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輪是六進四,李明遠心中可以說是感慨萬千。俗話說得好,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他雖然沒什麼文才,但是那結實的底子在啊!隨便那麼一抄,就是能流傳千古的佳句。
“失策啊,失策,不應該隨便給別人題字,尤其是女人!更不應該小瞧女人,尤其是皇家的女人!”這是李明遠心中如今的念頭。
就在李明遠心神意亂之際,趙興賦大聲唱道:“這一輪,每桌四位才子可晉級。請虎賁軍壯武將軍楊旭輝楊將軍賜題!”
“楊旭輝?”聽到這三個字時,李明遠不禁好奇的擡頭看去。這位虎賁軍中地位僅此於夏侯勇的將軍長得確實彪悍魁梧,就是臉黑了點,跟非洲兄弟有的一拼。不過他是墨汁黑,跟非洲人的太陽黑還是有顯著區別的。
趙興賦話音剛落,黑臉楊旭輝便站起來大聲道:“我楊某人,生於行伍,粗人一個,對於詩詞不太精通。今日出這個題卻爲難我了,我見這桌上美酒佳餚,甚是豐盛,那便取個酒字爲題吧。”
諸位才子明瞭,這次將軍大人出了個酒字題,卻是空間廣闊,任人發揮,寫的好不好,就看意境了。
此時最先開口的就是房巖濤,“學生房巖濤,有詩一首,詩成斬將奇難敵,酒熟封侯快未如。只見絲綸終日降,不知功業是誰書!”房巖濤的飲酒詩做的有些味道,倒也算不錯。
隨即便是楚學文。作爲讀書人中最成功的的一類,楚縣令的才華不是蓋的。估計若不是有心想讓與房巖濤的話,他很有可能是第一個做出來的。
“下官楚學文,有詩一首,請各位鑑賞!”
“好!”
不管怎麼說,楚學文終究是堂堂縣令,還是有很多人捧他場子的。
“沽酒聊自勞,開樽坐檐隙。主人奏絲桐,能使高興劇!”楚學文搖頭晃腦,頗具大家風範的唸完。自是掌聲陣陣。
“寒郊好天氣。勸酒莫辭頻。擾擾鍾陵市,無窮不醉人!”這回開口的是宋康文,涼王對宋康文的好感還是不小的。因此他念完之後,涼王很有面子的微笑這點點頭。
雖然客廳裡總共有倆桌。但是倆桌的實力卻是相差很大的。李明遠這桌可以說除了他之外。都是些尋常子弟。綜合實力相比房巖濤等人。還是由很大差距的。
“呦,李兄也在啊?”房巖濤看着李明遠,洋洋得意道。
“在啊。房兄有意見?”李明遠皺眉反擊道。
“沒意見,哪敢有意見!這題都出了,請李兄作詩吧!”房巖濤喝了口美酒,優哉遊哉道。
客廳中,不少人跟李明遠都是認識的。而且私下裡關係都不錯,反觀之,不少人對房巖濤的囂張都是打心眼裡的厭惡。
“哈哈,既然如此,那我就來首吧!來人,筆墨紙硯伺候!‘李明遠故作豪放的一笑道。
話音剛落,早有小廝殷勤送上紙筆,李明遠刷刷寫上幾個字:“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待那小廝將字畫掛起,衆人皆是好奇的打量起來,更有人輕聲唸了出來。
此時在大廳不起眼的角落裡,趙琪瑛姐妹倆正在緊張的關注着事態的發展。待看到小斯將李明遠的詩掛起來時,趙琪瑛卻是皺着眉頭不滿道,“這傢伙臉皮怎麼這麼厚,明明寫的字這麼難看,還在這裡顯擺!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寫的字跟鬼畫符似的!’
相比趙琪瑛的暴躁,趙燕羽卻是偷偷看着那副字幅,眉頭一皺,思索了良久,忽地一拍手喜道:“我知道了,李兄這次又贏了。”
趙琪瑛看了看字,疑惑的道:“這架贏了?我怎的沒看出來。他這首詩只能算是尚可啊!比之房巖濤他們都有很大差距的!”
聽到姐姐的話,趙燕羽卻是微微一笑,在其耳邊輕語幾句,趙琪瑛再細細一看,可不就是麼?當下心裡也是大喜道:“這傢伙就喜歡弄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調人胃口。看來我選他當槍使卻是選對了呢!”
客廳裡,所有人對李明遠的詩都是議論紛紛,但沒有一個人覺得這首詩有多好。至於房巖濤等人,更是嗤之以鼻,就連趙興賦看着李明遠都感覺這傢伙是不是江郎才盡了。要不然怎麼會做出如此平淡不堪的詩。
不顧衆人的竊竊私語,李明遠非常淡定的巡視一週,目光落到房巖濤身上,笑着說道:“房兄,你是涼州才子,又敗在靜齋鴻儒門下,能否幫我一個忙,將這詩文念上一念。”
房巖濤聽到李明遠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使喚自己,心裡頓時不悅。但一旁的馬陽平卻是低聲在其耳邊道,”房兄,這不正是奚落他的大好時機麼。咱把這首詩大聲念一遍。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傢伙是個草包!”
原本還一肚子火的房巖濤聽到這話,心裡一尋思,覺得這話說的也有道理。當下看着李明遠,非常不屑道:“這有何難。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你這詩雖然有些味道,卻也比不上我。”
“哈哈!”
“呵呵!”
房巖濤故意念得七彎八拐的,不少有心拍他馬屁的人也在一旁落井下石。一時間,李明遠大有我、成爲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之勢。
“這房巖濤怎麼回事啊?是君子所爲嗎?”一直躲在幕後觀察情況的趙琪瑛看到李明遠被這麼多人圍毆,忍不住皺眉道。
一旁的趙燕羽也對房巖濤等人的行徑感到異常不滿,不過礙於身份,她不能像趙琪瑛那樣發泄出來,只得安慰道,“沒事,李兄這是在耍猴呢。現在房巖濤他們蹦躂的越歡,過會一定摔得越慘!我們等着看好戲就行了!”
聽到趙燕羽的安慰,趙琪瑛也是理解的點點頭,心裡卻對李明遠這顆棋子多了一絲淡淡的感情。這是她長這麼大從未有過的。
看着如跳樑小醜般的衆人,李明遠大笑着道:“不會品詩者,自會覺得這詩平常。”
“呦呵,如此說來,倒是我們沒文化了?既然如初,還請李兄爲我們品品這詩!”馬陽平覺得這是個自己在房巖濤面前表現的大好機會,趕忙跳出來攻擊道。
“行吧,既然如此,那我就獻醜了!”李明遠騷包的一笑,搖頭晃腦道,““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大廳衆人皆是愣了一下,接着便爆發出如潮的掌聲,原來這詩竟然是個斷句詩,不同的斷句,便成了兩首截然不同的詩,更絕的是斷成的兩首詩都極有韻味,非是凡品。如此一來,便把那房巖濤比了下去。
房巖濤丟了這麼一個大丑,臉色漲紅成豬肝,過了一會兒才道:“耍些小手段,非我讀書人所爲。”
“就是,就是,耍文字手段,絕非君子所爲,絕非君子所爲!”宋康文不知爲何,也跳出來開始夾擊李明遠了。
“哈哈,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今日聽君歌一曲,暫憑杯酒長精神。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這飲酒詩我便吟上一百首又有何難?只是我不屑於用那些手段贏你們。”李明遠仰天長笑,說不出的瀟灑愜意。盡顯才子風流。
客廳裡的衆人聽他隨口吟來皆是佳句,哪還能不服,劉忠嵐諸人早已將桌板拍的嘩嘩直響,這李明遠不是一般的有才啊!簡直就是文曲星下凡啊!等過了今天,一定要找時間好好和他討教下!也沾沾他的光不是。
此時的客廳,可以說是完全陷入僵化了。有的人是欣喜若狂,有的人卻是心如死灰。
“燕羽,我不是在做夢吧?這李明遠真這麼厲害,簡直就是出口成章啊!‘趙琪瑛看着李明遠瀟灑絕倫的身影,完全驚呆了。
“沒有在做夢,是真的,李兄簡直就是文曲星下凡。比那七步成詩的曹植還要強上百倍呢!”趙燕羽一臉仰慕道。
“那是,曹植寫一首還要走七步呢!這傢伙只要喝酒就行!”趙琪瑛看着李明遠,頗有興趣道。
時間在推移,比試再繼續。沒多久,就剩下李明遠,楚學文,宋康文,還有房巖濤了。個個都是絕對的精英。當然李明遠這個剽竊黨除外。
就在氣氛火熱之際,涼王趙長文緩緩站了起來,拍拍肚子笑道:“今日宴會,各位英傑才子競顯風流,果然是精彩異常。本王身爲皇親,又代天子職守涼州,今天看到此次宴會涌現出如此多的人才,自然是深感欣慰。恰逢小女琪瑛年屆雙十,又喜好詩詞,本王亦想借着這賽詩會的東風,爲她尋一戶好人家,以遂了我多年的心願。”
“譁!”涼王趙長文的一番話如同一顆巨石砸進了水塘裡,掀起了陣陣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