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是個好習慣,因爲書中不僅有黃金屋而且還有顏如玉。黃金屋自不必提,宇文家極盡奢華,便是有黃金屋也不是一件稀奇事,但是顏如玉,宇文杲還真是很缺,因爲他就一個老婆,所以其實趙清河還是可以理解宇文杲的飢渴……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想不到侯爺即使在病中也不忘了讀書,當真是我輩楷模當世英傑啊!”
趙清河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他雖是年級小,可也算得上博覽羣書,這《抱朴子內篇》是啥玩意兒他是再清楚不過了……
“那是,我熱愛學習,學習使我快樂!”
唐安得意一笑,隨即翻開了這本《抱朴子內篇》,這趙清河來的急,所以他也就是隨便找了一本書。可是翻開一看,唐安不禁有些傻眼了,我的乖乖,這幾乎每一頁都是圖,圖中兩小人顛-鸞倒鳳,不對,兩小人慘烈廝殺,打的不知天地爲何物……
“侯爺果真是……果真是……我對侯爺的敬佩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難一發不可收拾!”
聽到這個回答,趙清河不由有些失神。如此不要臉的回答他只在唐安嘴裡聽過,可是誰曾想這宇文杲現在也是這副德性,他憋了半天,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說了,跟這種不會聊天的人聊天,當真是心累……
“咳,賢弟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來府衙不知所爲何事啊?”
眼看沒有共同語言,唐安也是又把話題轉向了趙清河的來意。他時刻提醒着自己,自己是社會主義接班人,不對,是宇文家族的侯爺,因此他要保持威嚴而且還不能或許疏遠。
“聽聞侯爺上元節遭賊人刺殺,我這心裡是七上八下,寢食難安,想着過來看看侯爺,卻又怕擾了侯爺養傷,所以數着日子耐了許久,今兒個終於是向侯爺請安啊!”
畢竟是趙清河,他話說的極爲漂亮,誠懇中不乏討好,尊敬中還有親切,若眼前的人是宇文杲,說不定還真的會心生感動,可是眼前的人畢竟是唐安,而唐安自認爲對於趙清河還是很瞭解的,看到這破孩子瞪着粉嫩嫩的大眼睛唐安就知道……這小子又在騙人了!
“呵呵,單憑這些魑魅魍魎倒還傷不了我分毫,賢弟放心,如今我是龍精虎猛,夜御……咳,最近唐安可還好,幾日不見,我倒還真是想他了……”
唐安是個人來瘋,不管趙清河說的是不是真的,總之他是當真了,他大言不慚的吹着牛比,差點就停不下來了……
眼看就要剎不住車,唐安突然又拐了個彎,將話題再一次帶到他的身上。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在府衙養傷,雖然韓石也是不斷彙報外面的情況,不過唐安現在還是信不過他,所以與王胡倒是斷了聯繫,也不知外面怎麼樣了。
“唉,說來也巧,也是那個上元大夜,唐大哥也是離奇失蹤,至今仍無下落,也不知是死了還是怎的,倒讓人……唉……”
聽“宇文杲”問起唐安,趙清河的臉色不由有些落寞,這幾日他也
是操碎了心,可是到底是不能幫王胡什麼。唐安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莫名其妙就失蹤了。
他對唐安其實還是很尊敬的,人與人之間主要看一個緣分,趙清河覺得自己跟唐安很投緣,所以他送了唐安浮屠寶刀,唐安這一失蹤,他心裡也是十分難受。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人生得一知己並不是那麼容易,但是唐安在趙清河心裡當得起知己二字!
“如此,可惜了……”
唐安默然,卻是沒有多說什麼,他可以想象自己失蹤后王胡等人瘋狂找自己的情景,不過想歸想,現在還不到時候,他現在要做好宇文杲這個角色!
“是啊,誰說不是啊,唐大哥生前英明神武鮮有人敵,他的一生是戰鬥的一生……”
趙清河終於是抹起了眼淚,情到深處不由聲淚俱下,可是唐安的臉卻黑了,他孃的,這小混蛋幾天不見嘴更欠了,損人的話是一句接一句,根本停不下來!
“球多麻袋,誰跟你說他死了?”
唐安終於是忍不住了,他很困惑,這趙清河年紀不大,怎麼眼睛說瞎就瞎了呢,怎麼睜着眼睛說瞎話呢,這自己活的很好很優秀啊,難道是基因有問題,遺傳的,那也不對啊,趙家家主他見過啊,眼神好着呢……
“球多麻袋是什麼意思?”聽到“宇文杲”的話,趙清河不由一愣。
“番邦語……不要在意那些細節,你怎麼判斷唐安就死了?”
唐安心裡很惱火,還戰鬥的一生,他孃的自己好好的這五分之一的一生還沒過完呢,現在還是個青春期的孩子,真粉嫩呢,說死的話晦氣不晦氣啊……
“這……唐大哥這麼久不歸,一定是遭遇了不測,我已經爲唐大哥已經立了衣冠冢,嗚嗚……唐大哥,魂魄兮……歸來兮……”
趙清河一窒,隨即又含淚說出了自己的理由,緊接着繼續嚎啕大哭,氣的唐安不敢言也不敢怒,就是握緊拳頭氣喘如牛,他孃的這小子埋汰人有一套啊……
“行了行了,死了就死了,我……咱們一起去祭拜祭拜,那衣冠冢在哪裡……”
唐安看這小混蛋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隨即丟下了手中的《抱朴子內篇》,很不耐煩的走出了書房。
“侯爺……”
韓石一看唐安這是要跟趙清河出去,不由有些着急。唐安如今傷還未好,若是染了風寒那便不好了。
“我出去一下,備車!”
唐安擺擺手,隨即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韓石,雖然韓石表現的忠心耿耿,但是他對於韓石依舊是很不放心,事實上唐安在整個府衙都找不到一個能夠讓他信任的人,他能信任的唯有自己。
冷冷走了,僅僅爲他留下一封書信,這封信讓他迷惘也讓他無所適從,他不知道自己對冷冷是否有真感情,他同樣也不清楚冷冷對自己是否是真心實意,冷冷留下的那封信只是讓他從一個極端走向另外一個極端……
“有時間的話,把顏莊這段路修一修,這一路上實在是太難走點!”
坐在馬車裡的唐安被顛的七葷八素,整個人都不好了,早知道這麼抖他就先不急着來了,因爲他傷口剛剛癒合身體還不是大好,這裡的山路十八彎,已經搞得他有些生活不能自理了……
“是挺抖……”
趙清河也是被顛的很難受,這段路實在是太難走了,坎坎坷坷,坑坑窪窪,顛的他快吐了。
顛了接近一個時辰,二人終於是來到了顏莊,而唐安的衣冠冢也就立在村頭的大柳樹旁,供顏莊村民瞻仰。
“唐安之靈位……”
唐安看到小土包上的木牌差點氣歪了鼻子,他孃的實在是太過分了,這完全就是敷衍,這實在是太草率了……
“吾有故友肖似卿,如今墳頭綠草盈!”
看了一眼“唐安之靈位”,趙清河終於是又轉過頭來看了看唐安,氣的唐安肺都快炸了,他氣的直哆嗦,可是卻是有苦難言,死的雖然是他,但是他現在又不是他,他現在是……媽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參見侯爺。”
正當此時,王胡一臉憔悴的走到唐安近前,隨即又跪在了墳墓前燒着紙錢,看起來跟死了爹媽一樣。
“那個……唐兄的衣冠……衣冠冢是不是有些太簡陋了點?”
唐安盯着王胡的背影,恨不得一腳踹死他,這個混蛋做的衣冠冢實在是太敷衍了,毫無誠意啊……
“我家公子生前曾經說過,他若是歸天了,就焚屍化灰撒入江河,長江撒一撒,黃河撒一撒,帝京再走一波……”
王胡抹着淚花憶起從前,不甚唏噓愴然而泣下,看得唐安都心酸了,他孃的要不要這麼投入這麼到位啊,哭得自己都懷疑人生了,他孃的是不是死的真是自己啊……
“唉……”
唐安長嘆一聲,終究是沒有多說什麼,這二人的心意他收下了,下次有機會一定要把這兩個混蛋給埋了,不埋不足以平他的恨!
“駕……”
突然,一個女子駕馬而來。卻是趙清河府中的女子青蓮,她一看趙清河在此馬上就跳下馬來,隨即又急急走到趙清河身旁說了幾句。
趙清河一聽,隨即皺起了眉頭。他朝着唐安拱拱手,隨即又道:“侯爺,我家中出了一遭事,我先回去了……”
“去吧……”
唐安擺擺手,卻是巴不得這小子趕緊滾蛋,因爲他跟王胡還有幾句話要說,今天不收拾一下王胡,他肚子裡的氣實在是沒地方出!
“王胡,帶我去唐安故居看一看吧……”
現在閒雜人等都已經走了,只有幾個影刃緹騎如影隨形,唐安想着先把王胡騙到小院裡揍一頓再說……
“是,侯爺!”
欽差的命令王胡不敢不聽,他擦了擦眼淚,隨即又帶着唐安往小院走去,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帶的人就是他哭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