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知道了?!”林大人驚得差點跳了起來:“不會吧,我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到位的,除了我和高酋,你們怎麼可能知——”
壞了,林大人懊惱的拍拍額頭,一定是山上的那小丫頭告密了,我還道她爲什麼主動的歸還火槍呢,原來是背後早就想好了辦法。
“壞人,你怎地了?”看他懊悔的樣子,二小姐關切的摸摸他額頭,感覺他體溫比較正常,這才疑惑不解道:“不就是去了趟聖坊千絕峰麼,這有什麼了不起的,要瞞着我們幹什麼?”
沒什麼了不起?二小姐這麼看的開?!見玉霜笑意吟吟,絲毫不見惱怒的樣子,林晚榮迷惑的拉住她小手,打個哈哈道:“其實我也沒打算瞞着你們,我不是怕你們擔心麼?!二小姐,你是怎麼知道的?!”
蕭玉霜羞澀一笑:“今日早晨送別孃親,你與我們分路而行,姐姐們都說你定是偷偷私會哪家的小姐去了——”
不會吧,這樣也能被她們猜中,那世間還期盼着我去解放的萬千的大家閨秀們,豈不是沒有活路了?!林大人唉唉了兩聲,苦惱之色溢於言表。
“——可我覺得你不是這樣貪花好色的人,”二小姐堅定道:“我對姐姐們說,你一定是有要事待辦,這才走的快了些。”
林晚榮緊緊握着她的手,感激涕零:“謝謝你,二小姐。正所謂相識滿天下,知己只一人。我到了今天才知道。這天底下,最瞭解我的人,非你莫屬了。”
蕭玉霜輕輕拍着他的手,略作安慰。接着道:“大家見你不發一言就走了,再加上方纔送別了孃親,一時之間都有些意興闌珊。公主姐姐爲了安慰大家,便提議到聖坊去看看,她說那裡新近組建了學堂,還由你擔任了祭酒,各地學子進駐,氣氛熱烈地很。以後這聖坊學院便是我大華中興的中流砥柱,相公你擔任了祭酒,將來弟子滿天下。堪稱教化天下的大華第一人。”
慚愧慚愧,我這校長其實就是一個甩手掌櫃,所有的事情都是青旋安排地。林大人點頭道:“所以,你們就去聖坊了?!”
“當然要去了。”二小姐嘟着鮮紅的小嘴:“這聖坊學院可是你教化天下的地方,將來才學大家都會層出不窮,姐姐們爲你感到驕傲,心裡自然興奮不已。就連仙兒姐姐也嚷嚷着要去看個究竟呢。”
林晚榮長長嘆了口氣,虧我還自以爲保密,沒想到竟是被她們抓了個現形:“玉霜。你們什麼時候上的山,我怎麼沒見着你們呢?!”
“我們沒有上山。”二小姐輕嘆了口氣,有些失望的搖搖頭:“我們行到山下的時候,看見了你的馬車,凝兒姐姐很是興奮,說你定然是看中了學院的哪個女弟子,這下可好,她也可以當先生了。”
她可以當先生了?林大人聽得目瞪口呆,洛才女能教別人什麼?
“那後來呢。後來你們爲什麼沒上山?”
玉霜搖搖頭道:“中途出了變故,公主姐姐說她身體不適,有些頭暈,我們一下子就緊張了,她肚子裡的可是林家長丁,要出了意外,那還了得?大家便停在山腳,趕緊緊的回來了,請了郎中來。”
“青旋不舒服?”林大人臉色一下子就急了:“是哪裡不舒服?哎呀,我這就去看她。”
看他手忙腳亂地地樣子,蕭玉霜急忙扶住了輪椅,安慰道:“無妨的,皇上早派了宮中的御醫們來會過診了,公主姐姐身體康健,小寶寶也茁壯成長,沒有異常。她早間身體不適,大概是因爲起地太早,又奔波一程,勞累所致,靜養兩天就好了。”
林晚榮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急急要去看肖小姐。上了樓來,卻見房中火炬明亮,宮燈高懸,挑高的大紅燭臺佈滿了四方,將這黑夜照的如同白晝一般。半開的窗扇外,輕輕細雨飄打着窗臺,微涼地清風灑進來,說不出的清新潤溼感覺。只是這房子裡卻是空空,哪裡能尋到肖小姐的影子。
“青旋,青旋——”林晚榮焦急叫了幾聲,房內寂靜,無人應答。
他正要去推那側邊地房門,忽聞噗嗤輕笑,房門推了開來,走進一個嫋嫋婀娜的身影。這女子身着大紅緞袍,柳眉輕輕彎下,紅脣微微翹起,嬌媚的面頰在燭火紅袍的映襯下,便如三月的桃花一般美豔。眉間偶爾流露出的幾絲堅毅,更增添幾分動人色彩。
林大人縱是號稱閱盡百花,卻也看的癡了,嘴角口水便要滴落下來。被他如此盯住,那女子眉目羞澀,急忙掩了臉頰,輕嗔一口:“呆子,看個什麼?”
“大小姐,你,你真好看。”林晚榮喃喃道。
蕭玉若紅暈上臉,櫻脣輕咬,垂下頭去:“你這壞坯子,便只會說些好聽的話兒,哪裡好看了——”
“衣裳好看——”
大小姐柳眉一豎,卻聽那壞坯子接道:“人卻比衣裳更好看!”
“油嘴滑舌——我這輩子,便是上了你的當。”蕭玉若輕嘆一聲,長長睫毛微抖,忽地淚落紛紛,晶瑩地露珠順着潔白的臉頰滾滾流下。
林晚榮急忙拉住她小手:“玉若,你這是怎麼了,打扮的這麼漂亮,怎麼還哭了起來呢?!”
“還不是被你氣的!”一個清脆的聲音自房外傳來,肖小姐推門而入,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又急急拉住了大小姐,柔聲勸道:“妹妹,莫哭,他便是這樣一個木頭人,不知人心,不識好歹,今後你便好好教教他。”
大小姐抹了淚珠,輕泣道:“我哪敢教他,從前他在我們家的時候,我是小姐,他是家人。我瞅他一眼,他卻還要百倍還回。金陵都傳說,我是蕭一,妹妹是蕭二,他便是蕭三加林三,我與妹妹加起來,也敵不住他一人,我是被他欺負慣了。”
蕭一蕭二蕭三?林晚榮忍住了笑,這是誰胡說八道阿,我有那麼壞嗎?!看着眼前兩個千嬌百媚的女子,他眨眨眼,有些發愣,不知青旋和大小姐這是唱的哪一齣。
“妹妹,你說的沒錯,他便是個呆子。”見自己郎君發愣,肖小姐搖頭輕笑:“你也莫急,待我去點化這呆子。”
蕭玉若急忙拉住肖小姐的衣衫,淚珠籟籟而下:“不要啊,姐姐,這壞坯子若自己不開竅,我去強求做什麼?”
大小姐凝眉不語、面目淒涼,林晚榮去拉她手,她卻哼了一聲轉過頭去,小性子一覽無餘。林晚榮嘻嘻一笑道:“誰說我就不開竅了,大小姐,你看看,這是什麼?!”
他手中也不知何時多出了個小冊,紅紙所著,在滿堂的燭火中,泛着淡淡的喜色。
“我,我怎知是什麼?!”大小姐驚啊了聲,急急低下頭去,臉頰比那燭火還紅。
“我來瞧瞧。”門外也不知何時鑽進來個洛小姐,一把搶過林晚榮手裡的小冊,嘻嘻笑道:“咦,這兩個字好奇怪呢,我不認識。青旋姐姐,你教教我好不好?”
肖小姐笑着搖頭:“蕭家妹妹說了,這兩個字,須得由那人來念,那才心誠。咱們啊,都做不得數。”
幾個人的目光便又聚集在林晚榮身上。林大人尷尬笑了笑,清清嗓子,對着那小冊念道:“婚書!蕭氏長女,年方韶華,美貌無雙,未及婚嫁。林家偉男,品性端正,謙謙之風,有口皆誇。。。。。。君子欲娶,淑女未嫁,有口皆碑,天作佳話。嗟乎!嗟乎!鴛鴦雙比翼,並立兩梅花!”
這婚書足有上百來字,也不知是請哪裡的先生寫的,一口氣唸完,連他自己都有些頭暈腦懲,偏偏洛凝和肖青旋聽得有滋有味。
“大小姐,”林大人捉住蕭玉若小手,將那紅色的小冊往人家姑娘手裡直塞過去:“這帖子語出摯誠,字字發自我的肺腑!也不知你是怎麼個想法,是答應呢,答應呢,還是答應呢?!”
聽他說話,蕭玉若呀了一聲,急急捂住了紅透的臉頰,拔腿就往外奔去。
肖小姐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又自林晚榮手中取過那婚書。笑着道:“好妹妹,我便代表相公,向你求親了。你要是應承了,就叫一聲姐姐。要是不應承呢,那也沒辦法,就叫一聲林郎好了!”
凝兒聽得捂脣輕笑,跟了相公之後,便連姐姐也會這些耍賴的手段了。
大小姐嚶嚀一聲,面紅耳赤的鑽進肖青旋懷裡:“姐姐,連你也來欺負我。”
“好妹妹,真便宜他了。”肖小姐輕笑着將大小姐拉回了身邊。
成了,林大人眉開眼笑,向凝兒偷偷擠眼。洛小姐在他耳邊哼道:“大哥。你什麼時候寫了這聲情並茂地婚書,我怎地不知道。”
慚愧,慚愧。要不是青旋把這小冊塞進我手裡,差點就耽誤了大小姐的一片深情。林晚榮深深一嘆,望着身着大紅妝袍的玉若,心裡說不出的感動。大小姐特意選在他出徵前夜,定下這三生姻緣。這海一般地深情,縱是石頭人,也會被融化了。
林晚榮拉住玉若的手。壓低了聲音,鬼鬼祟祟道:“大小姐,你過來一下!”
這般時候,正是女孩子家最嬌羞的時刻,大小姐縱是心裡一百個願意,又怎麼能說出口來。她轉身低頭,眉眼嫣紅,裝作沒有聽見他的話,卻是不由自主的與他靠近了些。
“你摸摸我的腿。”林大人湊在蕭玉若耳邊。神秘兮兮道。
“我不——”大小姐倔強的嗯了聲,卻不由自主的伸出了細嫩柔軟的小手,摸索了一會兒,羞道:“什麼東西,硬邦邦的。”
林大人哼了聲:“不要想到邪處去了,這是石膏,能不硬麼?往下,再往下點。”
這壞坯子,大小姐羞地無地自容,正要給他一下,卻見他腳踝處衣角散開,露出隱隱的一抹紅線線角。
大小姐呆了一下,小手觸摸那柔軟的紅線,憶及前塵往事,恍如一場美麗地夢境。她微微一笑,輕輕提起長衫裙角,那晶瑩如玉的小腳踝上,卻也緊綁着一抹鮮豔的紅色,與林三腳上的一般無二。
“還好,這次誰也砍不斷了。”想起那些讓人心驚肉跳,卻又有些甜蜜的往事,林大人小心翼翼地往外瞅了一眼,驚魂未定道。
“傻子!”蕭玉若笑罵了一聲,卻是再也忍不住,撲進他懷裡,也不知怎地,淚珠兒便涌落了出來。
他二人相處的日子最多,鬧過笑過,卻又相依相伴,其中滋味,唯有自己知曉。燈光下,蕭玉若紅妝玉臉,人比花嬌,晶瑩的淚滴似是珍珠般璀璨,這一剎那地芳華,竟是連肖小姐也比了下去。
見着自己郎君與別的女人抱在一起,肖小姐縱是大度,多少也有些不好受,好在這蕭大小姐也不是外人。她笑了笑道:“妹妹莫要哭泣了,今天可是個大喜的日子,那淚水該化作酒水纔對。”
大小姐急急自他懷裡爬起來,臉色紅如流火,嗔怪的瞪他一眼:“都是你,使些什麼雜七雜八的手段,叫姐姐看笑話。”
林大人哈哈笑了幾聲,忽又想起件事情,頓時驚叫:“哎呀,還有玉霜呢,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呢?!”
“待到你想起,黃花菜都涼了。”洛凝咯咯笑道:“今早夫人走時,姐姐早就代你向蕭二小姐許過婚書了。只是玉若小姐,卻是個性烈些,定要你親自發話。若是不然,你以爲蕭家夫人會放心的讓兩位如花似玉的小姐,就這麼無名無分的住在咱們家裡麼?”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難怪玉霜這小丫頭眼巴巴的在門口等着我呢,原來她地終身大事都定下來了,可恨我這個當事人,還矇在鼓裡啊。傻傻的小丫頭,這樣一想,對二小姐的疼愛卻又多了幾分。
肖小姐微微笑着道:“我與仙兒、凝兒、巧巧,都是與你拜過天地拜過父母,夫妻名分早已定下了。可蕭家的兩位妹妹不同,她們在金陵還有諾大的宗族長老。這也是蕭夫人回金陵前的心願,無論如何,要先把這名分定下了,等到你北上歸來,再回金陵去操辦。”
“是,是,一定要好好操辦,要大辦特辦。”林晚榮歉疚的望了諸位夫人一眼:“我最近忙過頭了,連結婚的時間都抽不出來,委屈各位夫人了。”
巧巧嘻嘻笑着自門外探進個美麗的面頰:“人都到齊了麼?大哥,仙兒姐姐等的不耐煩了,我們要開席了!”
開席?見諸人都等着自己發話,林晚榮急急點頭:“開席,開席,咱們全家團圓!,我要上戰場之前,才能全家圍上一桌,吃上這麼一頓飯,不容易啊!”
分明是應該高興的時候,也不知怎麼了,他語氣就有點悲悽,想想自己,忙來忙去,整天不着家,也不知道到底是爲的什麼。
凝兒與肖小姐同時輕喚了聲,大小姐也緊緊拉住他的手,幾人淚眼婆娑的看着他,對他的心境,感同身受。
巧巧親自下廚操辦,連仙兒都跟着她打下手,其隆重程度可見一斑。這是林家的第一次團圓,卻是爲他餞行,怎麼看,都有些諷刺的味道。
左手邊是巧巧、仙兒與洛凝,右手邊是肖青旋與蕭家兩位小姐,林大人坐在八各位夫人和準夫人,一個賽似一個的嬌嫩,一個賽似一個的美麗,他忽地長長一笑:“不錯,不錯,再加上兩個,打馬吊可以湊兩桌了。”
二小姐一身嶄新的紅袍,坐在姐姐身邊,羞澀的頭都要低下去了:“壞人,我不會打馬吊,你要教我。”
這小丫頭,那會兒還大方的很,眼下卻怎麼害羞起來了。林晚榮笑道:“打馬吊麼,以前我都靠自摸的,不過有你們就不一樣了,自摸太低級,以後我就只打放銃的!咦,二小姐,你臉怎麼紅了?結婚麼,這纔是開頭,還有更害羞的事情在後頭呢。要大方一點,你看,我就很大方嘛!”
誰能跟你比,諸位夫人輕啐幾口。大小姐輕哼道:“莫要胡說八道,玉霜還是小孩子呢,你也不教些好的。”二小姐偷偷對他眨眨眼,捂脣輕笑。
肖小姐微笑道:“妹妹,你也莫怪他了,今天他新得了兩位嬌娃,來日還要做一回新郎官,心裡能不得意麼?”
巧巧仙兒諸人咯咯嬌笑,大小姐臉頰刷的一下就紅了。
“做新郎官麼,我是很想的。”林大人長長嘆了聲:“只是那圓房,能不能稍微往後推上幾天?啊,你們不要拿這種眼光看着我,我聲明在先,不是我不行,我是很厲害的,只是青旋不讓——”
“還堵不住你的嘴。”肖小姐又羞又惱,將一口熱羹塞進他嘴裡。仙兒諸人都是過來人,自然笑得不亦樂乎,大小姐羞紅着面頰。在座下狠狠踢他。
林晚榮忽然正了顏色,嘆道:“其實去打仗也沒什麼,我這個人天生就是到處亂竄的命,不會那麼容易死——,
“不許胡說!”幾位夫人同時喝道。連二小姐也是滿臉的嚴肅。
林大人急忙笑着點頭:“是,是。我地意思是說,打仗我倒不擔心,我擔心的是你們。”
肖小姐握住他手,柔聲道:“這裡的姐妹,都是與你同生共死,患難與共的,你有什麼可擔心地。”
“巧巧忙着經營酒樓,凝兒熱衷慈善公益,大小姐和二小姐要重修蕭家。大家都有事情做,我自然是不擔心了。”林晚榮嘆了口氣:“其實,我最擔心的。是你和仙兒!”
“相公——”仙兒紅脣輕咬,淚珠就在眼眶裡打轉轉。
“仙兒,血緣這個東西,誰也無法割捨。”林晚榮輕拍着秦小姐小手,悠悠道:“你與青旋是親生的姐妹。這個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安姐姐與寧仙子之間,本就是一時的慪氣,難道這仇恨就要一直延續下去?你想想。青旋會生孩子,將來你也會生寶寶,難道我姓林的一家兩個兒子,自己也要打起來?別人求都求不來的血緣親情,爲偏要因那虛無縹緲的仇恨,而刻意的淡漠了呢?”
秦仙兒也愣了愣,她與肖小姐既是嫁了同一人,將來二人生的娃娃,難道真地也要學自己一般同根相殘?這可是苦惱死了。
見仙兒有些意動。林晚榮拉住她小手,循循善誘道:“俗話說的好,退一步海闊天空,你與青旋本就沒有刻骨仇恨,相反,還有割不斷的血緣親情,現在更是比親姐妹還要近上一層,那還有什麼解不開地疙瘩呢。”
秦小姐遲疑了半晌,才小心的哼了聲:“那要她以後不準欺負我才行!”
肖青旋急忙拉住她手,激動道:“妹妹,我們便是一樣的血脈,若我欺負了你,定叫我萬箭穿心,不得好——”
秦仙兒一把捂住她嘴脣,偏過頭去道:“亂糟糟的發些什麼誓言,聽着心裡彆扭的慌,我可是看在相公面上,才認你這個,這個——”
她吶吶了兩聲,臉頰懲紅了,久久才喊出一聲姐姐,聲音卻是細如蚊蚋。
“林郎——”肖小姐驚喜之下,緊緊抱住了林晚榮地胳膊,失聲痛哭了起來,惹得旁邊的兩位小姐垂淚,就連秦仙兒眼眶也是溼潤了。
亂糟糟的,這都是什麼事啊,林晚榮突然板了臉色,喝道:“好了,都不要哭了。”
一家之主地威嚴果然非同凡響,幾位小姐便立馬的止住了哭泣。林晚榮正色道:“我出去打仗的時候,大家要相親相愛,相互照顧,不要讓我擔心。另外,要多吃肉,多吃魚,每個人都養的白白胖胖,等我回來的時候,大家一起生兒子。”
夫人們紅了面頰,那氣氛活潑了起來。肖小姐抹乾眼淚道:“你也莫要光叮囑我們。此次北上徵胡,我們也要與你約法三章。”
林大人笑嘻嘻點頭:“洗耳恭聽。”
“其一,戰場之事,瞬息萬變,爲着姐妹們合計,你要保重身體,不能有絲毫損傷。你可能做到?”
肖青旋表情極端的嚴肅,林晚榮忙點頭道:“當然能了,這也是我的心願嘛。你們放心,打仗的事情嘛,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這一點天底下沒有人能比的過我。”
“其二,最遲每隔上半月,便要寄回一封家書,”肖小姐紅着眼眶道:“叫我們知道你走到哪裡了,吃地好不好,穿的暖不暖,不許隱報瞞報。要記住,你是有老有小有家有口的人了。。。。。。”
這能算是要求麼?林晚榮感慨一聲,也點頭應了。
“至於第三點麼,是凝兒特意加上的,也是我們所有姐妹的心聲。”肖小姐哼了一聲,正色道:“你打仗就打仗,可莫要把心思花在別的地方,莫要給我們帶上一個胡人女子回來!”
“怎麼會呢?”林大人急忙笑道:“我這是去打仗,又不是去旅遊,怎麼會和胡人女子扯上干係呢,青旋、凝兒,你們想太多了。”
“不是想太多。”凝兒整整他衣衫,鄭重道:“大哥,你看看我們這裡的姐妹,恐怕哪個都是你沒想到的。那胡人乃是化外番夷,何曾見過你這般優秀的華家兒郎,若是你在那裡招了駙馬,我,我們就死給你看。”
幾位小姐俱都神色鄭重,看來這事早就在她們中間徵得一致同意了,林大人無奈苦笑,唯有簽了這約法三章。
家常敘到半夜,青旋連今日之事提都沒提,倒叫他好生的揣摩了一陣,也不知幾時才睡下。第二天清早,迷迷糊糊中,便聽高酋的破嗓子在小樓下喊道:“兄弟,時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