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李婆子的外號,就在因爲李風雅年輕時候,喜歡化妝成又老又醜的婆子。
當時一年輕姑娘出外,總不大安全,她有時也會化妝成男性,但婆婆妝是她的最愛,認識她的人都知道,久而久之,這外號就傳開了。
說起來當年她化妝討飯時,聞人玥還給過她一袋子錢,說她讓自己想起了家鄉的老孃。
話歸正傳,這李婆子就跟着聞人玥出去了,告訴一衆姐們說今晚上晚點回來。
那姊妹還勸她別做傻事,有的事得結了婚再做,衝動是魔鬼,到時候後悔可來不及了。
李風雅笑出聲,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我會早點的。”
她這話就讓人百思不得其解,是早點回來睡覺,還是早點結婚。
不管什麼意思,都夠這些女人想一陣了。
李風雅跟着聞人玥到了那塔下面,她繞着塔轉了一圈,立即就道出一些名號來:
“這像是隋唐後的塔,是個高僧坐化的地方,這種塔我在書裡見過,日光朦朧,月出顯形,隱於土木,出於雨水。”
意思就是,太陽出來看不見,只有晚上月亮出來了才能發現,隱藏在樹林裡頭,下一場雨就能找着了。
這麼一說,聞人玥就想起來這幾天是清明,下了好幾場雨,正是趕上時候了。
李風雅跟着聞人玥進入塔內自然看到了那些紅繩和佛像,她向聞人玥要了鐮刀。
聞人玥不知什麼意思。
“這你就不懂了?”李風雅輕蔑道,她拋出鐮刀,刀鋒狠狠地插入一個佛像的天靈蓋,那佛像中穿出一陣尖叫,好像是什麼人被紮了一般。
“這些南海妖孽也敢裝作佛陀。”李風雅跳到那個佛像的天靈蓋處,使勁拔出刀子。
那被扎進去的地方,涌出數以千計的蛇來,李風雅也不迴避,蛇都是繞着她走,那蛇走完後,李風雅就跳回鐵繩上,身後的佛像應聲炸裂成碎末。
她拿着刀子往兩邊劃了兩道,又直接從鐵繩上一躍而下。
迎着幾乎沒有阻力的空氣,她頭朝下伸開雙臂,聞人玥也不敢這樣,他不禁大叫:“你他娘瘋了,找死。”說完也跳了下去。
李風雅在快要接觸地面的地方雙腳回鉤,雙臂交叉倒掛在鐵繩上。
接着她抓住掉下來的聞人玥的肩膀,手臂用力往上一帶,聞人玥就一起掛在了鐵繩上。
李風雅指了指上空道:“現在看看什麼情況?”
聞人玥不明所以,一擡頭,才發現當初滿天神佛睜大的雙眼如今全部緊閉着。
李風雅哈哈大笑:“神佛也怕惡人,難道不是嗎?”
聞人玥不以爲然,一定是這婆子剛剛那一刀敲炸了機關,這才導致這麼多佛陀雙目失明。
他在李風雅身上聞到了似曾相識的味道,正是那天引路苗人身上塗抹的驅蛇之香,心道,故弄玄虛。
李風雅墨黑色的眼睛彷彿能看到他心裡去:“我說,那個苗人,既然能從墓裡把那孩子帶回去,就並非什麼惡人吧,你還卸了他一條腿吃了?”
聞人玥心裡暗驚,這婆子發現了他藏的屍體,還推測出自己吃了人家一條腿:“我和你待了這麼久,第一次發現你真的可怕。”
“那是因爲以前都有魏啓,胖子他們罩着,我沒有用武之地罷了。”李風雅甩甩頭髮,一個翻身越到地面上去。
她轉手扔給聞人玥一塊藥膏:“塗在身上,驅蛇。”說完走在前面,那些蛇蠍紛紛退讓。
這塔底端有三個出口,聞人玥要擺八卦算入口,那婆子卻徑直走入一個出口去了,她示意門上:“那苗人肯定走過這扇門,上面的手印這麼明顯。”
進入門洞,迎面走過來兩個和這二人一般樣貌的人,形狀渙散,聞人玥驚到:“這是。”
“怎麼遇到這麼一點小事就沉不住氣。”李風雅拿出一根繩子拽直另一頭綁在門上,這兩個渙散的人一碰到繩子就拐彎走了。
“這是。”
“海市蜃樓,會迷惑人的幻術罷了,別與他們碰上就沒事了。”李風雅繼續走。
他們過了這條路,在盡頭看到一塊石頭,這石頭十分大,有一人高低。
李風雅轉了轉道:“隕石,我好些年沒見過了,這墓穴有一個限制生長的陣法,這石頭就是陣眼。”
李風雅繼續道:“另外它還有指路的作用,這條路我能找出來,但我們二人的能力走不來,一定會把命丟進去,如果有魏啓在,情況就樂觀多了。”
她從上面切下兩塊石頭碎片道:“這東西可是好東西,鎮災守靈呢,抱回去當守護神也好,我拿走兩塊當做報酬,聞人玥,今兒老孃不陪你玩了。”說完要走。
聞人玥攔不得,這事就到盡頭了,連着二人多年的感情,也是從這裡開始崩壞的。
李風雅覺得聞人玥心太硬,爲了利益,可以不擇手段,很可能對爲了他自己把她陷入不義。
聞人玥覺得李風雅這個女人太聰明,說不定哪天就把他給算計進去。
這心生芥蒂也說明這兩人壓根不合適。
老方丈講到此,這第三個故事也就完了,第三個故事沒有他出場,但卻是他講的最長的一個故事,大概是這老頭天生就有一顆八卦的心。
“說起來他們那個時候去苗疆用的那個避蛇避毒的藥,我有,那藥方我也有,只不過上面的很多材料已經找不到了。
這藥物十分珍貴,我拿給你一些,你省着點用。”老和尚摸摸鬍子在櫃子裡翻來找去。
片刻後他拿着一盒藥劑出現在王凡面前。
王凡指着上面的字道:“雲南白藥。”
老和尚道:“只是用了雲南白藥的盒子。”他按了發射器,一股濃濃的藥味襲來:
“不是雲南白藥味道吧!你明天就要去苗疆了,我讓小澤今晚住你們那裡,一會我們開飛機去隆德盛酒店。”
“你怎麼知道我明天去。”
“李婆子告訴我的,話說回來,雖然這兩人視同水火,但都和我關係還不錯。”和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