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本人永惠齋當鋪掌櫃何業成,信譽絕對有保證,在這難得的時刻特開盤口,堵法簡單,若是落雨劍束飛章要贏了,老頭子我以一賠三,機會難得,千萬不要錯過咯。剛纔已經輸了的,沒關係,現在你翻身的時候到了,押了落雨劍以一賠一還嫌不夠的,更可以到老頭子的盤口來,放心大膽的再下重注。”
當鋪店掌櫃何老頭果然是個聰明的老狐狸,在這個空當都能瞅準商機,不過這賠率也未免太高了些,要知道其他賭坊開的最高比例也不過是以一陪一,甚至很多大賭坊開出的是二陪一,況且落雨劍要贏了就賠錢,這風險不可謂不小,簡直等同於送銀子。
劉盛正好在離老頭子不遠的地方,出於好意道:“何老頭,確定是落雨劍贏了,你就賠三倍的銀子?”
何老頭有些神秘的笑道:“對極了,小子你耳朵倒是不賴。”
劉盛望着此刻得意的何老頭,一時間竟不知如何開口,他沉默了一陣,這才道:“你對李賢那小子就這麼有信心?”
何老頭此時已經忙活開來,聞言頭也不回的說道:“我當然不是對那臭小子有信心,但是我對我們家小姐有信心啊。”
劉盛憨厚的笑臉都不經一僵,要是這老頭子知道自家小姐押李賢是因爲他這個朋友出於友情支持,不知道還會不會這麼激動的“慷慨赴死”。
不過,貌似自那女人出道以來,大小生意就沒有虧過,也難怪何老頭會如此死忠了。
半個時辰很快過去,萬衆期待的最終對決就要開始,何老頭此刻已經笑的合不攏嘴,因爲押注的銀票都已經塞滿了他的數個儲物戒指,好像這些銀子已經屬於他自己的了一樣。
不得不說,這些人的堵性都不差。
李賢睜開眼睛,愣然發現自己的傷好了,簡直好的不能再好。
來不及高興,他臉色一變,自己昏迷後,不是等同於將最終的勝利拱手相讓?
“安心些,最後的比試還沒開始呢。”
像是知道李賢此時心中所想,白袍中年適時出聲道。
聞言,李賢面色稍緩,想來,擂臺賽暫停大概是因爲此人的原因,不經對其生出些感激。
想罷,他起身就要拜謝,白袍中年卻擺手打斷道:“你也不用謝我,一個連真正的最終擂臺都沒上過的人,又有什麼資格獲得此屆魁首之稱?雖然這個擂臺賽沒什麼大人物看重,但是我文讓最討厭的就是那些想不勞而獲之人。這場啊,你小子給我好好打。”
李賢默然。
白袍男子接着道:“憑我的醫術或許能夠解你一時之憂,但絕不能讓你短時間內就恢復如初,要謝也應該謝謝你那位捨得拿出五氣丹的朋友。”
“什麼,五氣丹?”
李賢訝然道:“文先生莫不是開玩笑吧?我可不認爲自己有能夠拿出五氣丹的朋友。”
那可是五氣丹,天階極品的療傷藥,毫不誇張的說,如果你有一枚五
氣丹,就相當於多了一條命,雖然藥效趕不上坤元造化丹,但也是無價之寶,在這個隨時都可能掉腦袋的世界裡,此藥更是彌足珍貴。可是,現在這樣的寶貝居然就化在了自己的肚子裡,誰會有這樣大的手筆?
文讓平靜道:“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李賢搖了搖頭,兩人萍水相逢,除非此人腦子壞了,纔會施以寶藥而不承認的。
“好了,你適應一下,馬上準備最後的決戰。”
留下一句話,文讓朝着擂臺走去。
不多久,李賢便聽到了外面的歡呼。
“半個時辰已到,閒話就不多說了,有請我們的魁首李賢與他的挑戰者落雨劍束飛章。”
李賢長呼了口氣,總算還有機會,不然真不知該如何去面對玠堪。
試着運轉下功法,感受到這些天連續戰鬥換來的成果,不經自信一笑,而後便走向擂臺。
剛上擂臺沒多久,一道冷冷冰冰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或許你可以再走慢些,因爲這樣萬衆矚目的時候可並不多見。”
顯然這人便是落雨劍束飛章,他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李賢平靜的望着束飛章,看不出到底是何表情。
不得不說這是個讓人一眼難忘的修士,菱角分明的臉上像是永遠都帶着拒人千里的冷漠,即使此刻他刻意扯出的笑容都顯得十分僵硬,他一身黑色長袍,在風中兀自拍打,在如此人聲鼎沸的時刻都讓人感覺那麼孤寂。
這是一個活的很累的人,李賢這樣想道。
他沒有說話,對於束飛章的苦惱更不願意去理會,因爲這人是他的仇人。
當,久違的銅鑼再次敲響,最終的決戰開始了。
嗆,束飛章長劍出鞘,而後他的劍便出現在了李賢的肩頭。
沒人看清他是如何出劍,當人們以爲束飛章抽出長劍之時,他的劍已經刺穿了李賢的左肩。
無法理解的劍速,這就是才俊榜第六的真正實力?
觀衆陷入深深的震撼,復又爆發出如海嘯般的歡呼,不管是什麼原因,他們知道已經離成倍的銀子不遠了。
躺在輪椅上的晉明安露出一絲輕蔑的微笑,復又陰沉了下來,他笑自然是笑李賢的不知所謂,他愁當然是因爲有束飛章這樣的敵人而愁。
何老頭氣的鬍子直哆嗦,這尼瑪,這臭小子不帶這麼坑人的,就那點速度也反應不過來,真可以直接去死算了。
劉盛緊握住拳頭,恨不得自己衝上去打似的。
李賢腳步一錯,已經出現在了數丈之外,捂住受傷的左肩,臉色一陣陰沉。
此人的劍速同樣不慢,而且元力比自己渾厚的多,甚至招式,對敵應變能力都在自己之上,自己要怎麼贏?
不容多想,他眼前一花,身上再次多出一道口子。
束飛章並沒有第一時間就結束戰鬥,在他冷酷的面具下有着一顆扭曲的心,他喜歡這樣殘忍的踐踏,從玠堪的情況就不難看出,這是個心
裡極不正常的男人。
李賢的眼光越來越冷,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場上只能見到兩人不斷移動的身影,但一道卻越來越殷紅。
劉盛眼角有些溼潤,兄弟,我錯了,我不該支持你來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十年不晚。
何老頭臉色也越來越凝重,那臭小子修爲實在是低了很多,不然以他那詭異的速度又何至於此?哎,小姐,您可害苦了我。
其他的觀衆倒是沒有絲毫的陰霾情緒,幾乎所有人都押了束飛章贏,李賢現在受的傷越重,他們反而越開心,越激動,這讓整個賽場看起來,顯得格外殘忍。
觀戰臺上,一名宮裝女子笑的尤爲放肆,此女體態倒還算上是婀娜,但面容卻不是如何貌美,更要命的是她的鼻子很大,大的連兩眼都顯得距離太遠。
她毫不避諱的蓮步來到蒙面女子身前,大聲笑道:“好人姐姐,妹妹難得贏了姐姐一次,說什麼也得表示表示,聽說你此次要參加慧院大考,放心,這期間的費用啊,妹妹我一個人包下了。”
在永惠齋小姐面前還敢如此放肆的,除了承國當今太子的獨女,晉明郡主,這天下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女人了。
“若妹妹沒有記錯,姐姐今年有四十又八了吧?哎,你看我這人,幹嘛非要提起姐姐的年齡,都怪那個該死的楚御史公子,竟然逃婚,不然姐姐也不會直到現在還不得不拋頭露面了。”
蒙面女子聲音仍然動聽,但她的話卻像是一柄利劍恨恨的扎進宮裝女子的心上。
“你......”
宮裝女子氣急,猛然發現就算贏了些銀子也難消心頭之恨,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而後冷笑道:“呵呵,素聞梅家掌上明珠天生就是塊經商的料,而且自出道以來從來不曾做過虧本買賣,今天卻叫我一個小女子給破了這樣的輝煌記錄,梅好人你說本宮是不是很罪過?”
蒙面女子是永惠齋的大小姐,也是永惠齋今後唯一的繼承人,她的確叫梅好人,論身份地位,實在比這晉明郡主還要高不少,但此女卻直呼她名,更自稱本宮,端是無禮之極。
梅好人眼神微凝,道:“趙蕊兒,我說我會贏,你不信?”
趙蕊兒自然是晉明郡主的小名,她本名叫趙兮蕊,卻不曾想這女人竟然連她的小名都叫上了。
她狠狠取出一件玉器摔在地上,道:“我就不信,這樣你也能贏,這是武夷玉。”
武夷玉,好大的手筆,若是贏了這樣寶貝,這女人回去定不好過吧?
梅好人笑了,而後毫不在意的招了招手,比財大氣粗,這天下她已無敵。
山靈估計了一下武夷玉的價值,而後取出一柄七階中品劍器,同樣毫不客氣的扔在地上。她做這些動作毫不拖泥帶水,甚至連一句話都不曾講過,顯然,這樣的事情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
周圍的貴人們紛紛閉口不言,但是眼神的餘光卻都隱晦的掃視過地上的兩樣寶物,不經紛紛暗歎,真是兩個敗家的女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