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拉起王凡的手道:“大師,請問大師貴姓。”
王凡尷尬道:“叫我王凡就好。”說實話被一個老年人握着手喊大師還是挺不好意思的。
尤其是看到對方那一臉敬重的表情,老頭子做了個請的動作:
“我老頭子這幾天閒來無事,家裡也沒個客人,不如王大師來我屋子裡坐坐,我泡些上好的鐵觀音。”
王凡彬彬有禮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老頭子把王凡請到一個亭子裡坐下,那亭子上空繪九天玄女與南天門四大天王,威嚴地瞪着眼睛。
六根紅色柱子撐着四周,周邊立着短欄杆,中間是木桌石凳,可以移開,下方由大理石鋪成,顏色與繪景相得益彰。
亭子裡觀賞園林是最好的角度,一個鐵爐子燒起來,上面的壺中水採自天然山腳下井水,毫無污染,水質清純。
一袋上好鐵觀音能賣出上千塊的價格,愛茶人性喜淘到上萬塊的茶葉,這裡面的學問沒人知道,只有老茶民能略微嚐出一二。
老人家衝了一壺茶香肆意的茶水,將茶杯舀水洗了去,準備趁茶未涼和王凡討論討論佛道,最好再討論一些武學。
王凡卻沒那個意思,說實話說多錯多,他着實想不出什麼高深的言論,適可而止就行了。
正在這時候救星便來了,正是聞人語,聞人語在不遠處一眼就看到了王凡咆哮着追過來:
“王凡,你胡跑什麼呢,這都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我走了半天一回頭就沒見你影子了,害的我好找。”
聞人語走進看到王凡手裡還提着一把韭菜更是笑得大聲:
“王凡,你不會是拜訪我家還要拿韭菜回去包餃子,你也太寒酸了,要不要我再送你兩個雞蛋啊!”
聞人語打量王凡一邊後道:“你剛剛是土裡面爬去了,怎麼一身灰。”
王凡倒是不生氣,他來來往往和聞人語相處了幾個時辰,得到了一個結論,這貨嘴貧。
自己也就就懶得再搭理他,一般就把他晾到一邊,聽他嘟嘟嘟地發射導彈,就當一隻狗在叫喚了。
不過那老人家可不爽了,這可是大師,你就是這麼對待大師的,大師不和你計較,你還貧上了,就把聞人語一把臭罵:
“怎麼說話呢,你個臭小子,你媽給你慣出病來了,什麼人都敢說。”說完就給了聞人語一個包子敲。
聞人語捂着腦袋道:“爺爺,他不過就是打架厲害點的窮酸**絲。”
老人家不幹了,一腳踢飛這個不孝子:
“你說大師是**絲,我看你纔是**絲,整天不學無術,成天拿錢去黑市炒物件,炒什麼啊。
買了那麼多東西擺在家裡,你當家裡是古董鋪啊,叫你不學無術,叫你胡亂花錢。”又是幾腳。
聞人語還沒被這麼打過,一下子就委屈了:“爺爺,你叫他大師,他什麼本事啊。”
“比你本事大了去了,好好和人家學學,別整天一副牛哄哄的態度。”老人家訓斥聞人語。
聞人語不敢多話靜悄悄地坐在二人身邊看着兩人互相敬茶。
但心底並不認同這個王大師,覺得這就是個騙他爺爺的神棍,他爺爺老眼昏花被騙了。
但自己可不上當,非要叫你漏出馬腳來不可,到時候爺爺也能看清你真面目了。
聞人語貌似在乖巧地聽兩個高人講話,其實心理又在打自己的算盤。
老者道:“不知王大師可學過武學。”
王凡喝了口茶舔舔嘴皮道:“我一直在學習道術,不過對於武學也感興趣,所以知曉一二。”
聞人語挑挑眉心道:屁嘞,你丫就是個**絲!
老者哈哈大笑着摸了摸鬍子:“那就好,想我當年上山下鄉……我對武學的熱衷無人能比,我們到可以切磋切磋。”
王凡摸了一把汗,又來了這老頭的口頭談,他聽老頭子講了半天道:
“武學是一個很系統的體系,從簡入雜,從易入繁,往往從一點開始,一個架子和基本功開始延展拓伸到一個龐大的體系。
就像在進化一樣,道生一,一生二,二生萬物,武學也是由最簡單的東西開始。
我看過一個只有五招的劍譜,但學習的人把這些融匯貫通卻能成爲武學宗師,相必他在上面花費的功夫是常人想不到的。
後來又有一個秒人把這隻有五招的劍譜修了一下,延伸到十三招,這邊是推陳出新,這十三招隨即發展成一個武學門派。
一代代的改進,這原本只有五招的劍譜便融入江湖各種武學變作八十一招,這就是綜合融匯,如同小溪進入江海一般。”
王凡就是隨口胡懟了一番,拿些武俠小說裡看的經典例子說明。
沒想到那老者居然大聲叫好,不停地鼓掌:“王大師果然是大師,可惜我沒有帶筆墨,否則一定要記下來。”
王凡心道,老頭子也就是被權威給哄住了,他要是喜歡這些虛無的東西,左手古龍,右手金庸,隨便看。
不過王凡當然不會這麼說:
“哪裡,你說笑了,我也就是想什麼說什麼罷了,您能理解我便萬幸了。”
聞人語在一旁瞪着眼睛拿起杯子叼到嘴裡,剛剛王凡說的話,他一句也沒懂,裡面的故事倒是記住了,看着他爺爺被騙,心理不舒服的何止一點。
“大師剛剛講了武學的系統,有些籠統,能不能再往裡說些。”老頭子道。
王凡心想這老頭子真會給自己出難題:
“具體我也說不清楚,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道,道,萬物之本,看似相同其實千變萬化,武學的核心也不過爾爾。
對不同人來說只要掌握了自己的道也就掌握了自己的武學,我剛來時看到老先生一直在菜園子裡澆菜,我總覺得先生已經找到了自己的道。”
老頭子一拍大腿:“知我者,王大師,高山流水,音色相和,我和大師一見如故,不如結爲兄弟吧。”
王凡腦子閃過兩個字符,兄弟?這是什麼情況,王凡有點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