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電話後,海額爾激動地和才子磕磕巴巴講述了老婦人來報社說的話……
電話那邊的才子一聽到這樣的消息,激動地都說出話來了,他的淚水一下子涌出。
過了好一會,才子喃喃地說:“我馬上……馬上趕過去。”
海額爾剛撂下電話,主編說:“你忘了告訴他,立即飛過來。”
海額爾只好又只好重新撥打了才子的手機。他急切的說:“主編讓你飛過來。”
坐在椅子上的老婦人聽到兩人說的話,她倒發矇了,他看看海額爾說:“你們剛纔說的啥啊?我一句都沒聽懂,人還能飛過來啊?”
海額爾說:“是坐飛機飛過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繼續問着老婦人一些問題,老婦人不厭其煩地一一回答着。
問了一會,大家消停了。
大家不知道還需要問老婦人什麼好了,聽了老婦人的敘述,大家也覺得老婦人說的那個女人就是老丫。
屋裡卻靜了下來,過了大約十幾分鍾。主編打破了肅靜,對老婦人說:“你叫啥名啊?”
老婦人說:“我叫烏雲其其格。”
主編問:“你是怎麼來的?”
老婦人說:“我坐車來的。”
主編問:“你小叔子叫啥啊?”
老婦人說:“他叫西拉格日冷。”
主編又問:“她家的小孩都多大了?”
老婦人說:“一個5歲,一個11歲。”
主編問:“都是男孩女孩啊?”
老婦人說:“大的女孩,小的男孩。”
主編又問:“大的上學沒有?”
老婦人說:“沒上學。”
主編說:“沒上學啊!”
主編接着又問:“那你看見過老丫的臉沒有?”
老婦人說:“看見過,她吃飯時會把紗巾撩起來一部分,那臉嘟嘟賴賴的確實很麻人!”
主編又問:“那麼說,她的丈夫和孩子都看見過她的臉了。”
老婦人說:“都見過,只不過,外人她不讓看。我們已經習慣了她的臉,她蒙不蒙紗巾對我們說都是一樣的。”
海額爾也冷靜下來,覺得剛纔這些話他一句也沒問,他急忙拿來紙筆,寫下了主編和老婦人的對話內容。
主編看看圍在這辦公室的人說:“你們都回去忙去吧?有什麼新的情況你們再過來。”
大家乖乖的離開了,只留下了協助海額爾的年輕的記者。
主編問他:“你怎麼還站在這?”
他笑着說:“你忘了,我也是這個報道組的。”
主編摸摸鼻子說:“可不是嗎?我這一激動把你忘了。”
說完,主編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對海額爾說:“打電話問問才子,他坐什麼時間的飛機,什麼時間到呼市?”
海額爾立即拿起電話打通了才子的手機,才子告訴海額爾,他正在機場,十分鐘再後告訴他。
那個年輕的記者問老婦人說:“你聽沒聽見你她說過一個叫才子的人?”
老婦人想了想說:“沒聽她說過。”可是過了一會,她思索一下說:“對了,她做夢時好像喊過什麼才……才的。”
年輕的記者又問:“你知不知道她大名叫啥名?”
老婦人說:“她從來沒和我說過,不過我聽她女兒說過她叫啥薇了。不過,我這些年都習慣了叫她‘他老嬸’。還從來沒叫過她的名字。”
主編聽後,一拍大腿說:“這絕對沒錯,這個女的應該就是老丫……張薇薇。”
他對海額爾說:“你馬上寫稿,明天的報紙一定把稿子登出去。”
海額爾說:“都寫啥啊?”
主編說:“就寫剛纔這些話,馬上寫,一定趕上排版前完成。”
這時,電話響了,海額爾接起,是才子打過來的。才子告訴海額爾,已經買好了晚上7點的飛機票,今晚9點10分左右就到呼市機場。
主編說:“這太好了。”
接着對年輕的記者說:“你去通知幾個司機和相關人員,今晚不休息,才子一到馬上我們就去草原,爭取今晚看見老丫。告訴大夥,不要隨便把這一消息暴露出去,讓電視臺和其他的報紙知道了,我們就沒戲了。”
海額爾說:“那我寫的稿子明天還上不。”
主編說:“上啊?等他們知道了,我們已經報導下一步了。”
他說完,哈哈哈……得意的開心大笑起來。
就這樣,主編讓年輕的記者將老婦人安排到附近的賓館休息,就等晚上才子一到就立刻行動。
海額爾和年輕的記者,利用這一空擋,在撰寫着稿子。
飛機準時降落在呼市,此時,報社的車已經等候在機場。海額爾來接他,下飛機的除了才子還有盧大林和老海。
三人上了報社的車,車很快回到了報社,主編已經等候在大門口。
才子見到這情景很是感動,才子握着主編的手說:“太感謝了,謝謝……謝謝!”
主編說:“我們馬上吃口飯,之後連夜趕到草原。估計今晚,我們就可以趕到那裡。”
才子說:“那……那個女的呢?”
海額爾說:“你說的是到報社報料的那個老婦人啊?她是……她是老丫的大伯嫂,主編安排她到賓館休息了。現在已經派車去接她了,一會就到。”
主編說:“走吧,上車,飯安排在附近一家飯店了。”
才子猶豫了一下說:“主編,還是等一等那個女的吧?”
主編說:“你放心,接她的車子會直接把她送到飯店。”
才子說:“是這樣啊?”隨後大夥上車。
到了飯店,飯菜已經上桌了。沒多時,年輕的記者領着那個老婦人進了飯店。海額爾急忙對才子說:“這位就是老丫的大伯嫂,她叫烏雲其其格。”
才子看了一眼這位穿着一身蒙古族服飾的老婦人。主編對老婦人說:“這位就是上報紙,一直在找老丫的人,他叫才子。”
老婦人眼淚立即流了出來,她說:“如果他老嬸就是你要找的人,你可得幫幫她啊!她太可憐了!”
才子聽老婦人這樣說,眼淚也流了下來,才子有些梗咽,一時說不出話來。
老婦人又問:“老丫和你是啥關係啊?”
才子說:“啊!大嫂,我是她的同學,我們是一個村子的。”
老婦人問:“她家都有啥人呀?”
才子說:“她家有父母還有兩個哥哥。”
老婦人又問:“你找的老丫啥時候丟的?怎麼會丟了呢?”
才子說:“要細說,這話可長了。她是在二十年前,到赤山諾爾補習初中時,在一個叫沙溝子的地方和幾個同學玩時,遇到了沙暴走丟的。”
老婦人說:“我丈夫和他的傻弟弟就是在左旗遇見他老嬸的。我看,他老嬸應該就是你找的老丫了。”
這時主編說:“大家都別說了,先吃飯。吃完飯,我們馬上就走,見到人就知道了。”
才子點點頭,拽着老婦人說:“大嫂,先來吃飯吧?看得出你是一個好人。‘他老嬸’不管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我都會幫她的。”
老婦人激動地說:“你也是一個好人啊!要不然怎麼會花這麼大的勁找她呢!不過,我一直沒弄明白,怎麼是你找老丫。她的家人怎麼沒找啊?”
聽到這些問話,才子一時無語,緩了一會,才子揉揉眼睛,他緩緩神,說:“大嫂,我對不住老丫啊!我和老丫是一個村的,還是同學。那年畢業我到他家去,她的家人都不在家,結果她的媽媽和鄰居的婆娘就說我們有事。後來,就是我剛纔說的,老丫被他的家人送去左旗一個叫諾爾的地方。她舅舅是諾爾中學的老師,她在哪裡補習。結果,第二年開春,她和同學出遊時就失蹤了。後來她的家人找了幾次,都沒找到,她的母親又因爲想老丫得了精神病,所以……。”
海額爾看到才子有些激動,走過來說:“先別說了,吃口飯我們就上路。”
盧大林也說:“還是先吃飯吧,吃飽了好有力氣趕路啊!”
就這樣,大家簡單的吃了口飯。
吃完飯,才子讓老海結了帳。主編說:“走吧,車已經安排好了,上車吧?”
才子停頓了一下說:“主編,這附近有賣吃的沒有?”
主編說:“前面就是超市,你想買什麼?”
才子說:“我也不知道買什麼好?不過確實應該買點啥帶着。”
主編說:“我光顧着着急走了,可不嗎?我們應該買點啥帶過去。另外,我們到了那裡也得吃東西啊!”
這時盧大林說:“走,到超市看看都有啥,再做決定。”大夥上了車,車沒開出多遠停在了一家超市門口,大家都下了車。
到這超市一轉悠,才發現這的東西還很全,才子告訴老海能用得上的每樣東西都買足,只要車子能裝下就行。
沒用多長時間,大家出了超市,各自的手裡都拎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老海抱着一大包東西跟在後面出了超市,三臺車的後備箱都裝的滿滿的。
三臺車子啓動,這可是報社全部的交通工具。主編和才子還有海額爾以及那位老婦人坐在一臺車裡。一路上,才子又仔細的詢問了老丫的情況。
才子對老婦人說:“大嫂你再說一遍,你們家是怎麼救老丫的?”
老婦人又不厭其煩地慢慢地複述了一遍和海額爾講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