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羅教因爲天羅山而得名,而天羅山又因爲天羅教而令人恐懼。在天羅山下,方圓幾百公里內,看不到任何人煙。不管是世俗噹噹中的平民百姓還是修行者,都對這座山是畏懼如虎一般。
天羅山,天羅峰,天羅教的聖殿便在天羅峰上。而在天羅山的其它山頭上,還有許多的小規模的殿堂,都屬於各大護教使和王座的。
葉辰站在天羅山下,看着高聳入雲的天羅山,臉上帶着深深的凝重和戒備。此行過來,他知道天羅山一行無異於是龍潭虎穴,想要活着出來就必須要小心行事。
站在葉辰身邊的水藍月,倒是沒有他這麼緊張,水藍月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水藍山的身上,對於此行能不能活命,或許並沒有太過的想法吧。
她可以不想,葉辰卻不可以。
“我們這次去天羅山,很有可能有去無回,你是天羅教第一護教使的女兒,你如果不頂撞他的話,我知道他應該不會殺你。如果有什麼不測的話,你不要逞強!”
葉辰叮囑道。
“我知道!”
水藍月道。
兩個人剛剛來到天羅山下,便有暗哨看到了他們,瞬間從周圍的溝壑和洞穴裡面飛出來六道人影,將他們兩個人團團包圍起來。其中一人看起來是個首領,眼睛在水藍月的身上轉悠了一圈,露出來淫邪的笑容。
以水藍月傾城絕代的姿容,天下又有幾個男人看到她能夠不心猿意馬。
“你們是何人,居然敢來天羅山?”
那首領道。
“我叫葉辰!”
葉辰斜睨了這人一眼,知道這種貨色不過是暗哨的一個小頭目罷了,這種人在天羅教裡面不是高層,但是手裡面掌握着一定的權力,一般都很囂張跋扈。
“葉···葉辰!”
這首領顯然不認識葉辰,不過雲山大陸上,又有幾個人不知道葉辰的名字。何況天羅教上一次在護教使柳白的帶領下偷襲紅花教無功而返,葉辰的名字也傳遍了整個天羅教。
“你知道我就好,去告訴你家教主,就說我葉辰要投靠你們天羅教!”
葉辰目光傲然。
“好!”
那首領聽到葉辰是來投靠的,態度自然格外的恭敬,天羅教和紅花教是對手,不過這葉辰是紅花教的大供奉,他如果投奔到天羅教只怕能夠成爲護教使。
這樣的人物,可不是他這個小小的頭目能夠得罪的起的。
當下,在衆人的簇擁下,葉辰和水藍月被帶到了天羅山前沿的一座宮殿內,這宮殿當然不是聖殿,而是天羅山一位護教法王的宮殿。這護教法王叫做金獅子,聽到手底下的人彙報,立刻就派遣人通知了聖殿。
實際上,葉辰要來投奔天羅教的消息,天羅教早就已經知曉了,不過僅僅侷限於天羅教的高層。
“葉辰?!”
金獅子穿着風衣,滿頭都是金色的頭髮,他生的眉開眼闊,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頗爲威風。
“金獅子!”
葉辰笑道。
這金獅子在天羅教的地位很高,乃是十位護教法王排名第一的存在,當初在紅花山上被葉辰斬殺的馬寶,也是一位護教法王。在天羅教內部,排名第一的是教主,排在第二的便是護教使,而在護教使之後的權力核心便是護教法王。
金獅子作爲護教法王排名第一的存在,葉辰自然知曉。
“葉兄弟在紅花教混的如魚得水,爲何要來我們天羅教這座小廟宇?”
金獅子笑道。
“棄暗投明!”
葉辰只是吐出來四個字,便微笑着看着金獅子。天下人皆以爲天羅教是邪魔外道,而葉辰的一句棄暗投明,不單
單是一種諷刺,更是一種自嘲。
“哈哈,好一個棄暗投明!”
金獅子哈哈一聲,聲音隆隆,顯出來不俗的修爲。當日護教使柳白帶領天羅教偷襲紅花教,金獅子和教主坐鎮這天羅山並沒有過去,他知道當日葉辰斬殺了馬寶,便打算要檢驗檢驗葉辰的修爲。
別看他剛纔簡單的一句話,用的卻是獅吼功。
“法王的內息深厚,實在是佩服!”
葉辰淡淡道。
他的聲音很低,就好像是如常說話一樣,不過金獅子的獅吼功在他的言語裡面變得很弱很弱,而金獅子本人的臉上也出現一抹紅潤,顯然是氣血倒撞的緣故。
“好,能殺掉馬寶的人,我不是你的對手!”
金獅子這個人,倒是也很爽快,知道他的獅吼功被破掉,不過也並沒有惱怒。
“法王,教主讓你帶着葉辰和水藍月,去聖殿!”
天羅教有人過來傳信。
“好!”
金獅子目光炯炯,認真的看了葉辰一眼到,“兄弟你的這身修爲,如果能夠爲我們天羅教效命的話,我們天羅教必然能夠成爲再度昌盛。”
“如果兄弟不介意的話,我這護教法王的位置可以讓給你!”
這金獅子果然非常豪爽,這倒讓葉辰覺得有些驚訝,按照他的印象,這天羅教是蛇鼠一窩,都是窮兇極惡的人。他們這些人裡面,又怎麼會有金獅子這樣性情豪爽的人呢。
“多謝!”
葉辰也不客氣,在金獅子的帶領下,三個人來到了天羅峰的最頂端聖殿。這聖殿金碧輝煌,修築在天羅峰的最頂端,聖殿下是雲霧,聖殿上面是雲霄,整個大殿好像是鑲嵌在虛空裡面一樣,氣勢恢宏而壯觀。
“好氣勢!”
看到這聖殿,葉辰也是由衷讚歎道。
“兄弟好眼光!”
金獅子聽人誇獎起聖殿,不由的得意起來。
在聖殿外面,有無數的天羅教衆正在值守,通往大殿的路,是用如羊脂玉鋪砌而成,腳踩在上面,能夠看到自己的影子在腳底下慢慢的滑行,整個人就好像飛起來一般。
看到葉辰和水藍月進來,天羅教周圍的這些弟子們,一個個都看直了眼。他們的修爲不是那麼高深,定力很差,看到水藍月這樣傾城絕代的容容顏,一個個魂魄都沒有了。
大殿上,豎立着兩排柱子,這些柱子都很高,每一根柱子就好像是一個磨盤一樣。兩排柱子筆直向前,在柱子中間的便是走到。在走道兩側,石柱子下面,站着很多人。
不過在葉辰看來,這些人都很年輕,在天羅教的地位應該並不怎麼突出。
真正讓他注意的,是這每一根柱子的頂端,都有一面王座。這些王座不知道有用什麼材質雕刻而成,上面密佈着細細的紋理,看起來是一種符文,又好像是天然構造。
在走道盡頭,石柱子消失的地方,出現了一座假山。這座假山很大很大,那些石柱子和這假山比較起來,不可同日而語。在那假山的中間,有一箇中年人端坐在哪裡,他整個人的氣勢好像和假山融合到了一起,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到他。
這人,葉辰沒有見過,但是卻聽過他的赫赫威名。
天羅教教主,山君!
在山君之下,有兩張王座,在這兩張王座上,有一男一女兩個人,那男的穿着一身黑袍,正是和葉辰有過兩次交鋒的柳白。而那個女子,則是帶着面紗,穿着一身黑衣,顯得頗爲神秘。
天羅教的高手,葉辰大多數都耳熟能詳,不過這神秘女子是誰,他還真不知道。
“葉辰拜見山君!”
葉辰在第十三顆石柱子底下站住
,他擡頭看向那座假山,態度並不卑微,而是神情自若,帶着淡淡的桀驁。在雲山大陸,強者爲王的時代,沒有人喜歡卑微的人。
強者,從來都更喜歡強者,這就叫做惺惺相惜。
“原來是紅花教的大供奉葉辰,不知道是什麼風把供奉大人吹到了我們天羅山!”
山君開口,語氣平淡,帶着淡淡諷刺的味道。
“我來這裡,是打算加入天羅教!”
葉辰笑道。
“你在紅花教是大供奉,爲何要離開那裡呢。你這樣的一尊大佛駕臨,我們天羅教這座小廟宇,恐怕裝不下你的身軀啊。”
山君道。
從始至終,他的語氣都很平淡,臉上的面容也很平靜,除了這言語當中的意思有些不太好聽,這山君整個人就好像是一塊石頭一樣。山君之名,果然是實至名歸。
“我來這裡,還是因爲一個姑娘!”
葉辰伸手指了指旁邊的水藍山,向山君道,“這位姑娘叫做水藍月,是紅花教聖女水藍山和天羅教現任護教使柳白的女兒,她孃親前些日子被護教使柳白抓到了天羅山,水藍月思念她的孃親,特地來天羅教看娘!”
“天羅教在雲山大陸上一直都有俠義的名聲,我相信山君教主不會不體會這種母女情吧!”
這山君的話裡面帶着刺,葉辰也不是善茬,天羅教在雲山大陸修行界可謂是臭名昭著,聲名狼藉,他用俠義這個字眼來說事,便是要山君找個臺階自己下來。
“護教使,可有此事?”
山君向右手側的護教使柳白道。
“啓稟教主,確有此事!”
柳白朗聲道。“水藍山的確是在我們教中!”
“那就好,你看人家葉辰都說了,咱們天羅教是俠義的修行門派,人家的母女之情誼,咱們不能不成全!”
山君笑道,“來人,請這位水藍月水姑娘去見她的孃親水藍山!”
“一切小心!”
趁着水藍月經過他身邊的功夫,葉辰在水藍月耳邊叮囑道。
“好!”
水藍月跟在天羅教人後面,從大殿的右側走出來,消失不見。
大殿上,隨着水藍月離開的,陡然變得緊張起來,兩排石柱王座上的人,看向葉辰的目光裡面都帶着殺意。而剛纔還坐在王座上的護教使柳白和左側的神秘女子都站了起來。
“供奉大人,你就不要在演戲了!”
柳白目光朗朗,笑道。“我們都知道你們紅花教弄了個苦肉計,你來到我們天羅教,便是自投羅網!”
“苦肉計?”
葉辰卻是淡淡一笑,他的目光不去看柳白,而是落到了依舊端坐在假山王座上的山君身上,“教主大人,你難道不覺得這是護教使在妒忌我?”
“我來到天羅教,護教使柳白肯定害怕我來到以後他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我葉辰在雲山大陸的名聲,天羅教的諸位都知道,我就不需要在浪費口舌解釋些什麼了吧,我今天來到天羅教,便是誠心誠意要爲天羅教效命!”
“護教使,你當年詐死,是不是和紅花教演的苦肉計?”
葉辰盯着黑袍柳白,目光咄咄逼人。這柳白質疑他是紅花教派遣來的臥底,那麼他就拿出來柳白當年詐死的事情。天羅教的人,尤其是高層應該都知道這柳白在詐死之前便是他們紅花教的人。
“你!”
聽葉辰提起來詐死的事情,這柳白一臉怒容。
“護教使,我看葉辰是誠心來投靠我們,我們可以考慮將他收留下來!”
一直沒有開口的山君,目光徐徐向着左側的女子道,“幽禪,你覺得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