衝的朝着婁知縣的房間跑了去,看那衙差的樣子,似乎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朱傾月眉頭一皺,跟了上去。
“婁大人!快起來啊,出大事了!”衙差火急火燎的在門外叫道。
裡面的婁知縣不爽的道:“什麼事啊,非要大半夜的來說,明天說不行嗎!”
衙差急忙道:“不行啊大人,明天就來不及了。”
房間裡傳來婁知縣起牀的聲音,不一會兒,門開了,婁知縣一邊穿衣服,一邊不耐煩的道:“究竟什麼事啊,天塌下來了嗎!”
衙差道:“剛纔巡查河道兄弟們來報,有一艘大船在十里口擱淺了,船上沒有掌燈,而且上面都是拿刀的江湖人,他們懷疑是有人走私私鹽,從船吃水的深度來看,那上面的白貨恐怕至少有五萬斤。”
朱傾月也是大吃一驚,一下子走這麼多私鹽,這放誰身上都是掉腦袋的結果,究竟是誰這麼大膽。
婁知縣也是驚的不輕:“什麼!五萬斤!這特麼究竟是誰嫌命長了!”
衙差一使眼色:“大人,您怎麼這麼糊塗呢,您想想,咱們周圍這七八個縣的鹽商還有誰能有這個胃口,一次吞這麼多私鹽呢。”
婁知縣稍一琢磨,立刻明瞭,拍掌道:“趙凡!對!就是他!這傢伙現在已經承包了八個縣賣平價鹽,把別的鹽商擠的都去喝西北風了,他一個月少說也得賣六十萬斤鹽,我說他怎麼賣得起平價鹽呢,原來貓膩在這裡!”
朱傾月臉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