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房巖濤的自戀,老太君只是微微一點頭,沒覺得驚喜,自然也沒說好,讓姓房的討了個沒趣。
“哼,有眼不識金鑲玉!”房巖濤又是一聲嗤笑,好在這次席間比較吵鬧,聽到的人並不是太多,但儘管如此,還是讓老太君氣的渾身爲之一抖。
周圍幾個親近之人雖然也覺得這個房巖濤實在是太過分一點,但是從輩分上來說,房巖濤不是外人,跟夏侯勇這塊也算是親戚,大家也不好干涉人家家事。
外人不能找回場子,自然得自家人出面,但是這裡跟老太君最親的無非是侯爺,夫人,小侯爺,外加一個幹孫子李明遠。夫人跟房巖濤是姐弟,不好開口,小侯爺還小,不提。至於夏侯勇,砍人還行,跟房巖濤鬥嘴卻還是差了些,還得李明遠出馬。
“大喜的日子,哪來的烏鴉呱呱叫,太讓人心煩了!”李明遠搖搖頭一臉憎惡道。
周圍的人都能猜出這李明遠作爲老太君的幹孫子,要跳出來給自己奶奶掙回面子了,紛紛一臉期待的看着這倆個年輕人有着怎樣的精彩對決。
房巖濤從進門開始,眼睛一直是看着房頂的,聽到有人敢將自己比作烏鴉,頓時勃然大怒,低下高傲的頭顱,帶着審視的目光,打量着一身青衫的李明遠趾高氣昂道,“你是何人?敢這麼和我講話,知道我是誰嗎?”
周圍的幾個人心裡俱是一陣冷汗,這房公子未免也太狂妄了些,人家賀壽磕頭,被老太君收作幹孫子,忙活了這麼長時間,你坐在最前面,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這說出來誰信啊,分明是看不起人。
對於房巖濤的叫囂,李明遠懶得理會,而是一臉驚奇的打量着對方,隨後疑惑的看向夏侯勇道,“侯爺,這人誰啊?怎麼這麼猥瑣?該不會是哪鑽出來的騙子來咱侯府蹭吃蹭喝的吧?”
李明遠的聲音不是很大,但他是行伍出身,聲音洪亮有底氣,且富有穿透力,所以在略顯吵雜的中堂裡,還是讓不少人聽見了,大家微微一愣之後,便是下意識的想笑,幸好在座的都是涼州上層人物,大家還是城府的,絕大多數人沒笑出聲,只是把臉給漲紅了。
一直裝聖人的房巖濤一張帶着病態的白臉硬是被李明遠給氣的漲出一絲血色,看上去總算像個健康的年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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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尖牙利嘴之輩,跟你這種人做口舌之爭簡直是有辱斯文,玉門侯,你就是這樣管教府上的下人的嗎?還有沒有點規矩?”房巖濤不跟李明遠計較,直接問起夏侯勇的責任了。
一直置身事外的老太君愣了,夏侯勇愣了,夫人也愣了,邊上看熱鬧的賓客也愣了,奉命照顧房巖濤的馬陽平卻是傻眼了。
“這貨腦袋是不是念書念傻了?”李明遠打量着像只鬥雞似的房巖濤忍不住在心裡嘀咕道,有點常識的應該都知道,這只是自己跟他之間的矛盾,大家都是年輕人,私底下鬧騰,不管誰輸誰贏那是一回事,但是你扯上長輩就不對了,那就是篡改遊戲規則了,而且你找人撐腰態度也好點啊,張口就是玉門侯,你以爲你誰啊,就是你爹來了,要不是拋開岳父的身份,也得恭恭敬敬叫夏侯勇一聲侯爺。
老太君打量着房巖濤,那叫一個厭惡,她還沒老糊塗,這房巖濤幾次搗亂她心裡都有數,但是顧忌到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而且他又是兒子的小舅子,也就忍下這口氣了,但是現在這小子是越來越過分了,眼裡哪還有自己這些長輩。
一旁的夫人對自己這個弟弟一向是沒什麼好感,看到他,夫人便想起了自己那可憐的母親,心裡忍不住潸然淚下,向老太君打個招呼便匆匆退席,顯然是不打算摻和這事。
夏侯勇跟夫人老夫老妻這麼多年,當然知道夫人心裡一定是又想起了過去的傷心事。對於這個髮妻,夏侯勇還是非常疼愛的,如今這房巖濤是不僅讓他老孃不開心,還讓他老婆不開心,這讓一向以好男人自居的夏侯勇怎麼受得了。
不待夏侯勇開口,老太君就在一旁發話了,“明遠可不是什麼下人,他是老婆子我的幹孫子,也是我家勇兒的乾兒子,年輕人嘛,嘴巴利索點好,整天臉白的像麪粉,說幾句話都喘氣的有什麼用?”
老太君的話看似自言自語,實際上卻是在給李明遠撐腰,向房巖濤示威。一旁的夏侯勇忽然咧着嘴巴笑了,“明遠,還不叫乾爹!”
對於夏侯勇趁火打劫的卑鄙行徑,李明遠表現出了強烈的不滿和憤慨,但是大敵當前,不是內槓的時候,無奈的李明遠只得怒視着夏侯勇,咬牙切齒道,“乾爹!”
“誒,好兒子,來,紅包,給你倆!”夏侯勇頗爲受用的答應了,爽快的抵上倆個紅包,反正是老太君的,他也不心疼。
李明遠面無表情的接過紅包,這叫都叫了,再不來點補償那才叫吃虧呢!
衆人看到這一幕,心裡又是一陣咂舌,傻子都看的出來,這李明遠大有可能在小侯爺成長起來之前,擔任夏侯勇的左膀右臂,這樣的人,有機會一定要搞好關係,那也就是間接搭上夏侯勇這條大船了。
這邊夏侯勇收了乾兒子,那邊自然有溜鬚拍馬的上前恭喜,連稱今天侯府是三喜臨門,老太君過壽,收幹孫子,夏侯勇收乾兒子。如此多的喜事,當浮一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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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衆人你來我往,又是一陣喧囂,至於鬥雞似的房巖濤,果斷被無視。
看着衆人虛僞的應酬,房巖濤在心裡直呼悲哀,覺得這個侯府簡直就是個充滿虛僞和骯髒的藏污納垢之地,像自己這樣的靜齋子弟,聖人門徒,待在這樣的地方簡直是對自己的一種侮辱,對心靈和人格的一種踐踏!
“一羣阿諛奉承之輩,一丘之貉,這樣的人也能身居高位,簡直是我大華的悲哀,嗚呼哀哉!”多愁善感的房巖濤又開啓範二模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