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肥婆發現來酒店吃飯的多數是春明機械廠下屬各個廠子、車間的小領導而且大多數都是簽字,很少花現金。除了旅店這塊收取一點現金,酒店收的一點現金將夠維持每天的採購的菜錢。
結果各種開銷,職工開資只有靠旅店的收入維持着。開始肥婆沒有把這問題當重要的事。經過幾個月後,肥婆有點吃不消了,可是這就是現實,沒有辦法只能挺着。
這幾天,原來的一些老職工起初沒來這上班,看到酒店效益好也紛紛要求到酒店上班。必然酒店規模有限,現在看酒店的人已經超員了。
肥婆無法再繼續安排這些人,這讓肥婆可爲難了,當初在職工大會上答應她們只要是原廠的老職工願意回來就安排,現在承諾不能兌現了。
肥婆只好硬着頭皮,勸她們另尋高就。那些人看到酒店的情況確實如此,也只好作罷。
才子在酒店幹了一個月,他有點不耐煩了。幾次提出要回工地幹活去,肥婆沒放他走。後來才子乾脆躲在家裡不去酒店上班,肥婆拗不過,就讓他到工地上幹活去了。但是肥婆要求才子工地閒着時要到酒店幫忙,才子只好答應了。
一天,從早上開下雨,一連兩天沒見晴天。才子來酒店幫忙,活幹完了,在肥婆的辦公室休息。
盧大林進來了,盧大林見肥婆和一個小夥在辦公室單獨呆着,他問肥婆:“這小夥負責什麼的?開業時看見他忙前忙後,沒少賣力氣。”
肥婆不好回答,因爲他和才子的特殊關係盧大林不知道。
她笑了一下說:“他……他是我姨家的小弟,在工地當瓦匠,今天雨休來這幫忙的。”
盧大林在肥婆辦公室和肥婆嘮了好一會,雖然肥婆沒有介紹盧大林給才子認識。但是才子從他們的閒聊中意識到了。他倆是同學關係,這個人叫盧大林是春明機械廠保衛科的科長,看上去在春明可是個人物!
這時,肥婆有事出去了,盧大林因爲喝了點酒話語多。他開始問才子家住哪裡?幹瓦匠多長時間了?……等等。
盧大林就像審問犯人一樣,才子不得不回答他的問話。他知道這個人,自己惹不起這個人,他對盧大林的問話一一回答了。
問了一會,在這裡只有盧大林主動問話,才子並沒有主動說話,盧大林也覺得無聊,他轉移了話題說:“你們老家有好吃好玩的沒有?”
才子想了想說:“西山上有野兔子、野雞還有松鼠呢!”
盧大林說:“真的,我還沒有見過野雞啥樣呢!”
才子說:“就像家雞一樣,但是野雞的公雞羽毛花花溜溜挺好看的,比家雞小挺多,那肉才鮮呢!”
盧大林一聽說:“那,怎麼才能逮住?”
才子說:“現在不行,只有到了冬季用馬尾套子才能套得着,而且那時的野雞味十足,纔好吃呢!”
盧大林從小在城市長大,自然沒有見過野雞是啥摸樣,他說:“等冬天,你帶我去,我見識見識野雞啥樣子。”
這話題已轉移,盧大林和才子的話語開始多了起來,兩人天南海北地嘮着。
這時,肥婆回來了,她對盧大林說:“大林,和你一起來的人找你呢?你回去包間吧?”盧大林點頭出去了。
一晃開業半年,欠商店的桌子椅子還有廚房用具已經到期了,可是錢都壓在簽字條上,肥婆一攏帳一共十六萬。
這個數字連肥婆自己都嚇一跳,這短短的半年,營業額可見一斑。這裡的十六萬還只簽字的數,這裡不包含旅店住宿那塊和酒店這邊的現金收入項。
怎麼這麼多啊!肥婆高興之餘。她算計着手裡的現金,她又犯愁了。這些簽字的條子不能當現金和人家商店結賬啊!
此時,他又想起了盧大林來,沒辦法她只好找盧大林幫忙解決這個問題。盧大林一聽她的困難,要這些簽字的錢不是很容易,要是跟着屁股向人家要嗎?又怕得罪人家,怕下次不來這裡吃飯了。要是不要吧?這些單位的小領導可不管哪個,你不要我就不給你結賬。
就是基於這點,肥婆才犯難。他求盧大林的意思也是讓他幫忙,給這些人轉個話。
盧大林果然滿口答應,盧大林電話一打,沒有多長時間,不少單位紛紛來結賬。結果一算出一共十二萬多,餘下的人家也答應近期給結帳。
他先把欠兩個商店的三萬多還上,餘下的八萬多塊又把親戚的哥姐的借款六萬塊也還了,這可去掉了肥婆一塊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