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秦淮?”
趙清河狐疑的看着唐安,眼中滿是疑問。他實在是不明白唐安的想法,秦淮是什麼地方想必唐安比他更清楚。所以去那種地方與羊入狼口有什麼區別,他不知道唐安是受了什麼刺激,非要去那鬼地方。
“是的,我要去秦淮!”
唐安淡淡一笑,眼中卻是說不出的堅定。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他有他的想法,也有他的道理。
當初冷冷離開之時曾經留下一封書信,有些話也是時候說清楚了。此時百花盛宴將開,如果他現在不去秦淮,那麼他有可能一輩子也見不到冷冷了……
“我明白了。”
趙清河定定的望着唐安,半晌之後他才又嘆了口氣,心中卻是多了一些明悟。他突然想到了一些往事,也明白了唐安的去意。
“既然如此,我送你一份大禮。”
說着趙清河將手中的邀請函遞到了唐安手中,眼裡也是多了一分笑意。百花宴他是不打算去的,但是這份邀請函若是不用卻也是浪費了,正好唐安要去秦淮,這邀請函卻是能派上用場了。
“這玩意兒可是金貴啊,你就不打算跟我一起去,不去看看秦淮的如花美眷?”
唐安接過邀請函,嘴角卻是抹過一絲笑意。他雖是沒有見過這邀請函,但是一併不代表他不知道這東西,每次只發七十七份的金柬絕對是價值萬金之物,所以珍貴之處不言而喻。但是趙清河連猶豫都不猶豫就將這玩意兒給了自己,這份情義當真是讓人感慨啊!
“呵呵,外面的世界太危險,只有青城最安全。”
趙清河哈哈一笑,卻是又提筆寫下了一封書信。唐安要去秦淮少不了與反教之人打交道,所以他還得叫秦淮那邊的人多注意注意,給唐安行行方便,幫襯幫襯也好!
唐安也不見外,收了書信跟邀請函就出了趙家。百花宴七日之後就要開幕,而青城距離秦淮也不是很近,所以他必須儘早啓程,若是遲上一步,恐怕會生出許多的變故。
“我還真是期待,也不知這一次的百花宴會有多好玩呢?”
望着唐安漸漸模糊的背影,趙清河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他摸着下巴,半晌過後才又看了一眼房樑。
“去,備車,咱們也啓程吧!”
房樑上竄下一道黑色的影子,如同蝙蝠一般讓人不寒而慄。那個影子勉強發出一聲乾澀的聲音,緊接着又沒了身影。
秦淮路遠,所以唐安還得準備一些盤纏與乾糧。他先是悄悄回了一遭顏莊,找到王胡之後又吩咐一些事兒,然後才又偷偷摸摸回了江湖酒家。
這段日子顏老誠那老頭兒總是逼着自己跟顏歆儀談一談婚事,唐安又不知道怎麼拒絕,所以只能躲着點,就算是有家也是回不去,當真叫一個可憐。
將青城的事兒交代了之後唐安又開始與李元御盤算去秦淮的事兒,這一次去秦淮可不是打着觀光的目的,所以這一次的行程與上次府
州相比只怕是更加兇險。
不過李元御也不是孬種,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對他來說無疑是家常便飯。所以李元御是鐵了心的要與唐安同去,唐安微一思索,隨即便答應了李元御的請求。
“這一次恐怕要比石林還要危險,所以這一次咱還得帶個懂醫術的,得,讓朱秀也一起去。”
思前想後,唐安決定將朱秀也一併帶上,畢竟朱秀還懂點醫道。說不定到了秦淮還有用的到他的地方。
“我看成。”
李元御一笑,卻是又將朱秀也叫了出來。朱秀一聽要去秦淮也是喜上眉梢,他雖是不知道此次去秦淮是幹嘛,但是他知道秦淮是男人的天堂……
“十士還得與我們一同前往,對了,把那個女人……一併帶上吧。”
唐安沒有殺青蓮,因爲他覺得青蓮還有一定的利用價值,畢竟這個女人還知道不少的事情,而且現在青蓮也沒那麼嘴硬了,所以也一併帶上,說不定還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安排好了一切,唐安一行開始朝着秦淮行去。而他們出城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又有幾輛馬車踏上了官道,一併朝着秦淮走去。
此時此刻,整個南國是聞風而動,得了邀請函的世家英傑紛紛朝着秦淮走去,一時之間,秦淮又熱鬧了起來。
“雖說鱷江那邊兒還在打仗,可是如今的南國倒也不算太亂,難得,難得啊!”
唐安坐在馬車上,望着熙熙攘攘的官道,眼中閃過一絲感慨。現在趙錚雖是沒有平定南國,但是現在南國各地倒也不算太亂,匪患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多,劫道的也是少的可憐,所以唐安真是有些感慨。
其實這不是趙錚的功勞,這是反教底蘊的體現。百花盛宴開啓之時,南國各地不得亂來,一切都要保證百花宴順利進行,所以各地的盜賊響馬都是停下了曾經的本行,開始爲百花宴保駕護航。
不過不是所有人都會給反教面子,也不是所有的馬賊會與反教同流合污。就在唐安正感嘆一路順風之時,一夥兒馬賊已經盯上了他們……
“就他們了,兄弟們,準備好傢伙事兒,開幹!”
介山之上,一個麻衣男子望着唐安馬車,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他叫陳泰,是介山附近的之馬賊,他手下有幾十號兄弟,平日裡乾的就是劫人錢財的活兒,劫富是他們的本職工作,至於濟貧麼……他們覺得世界上沒有人比他們更貧,所以他們只是劫錢,有多少劫多少……
“是,老大。”
其他的馬賊一齊點了點頭,隨即又開始準備截下唐安的馬車。此時此刻,唐安在馬車裡打着瞌睡,而他的身旁還坐着一個被捆得結結實實的青蓮。
青蓮看着睡得跟死豬一樣的唐安,當真是恨不得將他給踢下馬車,奈何自己被捆得動彈不得,所以只能對着唐安咬牙切齒,別的卻是什麼也做不了。
唐安一邊打瞌睡一邊往青蓮身上靠,不知不覺口水都快落到了青蓮身上。
青蓮氣的直哆嗦,卻是隻能看着唐安往自己身上躺。
終於,唐安倒在了青蓮的懷裡,他的頭枕在青蓮高聳入雲的雙峰之間。青蓮俏臉發白,努力嘗試離開唐安,可是車廂狹小,儘管她很努力可到底還是白費勁……
唐安自是不知道自己現在睡姿有多麼不雅,事實上他只是感覺整個人很舒服,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感覺。
“大哥,你說公子爺是不是喜歡那……”
朱秀一邊往前走,一邊看馬車,眼中寫滿了八卦。他是一個很好奇的人,而且是個很飢渴的光棍兒,所以他一直在想象着唐安與青蓮在馬車裡……
“不要說那麼多廢話,趕路。”
李元御狠狠瞪了一眼朱秀,隨即又皺起了眉頭。他望着前路,心中感覺有些不妥,這段路着實是不太好走,若是被人伏擊,那麼他們一個都跑不了。
他是山賊出身,所以對於這種地形最是敏感。他放緩馬步,隨即又開始思索着要不要走過去。
就在他矛盾的時候,一陣驚天的呼喊聲從官道兩旁響了起來……
“殺!”
數十個漢子手持刀槍,轉眼的功夫已經將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爲首之人是一個麻衣虯髯大漢,那漢子握着一把斧子,卻是高聲喊出了一句經典的劫道名言:“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噗……”
朱秀一愣,下一瞬便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他們也是山賊出身,想不到還有遇到同行的機會,當真是讓人苦笑不得。
“大膽!”
眼看朱秀笑的流出了眼淚,一個山賊不由憤怒的喊了起來。他還沒見過如此猖獗的肥羊,眼看被自己圍了還能笑出聲來,而且笑得這麼猖狂……
“……咳,朱秀,注意形象。”
李元御咳嗽一聲,緊接着又狠狠瞪了一眼朱秀。他不想惹是生非,更不想耽擱了行程。他淡淡看了一眼那個虯髯大漢,隨即又不鹹不淡的道:“兄弟,我們不想浪費時間,同樣,我們也不想浪費你的時間。讓你手下的人離開罷,不然的話,呵呵……”
他話說的隨意,可是話裡的威脅之意卻是不言而喻。陳泰眯了眯眼睛,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他劫道的生涯不算短,遇到的人形形色色,可是像李元御這樣的還真是頭一次遇到。他不知道李元御哪裡來的自信,但是他決定好好教訓一下李元御,讓他認清一下現實。
“一個不留!”
陳泰握緊斧頭,隨即憤怒的衝了上去。而他手下的山賊也是去餓狼一般不要命的衝了過去。
“哼!”
李元御眼看這一大羣人朝着他們衝過來,嘴角不禁抹過一絲笑意。他猛地抽出長劍,卻是頭一個殺了出去,而十士也是毫不猶豫的衝了上去,只剩下唐安還在呼呼大睡,絲毫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