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虛脫的感受

後來,這間屋子確實寂靜了好一會兒,然後,莫小染沒有任何徵兆的就趴在了抱着她的玄墨的肩膀處,然後輕輕地說了一句什麼,總之,莫小染究竟說了什麼除了玄墨和莫小染本人之外沒有人知道,只是最終的結果卻讓所有的人都詫異,一向很是將莫小染這個小孩子保護的很好的玄墨,竟然答應了莫小染的提議,同意了莫小染今晚住在這裡。每個人都在詫異着,心裡不斷的在猜想着,可是,他們都忽視掉了玄墨瞬間變化的眼神,和莫小染周身氣息的微變。這也或許就是爲什麼他們都沒有讓莫小染從心底認同的原因吧。

當夜色慢慢的降臨,這間屋子也慢慢地恢復了安靜,最後只剩下了玄墨和莫小染兩個人,兩個人彼此對坐在牀沿處,而此刻的莫小染也沒有了往日的稚氣,反而是一種令人看不懂的氣息,玄墨忽然就感覺面前的那個依舊是那個身軀的小女孩,卻是那麼的陌生,雖然他們此刻距離這麼近,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卻讓玄墨有了一種曾經滄海難爲水的感覺。

“玄墨,你可以回去了。成與不成我不敢確定,但是我會盡全力,一切都將在明天的黎明揭曉。”莫小染沉默了一會,然後擡起頭來,看着眼前的那個滿眼迷茫的男子,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語氣中沒有任何的情感,沒有任何的溫度,好像只是陳述着一件事情一樣,眼神中也是玄墨從來沒有見過的嚴肅和認真,這些原本都不應該出現在這樣的一個兩三歲的孩子身上的,而此刻,確實是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玄墨不知道此刻自己應該去怎樣的面對這樣的詭異的事實,玄墨也沒有辦法去追問什麼。

每個人都有着自己一個不曾說起的秘密,每個人都有一個不能說的秘密,每個人都有着自己一個不爲人知的故事,我們沒有權利去追問什麼,我們也沒有資格去追問什麼,我們只要知道我們應該知道的就已經足夠了,如果你不夠強大的話,好奇心對於這樣的社會已經是沒有什麼意義的了,好奇心太大反而會害了自己和身邊的人。

“小染……”玄墨看着莫小染欲言又止,最後也僅僅只是說出了莫小染的名字而已,而莫小染也明白此刻玄墨想要說什麼,這樣的事情放到任何人的身上都會感覺很不可思議,更何況是對自己一向很上心的玄墨呢,他那麼的相信自己,反而是自己從頭到尾都在欺騙着他,如此想一想,自己也有些許的內疚感,只是自己沒有任何的理由要和任何人去解釋什麼,其實,如果一個人懂你的話,根本就不需要你的解釋,而一個人不懂你的話,你也根本就沒有必要去解釋什麼。

“小染,謝謝你。”最終玄墨淡淡的看着莫小染笑了笑輕聲的說道,最終想要說的千言萬語都匯成了這樣的簡簡單單的幾句話。玄墨此刻眉眼之間都是那種釋然的神色,莫小染心裡很清楚的明白,雖然玄墨疑惑過,迷茫過,可是,玄墨卻從來都沒有怪過自己,更沒有懷疑過自己。莫小染知道,這是玄墨懂自己,可是,玄墨不知道的卻是,即便他不曾懂她,她也不會怪他。

“玄墨,我想這句話你說的早了一點。畢竟,我不是仙人,更沒有起死回生之術,能不能活過來也是一個未知數,一切都要看她的命數,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莫小染淡然的看着眼前的玄墨緩緩的說道,每一言每一語都是那麼的安寧,恬靜。再加之淡淡的月光照耀進來,淺淺的撒在莫小染的身上臉上,使得莫小染更加的虛幻,好像此刻在玄墨眼前存在的只是一個夢境,讓人有一些的迷幻。

隨着莫小染的一隻手緩緩的伸了出來,玄墨的眼睛也緩緩的閉上了,只是一個眨眼的瞬間,莫小染的小手變幻着各種的手勢,在收拾的不斷變換之下,玄墨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祺月,謝謝你。”站在這個身軀最角落的莫小染看着在外不斷征戰的祺月感激的說道。

“小丫頭,我們現在可是一個人,你就是我,我也就是你,所以,這沒什麼謝不謝的。”在前面作戰控制莫小染這具身軀不斷運動變化的祺月抽出一個空擋回過頭來對着莫小染微微一笑,緩緩的說道,隨後,似乎祺月想到了什麼,眼神忽然就變得很嚴肅,話鋒一轉,對着莫小染很認真的說“小染,最近體力消耗實在是太嚴重了,一會我只能在一邊指導,你自己完成了。”語氣中有些許的疲憊。

一邊說着,祺月一邊退了出來,當莫小染在看見祺月的時候,祺月已經是臉色蒼白,神色疲憊,還沒有走到莫小染的身邊,就一個趔趄險些的倒在地上,要不是莫小染眼疾手快的話。

“祺月,祺月……你沒事吧?”莫小染攙扶了很是無力的祺月擔心的問道,眉頭緊緊的皺着,莫小染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刻,突然就想哭,眼淚怎麼也抑制不住的噼裡啪啦的掉了下來。

“傻孩子,哭什麼。我沒事,只是消耗了太多的體力,需要休息,你快些出去,當正午夜十分將……”祺月微笑了看着滿眼淚花的這個小姑娘緩緩的說道,將接下來莫小染要做的什麼都交代的很是清楚,隨後,就讓莫小染將其扶到她平日休息的地方,之後便沉沉的昏睡過去了,不過據祺月說,雖然他現在看似是沉沉的睡着的,但是她依舊能夠看清楚外面發生的一切,在必要的時候她也會醒來祝莫小染一臂之力,所以讓莫小染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只要自己盡力去做就好,至於究竟能不能救活這個老太太誰也不確定。畢竟是將死之人,畢竟他們不是仙人。

緊接着,莫小染安頓好了祺月,看着祺月沉沉的睡下之後,便一個轉身走了出去,再一睜開眼睛的時候莫小染已然再次回到了這個身體,莫小染看着還依舊只剩下微弱氣息的老太太感嘆不已,真沒有想到這樣玄幻的事情也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可以靈魂互換的。

莫小染按照祺月說的,先將自己的一部分能量注入到這個老太太身體內部,調節一下她這時的身體各部分功能,不至於一會能量傳輸過大時她會受不了而導致各個器官爆破,那樣的話,莫小染就不是在救人而是在殺人了。

隨後,莫小染就那麼的平躺在老太太的身邊,她那小小的手剛握住老太太的那隻形同枯槁的手,準備給其輸入能量的時候,突然耳力超羣的莫小染聽到了這座殿外不遠處有窸窸窣窣的聲響,雖然聲音不大,來人也很是小心,可是還是沒有逃過莫小染那靈敏的耳力。

莫小染的眉毛微微的皺了皺,當下傳輸能量的事情也先告一段落,因爲在輸入能量的時候是不能受到任何外界人的影響的,這也就是爲什麼祺月交代要正午夜十分的一部分原因。

莫小染就那麼閉着眼睛靜靜地聽着外面的動靜,來者似乎很小心,每動一下都有着一定的計算,如果不仔細的去分辨很有可能當成風吹聲,估計來者武功也差不了哪去。莫小染此時全身都警覺起來,可是,來者卻再也沒有了動作,只是那麼的站在離這間屋子兩步的距離一動不動了。而莫小染並沒有感覺周圍還有什麼東西,或者是人的出沒,那也就是說,要麼是比自己更強的人,要麼就是這個人並沒有惡意。但是,不管是哪一種,還是要小心爲上的,不要到時候救不了別人反倒將自己給搭上了,那麼,整個妖界或許就真的大亂了。

於是乎,莫小染一隻手伸了出來,在周圍布上了一層結界,使得任何人都無法看到裡面的情形,當然,這個結界凝聚着莫小染一半的能量,如果稍有一個閃失,可能自己也會重傷。

就在莫小染布完結界的時候,站在外面的人並沒有什麼動作,依舊是保持着原來的姿勢,就連呼吸的頻率都沒有一點的變化,如此,莫小染排出了來者比自己強這個猜測了。

接下來,就只見莫小染握着老太太那皮包骨的手不斷地泛出淡粉色的煙霧,隨着時間的不斷增長,煙霧的顏色逐漸的濃郁起來,形成了玫粉色,隨之而來散發出了淡淡的玫瑰之香。而後,那玫粉的煙霧不斷的滲入到老太太的手中,隨着煙霧的不斷滲入,老太太的身上也呈現了淡粉色,從莫小染握着的那隻手臂不斷的蔓延,直至全身。

當淡粉色已經瀰漫了她的全身的時候,莫小染感覺已經筋疲力竭了,身上衣服已經被汗浸溼。臉上也滿是汗水,莫小染終於才體會到什麼是虛脫,汗滴滴啊汗滴滴,這就是所謂的虛脫,當整個的過程到了這裡,莫小染自己的心裡也沒有了數,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將這個將死之人救回來,莫小染明白,這也僅僅只是一個開始而已,越往後自己消耗的能量就會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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