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倒唄!闊少開着車臉上不屑的笑說道,我跟你說吧,要說我是官商,這我承認,要說我是官倒,其實姐夫你這是冤枉人了!
噢?張裡有臉上表示了疑惑。
闊少笑說這你就不懂了吧?所謂官商就是利用權力的特殊關係做點生意,像我,開着地產集團,這叫實體,也叫實業,總的來說我還是個商人!在商言商,既然是商人,就還得按着生意的規則來辦事!
闊少大咧咧說,你看咱雖然攬了工程項目什麼的,但是咱可都是認認真真做事兒啊!是不是?你說,我搞的工程哪個不是質量第一、安全第一?除了最初動用關係獲得項目外,其他都是標準的商人行爲!
張裡看他一臉的自豪狀,不由得點了點頭,知道他說的都是實話。
闊少談興大發說,你看,許光跟我就有本質上的區別!這段時間我跟他在一起,這小子的事我多少知道了點,人家賺得是介紹費,嗯,有點像中介費!闊少中肯地像是作了個評價似的說,其實也就是動動嘴的事!
闊少不屑地說,就拿你們的那個華興改建的事來說吧!這小子動動嘴、打幾個電話,吃了幾餐飯,這個工程就被拿下了!
噢?張裡臉上並不吃驚,但是心下還是一震!
闊少接着說,其實這事本來不該對你講,只是上次這小子喝多了,跟我瞎侃,說什麼謝謝我幫他跟你溝通,說什麼我夠意思,他要好好謝謝我——
不過,我沒要他謝!闊少說着一臉的自得。
喲——,張裡臉上也調笑着說,給你幹嘛不拿着,不要白不要!
嗨,得了吧!闊少說你都不要我能要嗎?再說了,那點小錢我還看不上!
嗯,張裡笑着點了點頭,闊少的表現很令他滿意,他怕就怕在許光搞曲線戰術,最終把闊少繞在裡面,到時他會很難辦的!
哎,不過姐夫,我可跟你說啊,闊少臉色一正說,那個黃河集團的何總跟許光關係可不淺噢!
我知道!張里長長地吁了口氣,這些情況早在他預料之中。
其實春江這個地方,地產項目倒不錯!闊少接道,相比江河沿海等地,春江的地產業只能算是二線甚至三線城市,商機很大!
噢,張裡笑說,看來你還是幹老本行比較順手啊!想搞就搞唄!市裡一直在搞建設大春江工程,這個盤子蠻大的!
嘖——,闊少咋咋了嘴,說不行啊,缺少人脈啊!這地頭人不熟,恐怕難度不小!
張裡微一思索,便理解的闊少所說的人脈原由,笑着點了點頭,說這裡不比江河啊,我倒是想幫你,但能力有限啊!
行了,你有這份心意我就滿足了!闊少側過來臉上一笑,這事再說吧,我再看看。
兩人在車上說笑間,車就到了目的地,這是一個地處翠湖邊上的一家高檔酒店,張裡依稀記得,旁邊不遠處就靠着省府,屬春江的風水寶地。酒店大堂門前是一處人造小瀑布,水聲嘩嘩的,酒店的整體建築有些老舊,但是不失一種厚種感,一如側鄰的威嚴省府大院,有點意境。
兩人停好車,下得車來兩人邊走邊說話,闊少低着頭小聲笑說,這小子知道你不喜歡金三角,今天特意挑的這裡!
嗯?張裡心下一詫,看來許光這小子倒是有心人啊!
二人走到包間門口時,許光已經一臉笑意地站在門口了,
哎呀,張哥!許光老遠就有些誇張地上來笑着招呼,沒有正規式的握手寒喧,許光上來幾乎是半擁着,嘴裡笑說,好久不見了,就想張哥啊!熱情的張裡有些受不了。
張裡也臉上歡顏的,兩人手拉在一起,進了包間,裡面早已做了好幾個人,定睛一看,都是些所謂圈子裡的人,看到張裡進門,屋裡人齊齊地起了身,都笑着打招呼,說張哥好!張裡也只好笑着一一點頭招呼。
就這樣半拖半拽,兩人親切地坐到了裡面首席位置,三人緊挨着坐在了一起,闊少則在張裡身邊,張里居中,許光在左首邊。一桌人笑說着落坐。
許光說張哥啊,好久沒見你,兄弟們知道你公事在身不便打擾,但是都想你啊,今天可要好好樂樂!是啊是啊,有日子沒見張哥了!其他人也笑跟着附議。張裡只好笑着點頭回應,屋內氣氛熱烈。
很快酒菜擺了上來,看着一盤盤的珍饈佳餚,張裡知道這裡經營的是粵菜,桌上擺得大多是海鮮類。許光親自執瓶給張裡倒滿了酒,邊倒邊說,今天可要好好喝兩杯,不醉不歸啊!不醉不歸!旁邊也有人跟着起鬨,酒未喝,氣氛卻儼然已調好。
酒宴開始,一幫人開始亂哄哄地敬酒喝酒,圍着許光和張裡,山南海北的開始了胡侃,每回聚會均是如此,對此張裡早已習慣,和這些公子們也談不出什麼實際內容,或者說從骨子裡他與這些人還有些本質上的區別,闊少則不同,很快與這幫人打成一片。
酒過三巡,各人臉上都顯出些許酒意,興致卻是恰到□□,許光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一邊在桌上震動着一邊響,許光很快拿起,側過身大聲地喂喂地說着話,張裡被人拉着喝酒也沒注意聽。
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電話的內容!
許光掛掉電話沒多久,房門就被敲了幾下,門輕輕推開,一人笑逐顏開地出現在了門口,正是黃河集團的何利文!
喲,何總!於是屋內人紛紛側首,有人熟悉的早就招呼了,你好你好!何利文一臉的笑意向衆人點頭回應,一邊快步走到了裡面,房間很大,何利文快步過來的地方正是張裡等人的位置。
張市助好!許總好!何利文近前來笑意盈盈地招呼。
在這個場合,張裡覺得有些彆扭,笑着迴應了下,剛要起身和對方握個手卻被身邊的許光一把拉住了,老何啊,坐吧!許光大咧咧地道。
旁邊早有人伸手拉過了一張椅子過來,但是位置卻是擺在桌外沿,恰在張裡和闊少之間,闊少笑着往旁邊挪了挪,於是便露出一小塊空地。
不好意思啊,市助,正好今天我有客人也在這邊吃飯,聽說你在,我就趕緊過來敬杯酒!何得文坐定後一邊掏煙敬着一邊笑說。
噢,今天我也是聽許總召喚,一起坐坐!張裡笑着點了點頭,很隨意。
旁邊早有人拿來餐具,何利文的杯裡也被斟了酒,何利文起身端杯剛要敬張裡時,許光斜睨着眼說,老何啊,這是我哥,你知道嗎?
知道知道,何利文一臉謙笑頭直點。
知道就好!許光臉上依舊是斜睨着說,你看着辦噢!
明白明白!何利文像是受到點撥似的,把手上的酒杯換成了大杯,自己動手拿起了桌上的酒瓶,咣咣地往裡倒滿了,足足有四兩,桌人衆人都笑看着。
市助,我敬您!何利文重新滿臉陪笑地雙手端杯說,兄弟爲人粗魯,到於不到之處,還請市助多批評!
張裡看得有些過意不去,忙起身也端起杯,笑說,何總啊,不用客氣,隨意喝吧!
兩人碰了杯,張里昂首乾了杯中酒,何利文剛是把杯一端湊到嘴邊,一昂首,咕咕的一口氣把四兩白酒倒進了肚裡!
好!桌上頓時有人鬨然叫好,間或着還有鼓掌的,何利文把杯子一亮,朝衆人示了一下,果然是滴酒未剩。
來來,坐坐,吃點菜!張裡忙笑着招呼,何利文笑說謝謝謝謝,一邊就勢坐下,但卻沒有拿筷子夾菜,而是又把酒瓶拿過,正要往杯裡倒,許光笑說,行了,老何,下面就用小杯吧!
噢,好好好,何利文滿臉堆笑,把瓶口重新對準了桌上衆人一致用的小杯,倒滿了一杯,然後端杯從許光開始,一一敬了一圈。
這個過程中,何利文是一口菜未進,白酒喝下了近七兩,看得張裡心下有些咋舌,何利文坐下後依舊是笑談風生,不見異狀,這種能力倒也讓張裡有點佩服。
酒宴進入了一個小□□,屋內氣氛更加熱烈,何利文坐下與衆人一道喝酒夾菜,很快打成一片,但是時間沒過多久,何利文就笑着起身拱手說得罪得罪,那邊還有客人,請各位慢用!
張裡起身與他握了握手,何利文一臉謙笑說市助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兄弟的粗糙,不到之處敬請原諒!
隨後何利文才笑着拱手出門而去。
屋內衆人繼續,許光藉着酒意湊近張里耳邊說,張哥,老何這種人就是個勢利眼,不要給他好眼色!張裡笑笑不置可否,這個何利文的話意他心下多少隱約有了個數,當然他對許光也心下暗自凜然,看來闊少說得不錯,二人間關係真的不淺!
直到後來好久,張裡才聽闊少說,其實那天的酒宴何利文哪裡是順便碰到的,壓根就是專程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