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受了雨,趙又廷躺下之後,就沉沉的睡了,一直睡到日曬三竿,再醒過來時,賴詩詩已經在牀邊守候多時了,見趙又廷醒了,便給他打來了洗臉水,服侍他起牀。
趙又廷看賴詩詩的臉色不太對勁,忍不住笑道:“怎麼了,寶寶今天好像有小情緒哦。”
賴詩詩嬌羞的低聲道:“沒有。”
趙又廷是個老油條了,他明白女人口中的沒什麼,那就是一定有什麼,於是一把將賴詩詩拉到懷裡,調戲道:“什麼沒什麼,有什麼話快說,我都滿足你。”
賴詩詩臉上的委屈更明顯了,推開了趙又廷,搖了搖腦袋,還是說着沒什麼,但是卻提醒趙又廷,待會不要去見白素。
這特麼就很尷尬了,爲什麼不能見白素?趙又廷腦袋都是懵的,他感覺到肯定有事情發生了,於是趕緊追問賴詩詩,賴詩詩只好把市井裡的流言蜚語講給了趙又廷聽。
趙又廷聽完後氣的咬牙切齒,朱傾月,我送你一萬個臥槽!
林仙兒已經不在了,趙又廷連忙追問林仙兒去哪裡了,賴詩詩告訴他,林仙兒一大早就起來,去衙門了。
去衙門了?趙又廷一驚,朱傾月來河源的目的不明,現在林仙兒去衙門肯定不妙,於是當即衝了出去。
河源縣衙的後廳裡,朱傾月身着一身六扇門官服,正襟危坐,婁知縣在一旁像孫子似的弓着腰,他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見皇親國戚,榮幸中帶着忐忑,忐忑中帶着得意,能跟未來的大明長公主說上話,這個逼夠他在朋友圈裝一年了。
(其實他跟朱傾月的對話很簡單,我來概括一下,婁知縣:“郡主大駕光臨……”朱傾月:“閉嘴!馬上把林仙兒傳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倒是林仙兒比他有範多了,她跟朱傾月以前打的交道不少,所以並不怎麼驚慌害怕,筆直的站在下面。
她昨天淋了雨,現在身子還很虛弱,嘴脣微微發白,她來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一路上每個人都對着她指指點點,本來她還覺得奇怪,等來到衙門以後,手底下那些衙差捕快也同樣如此,林仙兒便抓了一個人一問,才知道昨晚跟趙又廷的事,被朱傾月惡意的抹黑謠傳了出去,弄得人盡皆知,她雖然心中悲憤氣急,但是,也無能爲力,只能默默的忍下了。
朱傾月冷笑了一聲:“林仙兒,知道我爲什麼找你來嗎?”
林仙兒淡淡的道:“不知。”
朱傾月冷哼一聲:“不知?跟了趙又廷一段時間,別的沒學會,裝糊塗倒是學的有模有樣了。”
朱傾月擺明了是找茬挑刺,林仙兒乾脆不答她的話了,婁知縣急了,正要開口,朱傾月一個冷厲的眼神,婁知縣便自覺的繼續在一旁裝孫子,當背景牆了。
朱傾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踱步來到林仙兒面前,冷聲道:“我前幾天收到一份六扇門檔案署的情報,本來這件事也過去大半年了,當時檔案署的人也沒在意,就給壓下了,但是子鼠卻給翻了出來,我一看,也覺得很有意思,你知道是什麼檔案嗎?”
林仙兒還是兩個字:“不知。”
朱傾月冷笑道:“好,那我就提醒你一下好了,我已經查過了,半年前,有個叫趙凡的人來了河源,哦,差點忘了,這個趙凡就是昨晚在山洞跟你一起…………的那個人吧,哈哈哈哈。”
朱傾月的話語充滿了挑弄,林仙兒緊握拳頭,指甲都掐進了肉裡。
朱傾月繼續道:“據說,當時這個趙凡來歷不明,並且當衆爲欽犯趙又廷洗罪開脫,結果被一羣正義的羣衆打了個半死,然後就交由你給收監了,對嗎?”
林仙兒臉色驟變,心中一陣緊張,都忘了答話。
朱傾月看在眼裡,隨即道:“可是,半個月後,你不經審訊,就直接把他從牢裡給放了,對嗎!”
林仙兒心裡一直認爲,是趙凡請人挖地道救了趙又廷,所以不敢讓朱傾月深究這件事,於是道:“是的,不過那是因爲,他跟趙又廷並不認識,他不可能是趙又廷的同黨,所以我纔會放他的……”
朱傾月冷哼了一聲:“你怎麼知道他跟趙又廷不認識?我問過婁知縣了,他當初來的時候是以冒充京城高官子弟的身份接近婁知縣的,而你就是中間人,我倒想請問,你跟他究竟是什麼關係,爲什麼要幫他欺瞞婁知縣,而他又究竟是什麼人!”
林仙兒答不上來,心中焦急不已,她越是這樣,朱傾月就越起疑,於是也就越發的咄咄逼人。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衙差快步跑來。
“秉郡主,趙凡求見!”
朱傾月冷笑一聲:“他倒是積極的很,我不去找他,他倒自己找我來了,好,傳他進來。”
很快,趙又廷就來到了後院,進到廳中,林仙兒越發急了,連忙暗中使了個眼色,讓趙又廷憋亂說話。
趙又廷心裡窩火的很,他來的時候,也是頂着一路吃瓜羣衆的竊語嬉笑來的,更有甚者,還有人說林仙兒已經懷孕兩個月了,而經手人就是趙又廷,如果說這個趙又廷還可以勉強忍受的話,可他們還說東街趙寡婦的肚子趙又廷也脫不了干係,這特麼就很尷尬了。
不管怎麼樣,趙又廷還是先對朱傾月一施禮:“草民趙凡見過郡主。”
朱傾月冷笑一聲:“你來幹什麼。”
趙又廷憤恨道:“郡主,我跟仙兒雖然比不上郡主這般高貴,但是按照大明律,我們也是有名譽權的,我跟仙兒之間的友誼比純淨水還純,這點天地爲證,日月可鑑,可郡主爲何要對我們無端污衊,如果郡主今天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我趙凡雖然只是一介布衣商賈,那也是絕不會就此罷休的!”
“大膽!”十二生肖齊聲暴喝。
朱傾月得意道:“我污衊你什麼了?我不過是找了十幾個在天橋說書的,然後告訴他們我在來的路上,在一個山洞看到你跟林仙兒躲在洞中,衣不蔽體,袒胸露背而已,我這說的可都是事實,有什麼問題?”
趙又廷氣急敗壞:“你!”
朱傾月這招玩的可真毒,她故意這麼斷章取義的暗示那些說書的,然後那些說書的在外面肆意宣揚,而那些吃瓜羣衆都是給他們一點暗示,他們就能腦補出一場牀戲的資深diao絲,三人成虎,不污也得污,而朱傾月作爲爆料者,則是一點責任都木有,高!實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