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前進拿着筆，裝傻。
“先寫你怎麼逼人打死劉全有的。”
王凡指着紙，大聲喝道。
“好吧，那天，我審問劉全有，劉全有一口否認，而現場只有劉全有的指紋，上級領導讓我快點找口供。
所以我就打了劉全有，但是他還不認賬，我也打累了。
就將他推進最大牢房，對鋪頭劉黑子說，只要讓他認罪，我就能放他出去。
沒想到他們將劉全有打死，並不全是我的錯。”
李前進寫完，將紙遞給王凡，王凡冷眼看了眼說：“還有一件事，你得寫寫。”
“什麼事啊，我除了劉全有這事，沒幹過別的事啊。”
李前進使勁搖着頭，甜甜站到他面前：“你不說說怎麼害死我的事嗎？”
“不，我從來沒見你，怎麼會害死你？”
李前進繼續搖頭，而甜甜身後鑽出大黑，它嗷嗚一聲撲上李前進的身上，張口咬掉李前進的一隻耳朵。
嚇得李前進嚎叫着：“我寫，我寫，快拉住它。”
甜甜叫住大黑，大黑使勁嚼着那血淋的耳朵，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向四周的黑夜傳遞。
“那天我真的喝醉了，開車到江邊，想躺在草地睡一覺。
那知道一個皮球砸在頭上，我拎着皮球四下找人。
結果發現一個小女孩和一隻狼狗，我覺得小女孩很可愛，就想抱她，沒想到那狼狗撲上來要咬我，我開槍打傷了狗。
狗跑了之後，我就把小女孩按在草地強姦了，事後小女孩罵我。我怒了，生生把她掐昏。之後，我又害怕，直接把小女孩扔進鬥立江中，我跑了。
我以爲這事就這麼完，那想到她還是找到我。”
李前進寫着姦殺甜甜的前因後果，王凡心道，人間真還有這般畜生。
“好啦，你表現不錯，不過，明天還得麻煩你親自將這認罪書送到警察局。”
“這，好吧。”
李前進剛想不去，擡眼見大黑對他呲牙，嚇得馬上答應下來。
第二天，李前進捧着認罪書親自到警察局投案。
“李哥，你這是。”
值班的小警察認出了他，沒想到幾天下來，李前進這麼憔悴。
“我送個東西給局長。”
李前進遞上認罪書，小警察拿過來看了眼，放到一邊道：“局長開會沒回來，有時間，我給他。”
“那好。”
李前進轉身逃出警察局，王凡站在外面愣住了，李前進就這麼脫身。
“大師，事我辦完了，他們不理我，我走了。”
李前進走到王凡面前，小聲道。
“好，你走吧。”
王凡點下頭，放走李前進，劉全有和甜甜圍過來。
“大師，就這麼放過他嗎？”
“我放大黑咬死他！”
兩個鬼很是氣憤，王凡微笑望着李前進的背影道：“放過他？不會，只不過讓他多逍遙一天。晚上我們去找局長。”
警察局長因爲李前進刑訓逼供的事，被市長和市高官罵得狗血噴頭，晚上好不容易睡着，就被人驚醒。
“誰啊！”
局長拉亮牀頭燈，只見自家地中央站着一人一狗。
“你是誰，爲什麼在這裡？”
局長偷眼瞄瞄抽屜，那裡面有把手槍，上了子彈的手槍。
“我叫王凡，是個陰陽師，我有點事反應下。”
來人正是王凡，他領着劉全有和甜甜，沒給局長開眼，他自然看不見兩鬼。
“什麼事啊，明天早上不行嗎，我們當警察的也是人啊，一天多少事啊，能不能讓我睡一覺。”
局長聽了，心道，原來是上訪的，不過他是怎麼進來的。
“今天李前進遞了份認罪書，局長看到沒。”
王凡直接說明來意。
“認罪書沒有啊，明天我讓人找找。”
“要不我直接說也行，這個李前進呢，先是刑訓逼供劉全有，直到讓犯人打死他。並且他還姦殺一個十歲小女孩。”
王凡將認罪書的大概說給局長聽。
“認罪書啊，我這也有份，不知道是不是那份。”
局長指着抽屜，見王凡沒動，就伸手拉開抽屜抽出裡面的手槍。
他將手槍指着王凡冷冷道：“你能說說怎麼闖進來的嗎？”
甜甜見局長掏槍，怕王凡受傷，拍下大黑。
大黑忽一聲，躍起咬住局長的手腕，哐！局長手槍走火了將電視機屏幕打了個大洞。
啪！那手槍掉在地上，王凡走上前撿起來對嚎叫的局長說：“這把槍好玲瓏，不是警方的槍，不知道局長在那買的。”
甜甜見局長手槍落在王凡的手裡，就喚回大黑。
局長捂着手腕，叫了半天才緩過來，對着王凡道：“你只是來報案的嗎？”
他不相信，以爲王凡是個殺手。
“對，我還帶來兩個死人，他們就是受害者。”
王凡揚手一張火符拋向空中，火華升騰，劉全有和甜甜兩鬼出現在局長面前。
“啊，他們是鬼？”
局長瞥見甜甜的半邊爛臉，馬上明白了。
“李前進的認罪書上所記是事實，請局長抓李前進，爲我們申冤。”
甜甜和劉全有對局長說道。
局長聽了急忙點頭道：“這事我馬上辦！”
他起身將全局警察召集在一起，連夜開會。
第二天早上，警察全部出發，抓李前進。
而李前進正躺在爛尾樓上，搖着腳丫唱道：“你奈我何！”
王凡出現在樓梯口，笑道：“頭上三尺有神靈，自古蒼天饒過誰？李前進，你報應來了。”
李前進一驚躍起，一看，十名警察站在王凡身後。
“李前進，你的認罪書我們收到了，跟我們去談談吧。”
一名警官走到李前進的跟前。
“啊，好吧，我收拾下。”
李前進一邊起身，一邊心想，這下完，單姦殺甜甜這項，就夠死罪。
只見他心一橫，眼一立，幾步踏上樓邊。
“李前進，你別幹傻事！”
那警官一把沒拉住李前進，眼見他站在樓邊，這是十層樓，錯一步就摔成肉餅。
警官止住腳步，勸李前進站回去。
而李前進顯然是死念已決，回頭望着王凡道：“算命的，我記得你了，那天晚上我們再見面。”
說罷，他望着樓下嘆一聲，向旁邊邁出一步。
人緩緩下樓下墜落，回頭向上還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