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烈渾身是血,手中刀芒萬丈,不斷劈砍着,回眸看着餘達率衆衝出來,瞳孔驟縮,憤怒大吼:“餘達,你個蠢貨,誰讓你出來的,滾回去,這是一個陷阱,他們圍我不殺,就是爲了引你出來!”
“混蛋,我們做兄弟數百年,同生共死,今日能戰死沙場,我亦在所不惜!”餘達吼道,持刀將面前的攔路者,一刀劈爲兩半。
李鈺在遠處,看到餘達的第五兵團,終於衝出來了,面色大喜,得意大笑道:“一羣蠢貨,既然你們想死,我就成全你們,銀甲鐵騎,殺,第十二軍,出動!”
一聲得意笑聲,讓餘達和紅烈,都是面色驚變,沒想到李鈺囤積在這裡,這麼多兵源,隱藏了一半的實力,還有一個加強的銀甲鐵騎。
這銀甲鐵騎,明顯足足過一萬五千人,明顯是加長了不止一籌。
同時還有過萬戰士,一同涌出,將第五和第六兵團,團團圍住。
餘達和紅烈心中已經絕望,可看到城牆上,一席白袍的夏雨,雙手背後,衝着他們露出滿意笑容,點了點頭。
餘達和紅烈瞬間明白,這位大將軍,絕對留着後手。
爲此,在李鈺親來,到達戰場的瞬間,得意笑容戛然而止,他在上空,看到一隊鐵騎,如鋼鐵洪流,瞬間衝了過來。
這剛剛形成的包圍圈,還沒捂熱乎呢,就被戰部的戰士,直接撕開一道口子。
更可怕的是,口子撕開,第五第六兩個兵團,和戰部的人合力,將李鈺整整過四萬五千餘人,一分爲二,直接分離絞殺。
更爲可怕的是,第三兵團的布子還有第七兵團的雄霸天,瞬間殺來,以摧枯拉朽之勢,在那短短不到一個時辰,就殲滅李鈺過半的戰士,勝負之局已定!
李鈺面色近乎瘋狂,怒吼:“這不可能!”
“這個你得感謝,我第二兵團的鐵木流雲將軍,沒有他的幫助,我真不好殺你。”
一席白袍的夏雨,站在城牆之上,溫和出聲。
這讓李鈺瞳孔驟縮,面色大駭道:“是你,葬歌傳人,更是灸舞身後的那位無雙謀士,混蛋,鐵木流雲,我要殺了你,啊啊……”
李鈺發狂了,看着整整四萬五千人的部隊啊,直接被夏雨給吞了,逐步包圍全殲。
要知道,第五、第六和第三、第七兵團,加上夏雨戰部的人,不過五萬多人,兵力相差不大。
可夏雨利用這一點優勢,加上計中計的預測,直接全殲他們四萬五千餘人,這等可怕戰績,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除了他們那邊的軍神邪稚,能做到之外,再無外人,如今又要加上一個夏雨。
這個妖孽,在兵力幾乎相同,有傷亡不大的情況下,直接鐵血抹除掉掉他們所有人。
爲此,李鈺都要發狂了,轉身看着鐵木流雲,直接出手,與之戰鬥在一起,臨死也要斃了這個混蛋。
若是李鈺自己,相信他,這場戰鬥也不會輸的這麼慘烈!
可李鈺清楚,從自己遇見夏雨這個,可以媲美軍神邪稚的人開始,自己就已經輸了。
李鈺發狂,瘋狂攻擊鐵木流雲。
而鐵木流雲也沒想到,這局勢變換之下,居然成了這個樣子,知道不論怎麼解釋都晚了,唯有逃命是真的。
他應對李鈺的攻擊,想要逃走了。
可是真嬰境的強者,拼命要殺了他,又是那麼容易逃的。
加上雄霸天等幾位大統領的圍堵,鐵木流雲,最終命喪李鈺的手中,真嬰被震碎,道臺爆裂。
鐵木流雲這個妖孽,怒聲大吼:“我不甘心!”
轟!
鐵木流雲這名天才,最終站在流血漂櫓的戰場上,轟然倒下。
於此,戰鬥最終落幕,李鈺一部,盡數全殲。
夏雨腳踏虛空,看向雄霸天他們圍困的李鈺,淡淡出聲:“你自裁吧,各爲其主,你爲將,我不會送你屍身,會完整將你送回去。”
“哈哈,能死在你的手中,我李鈺不冤,戰死沙場,是我輩將士的最好歸宿。”
李鈺渾身是血,淒涼笑着,看着沙場之上,到處是屍體,他已經心死,不會苟活。
李鈺自斷心脈,毀了自己的真嬰,一身氣息快速退去,雙眼漸漸失去身材。
最後,他如迴光返照般的怒眼大吼:“葬歌傳人,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你不是這裡的人!”
轟!
李鈺轟然倒地,一代虎將,就此落幕。
最後一句話,讓夏雨微微皺眉,不過轉眼就淡忘了,看着流血漂櫓的戰場,夏雨讓將士打掃戰場,看向俘虜的一隊黑甲精銳,這是第二兵團的將士,足足過五千人。
如今被鐵木流雲一人害慘了。
這些將士,一個個面色悲憤,心中又無可奈何,世事無常。
他們都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被自己人給俘虜,而且還打上叛軍的標籤!
爲此,雄霸天不忍,和布子他們對視一眼,齊身過來單膝下跪,低聲道:“大將軍,第二兵團的兄弟,並不知道鐵木流雲叛逃,他們只是遵照軍令行事,還請饒他們一命。”
“請大將軍,饒恕第二兵團的兄弟!”
全場數萬將士,有的個個帶傷,身上還淌着血,此刻單膝下跪,齊聲喝道。
夏雨隱藏在袖袍內的手,隱隱顫抖,自己很想放了第二兵團的人,心中也知道,他們是無辜的。
可是放了他們,灸舞就有滅頂之災。
因爲麾下一個兵團叛逃,是何等的大事,簡直開創了百戰軍的先河,留下了重重一筆黑色痕跡。
爲此,第二兵團的那些將士,此刻已經泣不成聲,這些鐵骨錚錚的漢子,此刻哭成了淚人。
夏雨走向他們,望着一張張堅毅的臉,聲音都在顫抖,道:“對……對不起,第二兵團的兄弟,你們應該明白,一個兵團,上到主帥,下到兵士叛逃,對我們二部的灸舞統帥,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很可能會被斬殺,以還失職之罪,所以……”
“大將軍,是我等愚忠,不辨是非,此等後果,罪有應得,我們知道將軍難做,只求將軍照顧好,我們家中妻兒老幼,同時最後,我們第二兵團,不是叛軍!”
“是,我們第二兵團,什麼都敢認,就是不敢認,叛軍之名啊,將軍!”
“我們願以死明志,但將軍,我們求你了,別讓第二兵團,成爲叛軍!”
……
一聲聲怒吼聲,帶有哭腔,這些鐵骨錚錚的漢子,此刻虎目含淚,跪下懇求說道。
夏雨身體在顫抖,腦海中,回想起自己曾經的赤焰軍,那些老兄弟,當年含冤而死,不也是被打上叛軍之名。
最後到死都沒敢還手掙扎,唯恐揹負叛軍之名!
夏雨眼眶微紅,時隔多年,他再次落淚。
夏雨心中此刻,涌現一股難掩的悲慟,很想說,免除這些兄弟們的死。
可是不行,這些人不死,灸舞就要死!
百戰府派系爭鬥,已經將灸舞波及到,第二兵團的將士,不死根本無法瞞過上面,那些混蛋的眼。
爲此,夏雨轉過身,眼睛赤紅,怒吼道:“百戰軍二部,第二兵團,全體將士,以死守衛百戰城,直到戰至最後一兵一卒,最終使得援軍到來,第二兵團全員戰死,立下不朽之功!”
“將軍!”
雄霸天和布子這些大統領,此刻也虎目含淚,雙膝下跪,在一席白袍夏雨的身後,還在哀求。
可戰部的騎兵,對於夏雨的命令,執行了下去。
帶着五千多名的第二兵團的將士,還有一萬五千多匹銀甲戰馬,緩緩離開這裡,走向遙遠之處。
爲此,第二兵團的將士,目光透着感激,望着夏雨的背影,都深深鞠了一躬。
夏雨剛纔的話語,明顯是答應了他們,第二兵團,不是叛軍!
爲此,這些人被待到遙遠之處,轉而一股股巨大的靈氣波動,遠遠傳來,明顯是戰部的人,動手了。
處決了這批第二兵團的戰士。
戰場周圍,這一場勝仗,卻讓任何人都高興不起來,低着頭收拾着戰死沙場上的兄弟們的遺骸。
然而,衆人卻不知道,這突然出現的戰部騎兵,幫他們打了勝仗,又突然離去。
不過戰部來的時候,是一萬五千餘人,可回去的時候,人數卻過兩萬人!
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恐怕只有夏雨知道。
曾經揹負過叛軍之名苦楚的夏雨,很清楚,有些將士寧願死,也不願揹負叛軍之名。
當下,戰部的出現很神秘,消失的時候,更神秘,來無影去無蹤,多了五千人回去,也沒人注意。
爲此,夏雨率軍作戰,一戰震驚整個百戰城,之前二部就有過一次,全殲對面幾個兵團的戰績。
可沒想到,這一戰,又全殲對面近五個兵團,實在是駭人不已。
不過第二兵團的全員戰死,令百戰城不少居民,都爲之哀傷,默默祈禱這些亡靈,來世別再處於戰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