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朱亞琴偷偷的告訴張裡:那天是同事們試試他的水深淺,結果大家對他都很滿意,因爲酒品看人品,小張酒品不錯,人品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接下來的三個多月的時間裡,張裡每天跟着朱亞琴整理辦公室的文件,閱讀有關商業局的以往的文件和資料,對商業局的所轄職能和權力有了一定的瞭解。鍾吾縣商業局是一個正科級單位,計劃經濟時期,商業局可以說是炙手可熱,主管全縣衆多的商業經營活動,下設有商業儲運公司、倉庫、副食品公司等等衆多單位,但隨市着近年來的經濟轉型,國家鼓勵非國有經濟爲主體的發展模式,商業局的職能慢慢由過去的大權在握主管機構變爲了服務型機構,有傳言國家下一步將撤銷商業局。現在鍾吾縣商業局就是這樣,相比其他的行局如公安局、稅務財政局等等,變成了半死不活的機構,雖然財政有撥款,但只能保證局機關的支出,下屬的各單位全部是自負營虧。現在鍾吾商業局的下屬企業僅剩一家百貨公司、一家糧油廠、一家棉紡廠等七八家單位,這些單位情況都不容樂觀,不過目前還好,工人工資暫時還能發起,相比縣裡其它系統的企業還是不錯的。沒有工人下崗,不給縣政府添麻煩就行了,那企業的廠長經理們就可以在上級官員面前挺直腰桿了。瞭解了這些,張裡不僅暗暗嘆氣,本以爲早點參加工作可以找個好單位,現在看來不是太理想,但他也沒辦法,誰叫他出身一窮二白呢?看來只有靠自己了!
通過這段時間的瞭解,張裡慢慢的弄清了科裡的基本情況,包括工作上的和生活上。除了科長侍文忠和內和朱亞琴平時忙點事外,其它四人屁事不幹,每天上班就是喝茶、吹牛、看報紙,“一杯茶几支菸半張報紙看半天”,然後準時下班,然後再睬着點上班。侍科長有心爲下面的企辦點事、盡點責,無耐一個兵也差不動,心有餘力不足。下面的企業雖說是自負營虧,和他們機關沒大關係,但到底是自己局裡的企業,如果能效益好,他們企管科自然日子舒服,沒有總歸面子不好,油水自然也沒有了。
副科長申繼權是典型的騎牆派,王軍和張新疆是一夥的,不鳥科長,夏懷遠只是遠遠的避着,但無一例外,他們對張裡都有很客氣,畢竟是少壯派,年齡在這裡,誰也不敢說以後會不會求到人家。因此張裡過得還好。起碼人際關係沒有讓他爲難。
張裡心中十分討厭這種混日子的做法,有時暗想:今年自己才20歲,難道就這樣和他們一樣混?那要混多久?就這樣由最初上班的興奮和新鮮,慢慢的張裡發現自己也變得麻木了,每天一起吃吃喝喝,體得迅速上漲,這主要得益於營養比在校時的大鍋飯好多了。
“不行,要找點事做!不能這樣混下去!”張裡給自己定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