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沒事,才子陪着哈順格日麗到商店買了一些衣服和首飾,他覺得給哈順格日麗花錢是自己的一份責任,給她花多少錢他不心疼。
這天中午,才子和哈順格日麗逛完商店回到住處,看見一個人站在單元門口,才子覺得像似弟弟二光,走進了一看果然是二光。
哥倆見面都很高興,問長問短,到了屋裡,才子纔想起介紹哈順格日麗給弟弟認識。
原來,二光放假後。回家呆了幾天,覺得沒意思就來瀋陽看哥哥。
才子介紹完,二光禮貌地對哈順格日麗說:“你好,哈順格日麗姐。”
二光把才子拽到自己的身前,說:“哈順格日麗姐,你看看我倆誰的個頭高。”
哈順格日麗翹着腳尖看着兩人的頭頂說:“差不多吧。”
之後她看看他倆穿的鞋子說:“你倆把鞋子脫了,再比比。”兩人都脫了鞋子,這下看得出來,還是二光個頭高一些。
哈順格日麗說:“還是二光高點,估計能差一釐米吧。”
二光一聽,笑着蹦了起來,“咱家我最高啦……!”
才子看着二光的幼稚的樣子,心想,二光經過這半年警校的訓練身體結實多了,人也胖了,個頭也長高了一些,人也變得開朗了許多,但是還是帶着一些孩子氣。
才子和哈順格日麗看着二光高興,也很高興。
晚上吃飯時,二光偷偷地問才子:“大哥,哈順格日麗姐是你的對象吧?”
才子說:“那當然是了。”
二光接着問:“她家是那的啊?”
才子回答:“內蒙古赤山。”
二光問:“赤……赤山?那不是老丫姐失蹤的地方嗎?”
才子說:“是啊!”
此時,二光面露出一絲的不悅。
才子看的仔細,說:“二光,看樣子,你好像不高興?”
二光直截了當地說:“那老丫姐的事哈順格日麗姐知道嗎?你有了她,將來老丫姐咋辦啊?”
才子一聽這話,臉沉了下來。
“嗨……!”才子嘆口氣沒在說話,這時,哈順格日麗端着盤子從廚房出來,把盤子放在桌上,笑着對二光說:“你倆說的話我聽見了,老丫的事我知道,你哥努力找了,可是一直沒有結果。二光,我和你哥說了,如果有一天老丫被找到了,我會主動離開你哥,我不會難爲你哥。”
說完,哈順格日麗低下了頭,表現出傷心之色。她端起飯碗一口一口地開始吃飯。
吃了幾口,見哥倆都沒吱聲。她又擡起頭對二光說:“你知道嗎?我和你哥是怎麼相識的啊?”
二光眨眨眼,說:“不知道啊?但我很奇怪,老丫姐是在赤山失蹤的,我哥又在赤山找了對象,這事我真的感到很奇怪!難道這是巧合嗎?”
哈順格日麗看着二光,說:“也許是巧合,也許是命運的安排吧!”
隨後哈順格日麗把和才子相識到相戀的經過簡單的講了一遍…………
二光聽了也是感動,二光說:“你們倆的戀愛確實像小說裡的故事一樣,不過,你倆的事是不是還沒告訴爹媽啊?”
才子點頭,二光說:“老丫姐的事,你怎麼和老張家交代啊?老丫姐的事你可要處理好!老丫她媽的病可還沒好呢。一提到老丫,老丫她媽就犯病。這些年,咱爹媽沒來瀋陽看你,主要的原因就是這個。因爲咱爹咱媽一直在瞞着你在瀋陽的事呢!老張家一旦知道你在哪,他們一定會來這找你。”
才子說:“快十年了,老丫她媽還是那樣嗎?”
二光說:“可不是嗎?誰家失去了一個摯愛的女兒不傷心啊!”
聽到這些,才子心理算算地,覺得很不是滋味。
二光說:“哥你知道嗎?那時張家人得到老丫丟了的萬分悲痛。老丫的母親多次哭昏過去,張成玉也整天咳聲嘆氣。
老丫的父母、哥哥到諾爾附近找了兩個多月。他們把能想到的辦法都用遍了。後來村裡人紛紛猜測着老丫的下落,有的人說,老丫在赤山被狼吃了,老丫已經死了。有的說,老丫被人拐賣了。還有的人說,是不是你把老丫拐跑了等等……。有一天,咱爹和老丫爹在街上相遇,咱爹主動與老丫爹打招呼,老丫爹並沒有吱聲,而是站在那裡愣了一下。突然問,現在才子在那裡呢?咱爹說,不知道,反正是去了南方了。老丫爹怒氣上涌,他破口大罵咱爹養了一個孽種。如果不是才子,老丫能有今天嗎?那時老丫爹把幾個月積攢下來的怨氣全部撒到咱爹身上了,咱爹看到張成玉這架勢,自知理虧也就沒有敢吱聲,任憑老丫爹繼續罵。後來,幾個路過的村民勸老丫爹,咱爹才趁機走開了。還有,老丫的失蹤,受到打擊最大是老丫她媽,那時她整夜的睡不着覺。一想起老丫就哭個不停,最後發展到了摔東西的地步。有一天,老丫母親出門,不知咋地了,竟然拐進了咱家。她在咱家一陣的哭鬧,還踹壞了咱家的房門。咱爹咱媽沒敢去阻攔,任憑她摔東西。後來有人告訴了老丫爹,老丫爹趕來,費了好大勁才把老丫母親弄回家。可是,沒過幾天,老丫她媽又到咱家哭鬧,並且摔壞了咱家所有的碟子和飯碗。這之後,老丫她媽好像形成了規律,她隔三差五到咱家哭鬧一番,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每次咱爹咱媽都忍氣吞聲,不敢和老丫她媽計較。起初,老丫爹並沒有拿這當回事,以爲是老丫她媽悲傷過度所致。可是時間一長,老丫爹覺得老丫她媽有些不對勁。她不光是到孫家哭鬧,經常半夜三更的起來哭,而且誰勸都不聽。老丫爹找來村子的醫生給她瞧病,結果她打了醫生,醫生告訴老丫爹,老丫她媽,可能得了精神分裂症,要到大醫院瞧瞧病。過了幾天,老丫爹領着老丫她媽到了附近的礦務局醫院,結果一檢查。醫生告訴老丫爹,老丫她媽確實得了精神分裂症,需要住院治療。老丫她媽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病情好轉。出院後,她不得不依靠吃藥維持。否則她會經常發病,而且一次比一次重。”
二光講述完,才子起身到了窗前,望着窗外,才子已經落淚。
哈順格日麗到了才子身邊說:“別傷心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緩了一會,才子想,別再說老丫的事了,這樣對哈順格日麗是比公平的,她的心裡也會難受,想到這才子轉移話題說:“二光,看樣子你長大了,明白事理了。”
二光說:“大哥,我都二十一了,還小嘛。”
才子一思量,可不,二光應該二十一了。
在才子的眼中,二光卻是一個小孩。今天他才感到二光長大了,不再是那個靦腆的弟弟了,他想起了三弟三洋。
才子問:“三洋補習這半年有沒有進步啊?”
二光說:“應該有所進步吧?今年春節放假,他沒出去玩一直在家裡看書了,成績我到沒詳細問,可是看得出他知道學習了。”
才子說:“知道學習就好,我們這些農村娃,想出息不就這條路嗎?”
才子接着對二光說:“二光啊?大學了也要好好學,將來再考個博士什麼的!”
二光笑着說:“大哥啊,你對弟弟的期望值也太高了,博士那可太遙遠了,第一步得考研,從碩士研究生到博士研究生得多少年啊!”
才子說:“考研不考研的我不懂,但是有一條你記住,只要你能學,哥哥到啥時都供你上學。”
二光說:“大哥,多謝了。我知道你賺的錢也是不容易,弟弟不會瞎花你一分錢的。”
才子說:“你該花的就花,現在看哥哥供你們幾個上大學生還是富富有餘啊。”
二光看看才子問:“我們幾個?還有誰啊?”
才子笑着說:“你哈順格日麗姐姐的妹妹白哈申格日樂和弟弟朝格得力根唄!”
站在一邊聽哥倆嘮嗑的哈順格日麗,說:“謝謝,你還想着我妹妹和弟弟!這也是我的心願,他們有這樣一個準姐夫真是福分,希望他們倆也能考上大學啊。免得他這個準姐夫的錢沒地方花!”
聽哈順格日麗這樣說,才子和二光都被逗笑了。
二光說:“大哥,你真是個好人啊,小時候就願意幫助別人,長大了還是沒改。”
才子說:“哥就是這個性格,別人有困難不幫助就總是覺得不得勁,如果誰有了困難哥不幫心裡那個難受就別提了。”
整個下午,才子沒出去,一直陪二光嘮嗑。到了晚上,二光自己出去住旅店了。
第二天,哈順格日麗張了着要去商店給二光買些衣服,才子自然高興。
三人到了商店,哈順格日麗給二光選衣服,二光一見到貴的就說不喜歡。
沒辦法,哈順格日麗出錢給二光買了兩件便宜的衣服。
三人從商店回來,哈順格日麗感到這個二光是個樸實的小夥子,心裡很是感動。自己不但得到了一個十分滿意的男人,還有他的弟弟也是讓她十分滿意。
晚上,哈順格日麗做了好菜,買了酒。才子很高興,讓二光陪他喝點,二光說啥也不喝,才子也沒再勉強。
就這樣,二光在瀋陽住到了臨開學上學。臨走時,才子給二光拿了學費和半年的生活費,二光笑納了。
送走了二光,才子一直在忙春明的事,春明的工程計劃批了下來,一些老式的車間需要改造,其他的一些修修補補的活也不少。
然而就在這時,春明卻發生了變故。原來廠子的這個工程隊由於資質不夠,幾個大的改造活不讓本廠工程隊幹,廠子已經做出另行招標的決定。
這樣一來工程隊就不需要更多的人了,隨着原來的老同事陸續被打發走,才子的心情很是鬱悶。餘下的人倒是很高興,必然不用東奔西跑再另尋地方了。因爲這修修撲撲的活質量要求不高活又不累,誰不願意幹啊!可是才子的心情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