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那裡李鐵匠,他自己把自己的房子給炸啦!”
“你懂個屁,明明是有人看不慣李鐵匠威風,把房子給人家拆了,然人家不與那小肚雞腸的傢伙計較罷了!”
“屁屁屁,你們全在放屁,這明明是李鐵匠這麼一坐,把自己的房子給坐爛了!”
“你見過有人能把房子一屁股坐爛的?”
“沒見過,但李鐵將可不是一般人。”
......
如此大的動靜,很快便引來了絡繹不絕的圍觀之人,人一多自然少不了一陣揣測議論。
李賢睜開眼睛,面對衆人亂七八糟的猜測,他只能一聲苦笑,伸手吸走早就躲在遠處的小狐狸,而後身影一晃,便消失在了場中。
這裡的人太多,他實在沒有玠堪那樣的臉皮,只好一走了之,於是,又引起一陣驚呼,這些人實在太過少見多怪了些。
他這當然不是離開瓦罐鎮,而是脫身來到鎮長的院子,想找劉鎮長商量一下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危機。
劉鎮長是個清官,做了三十年鎮長也從不見請什麼下人服侍,但院子裡卻乾淨整潔,一點也不輸於任何一家大戶的院落,這還是當初上任鎮長留下的院子,不然估計他也只能像小酒館的孫老闆一樣,只能窩在那不大的小屋子裡。
要打理這麼大的院子,自然很費時間,所以今天也不例外,李賢在一處盆景園裡找到了劉老頭,他正在仔細的修剪盆景。
對於李賢的到來,他並不驚訝,只是淡淡道:“恭喜。”
李賢先是一愣,而後笑道:“鎮長大人像是有些不高興?”
劉鎮長放下挽起的袖子,取過身邊的茶壺飲了一口,這才道:“我很愁啊,我與孫老頭本就是要死的人了,搭上你這樣的年輕人本就不應該,而現在證明你比我們預想到的還要天才,更不能讓你配着我們去送死,但我又知道,像你這樣的人,是不可能勸你放棄離開的,而我們現在估計聯手也留不住你,所以我愁啊,相信孫老頭現在也一定是這樣的心情。”
李賢笑道:“張莫
春真的這麼強?”
“這倒不是因爲張莫春有多強。”
劉鎮長無奈,道:“事實上據我所知,張莫春不過是清虛巔峰,但他身邊卻有三血衛,都是離塵境界的大高手,而且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真正戰士,這些可能是書家的爪牙,不然也不會這幾年纔出現在鐵關城了。”
“血三,擅長暗殺,其級別甚至可以進森羅殿當個瞬殺級的高手,而且必定在瞬殺層次的殺手中排名極爲靠前,只因他曾經便與數位森羅殿的殺手爭奪過刺殺目標,而且都贏了。血二,擅長刀法,是位大有名氣的刀宗,人稱血河十三刀,只因其血河刀更是名列神器榜第十三,要知道當初他的刀可不是什麼血河刀,而是叫大河,但神機先生卻專門爲其更名爲血河,意指血流成河之意,可見其殺性有多重。而血一,則是用劍,他們的排名根據實力,雖然很少有人見過他出劍,但絕對是個了不起的劍師,很多人猜測,之所以很少有他的消息傳出,是因爲,見過他劍的人都死了,這人的可怕程度尤在其他二人之上。”
李賢皺眉,道:“既然血一比血二還厲害,那爲何他沒有自己的神劍。”
劉鎮長笑道:“只因用劍的人實在太多,但那個神劍榜還是隻取三十人,其含金量自然水漲船高。”
李賢點頭默然,他實在沒想到,惹了張家簡直就等同於捅了一個馬蜂窩,這也難怪劉鎮長與孫老闆在打算出手後,就想着了死,只因面對這樣的強大勢力,他們想不死都難。
說了這麼多,想來劉鎮長無非是想讓自己知難而退,但李賢有個壞毛病,那就是答應過別人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比如他答應了許老駝背照顧小狐狸,就算面對束溫人這樣的強者,他也從沒退縮過,而就在前幾天他答應了留下,一起面對張莫春......
他無所謂道:“看來敵人的確強的要命。”
劉鎮長苦笑,道:“看來你還是沒能改變注意。”
李賢笑了笑,既不否認,也不打算承認,只因答案早已不言而喻。
“哎,我就說你是不可能勸動這
傻小子的,來吧,既然大家都要死了,不如來個一醉解千愁。”
這時候小酒館的孫老闆鬧鬧呵呵的推着一木車的酒罈子來到了院中,顯然已經等候多時了。
李賢雖然心神現在能夠覆蓋百里範圍,但是卻不可能隨時都注意着,只因那樣很耗費念力,據李賢估計,他現在能夠堅持一炷香就不錯了,再沒有明確偵查目標的情況下,沒人會這麼用的。
所以,對於孫老頭的存在,他是不知的。
不過,想來這老傢伙怕是已經藏了不少時間,不然也不會知道劉鎮長正在試圖勸他離開了。
劉鎮長苦笑,道:“你這沒正形的老傢伙,真不知道就你這樣不管不顧的活着,是真開心,還是假開心?”
李賢對於孫老闆的做派倒是很欣賞,灑脫的人總是很少,至少他自認自己就做不到,不然也不會揹負上那樣多的責任了,很多人都是故作灑脫,卻很少能夠真正的灑脫,但孫老闆無疑就是個真正的灑脫之人。
與這樣的人喝酒,那就是一個字,痛快。
兩人一見面,不用多言,長時間的交往,讓他們都有了默契,那便是有酒拼酒,看誰先躺下。
於是兩人旁若無人的喝起來,劉鎮長只能搖頭苦笑,他發現遇上這樣的兩個渾人,真是除了苦笑,都再想不出其他更爲合適的表情。
不過,今天顯然有些奇怪,只因原本酒量很好的李賢,才喝了不到兩壇便“噗通”一聲栽倒在地上。
劉鎮長眼神一凝,道:“你這是想幹什麼?”
要不是多年的交情,對於老友的站隊他還是很有把握的,不然他不用問就已經出手了。
紅鼻子老頭慢條斯理,道:“你看,你看看,千言萬語,還是不如老頭子我的兩壇酒不是?”
劉鎮長眉頭一皺,沉思一陣,而後驚喜,道:“你是想我沒趁這小子昏迷的時候,把那張莫春的怨氣賬給結了?”
“對極,對極。”
紅鼻子老頭眯着眼,點頭笑,他啊,也不是個灑脫人。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