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到過去

頭好痛!醒來的時候,張毅只覺得一陣頭暈眼花,看了看自己躺在一個感覺熟悉又陌生的房間裡。房間放着一臺縫紉機、一個衣櫃、一個寫字檯、還有一臺嶄新的十七寸黑白電視機,簡單而整潔。

“這是哪兒?對了,我不是在修風扇嗎,”好像是砸在他的腦袋上,只覺得頭頂一片金星環繞,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張毅下意識的摸了摸腦袋,真的有紗布還有點痛,不爽的嘀嘀咕咕一陣子,突然看到衣櫃的鏡子裡,出現了一個小男孩的頭像,濃眉大眼眼眸清澈。

向毛主席他老人家發誓,照了三十五年鏡子裡,真好像在那裡見過這個人,看了看對面的相框和牆上那一排排的獎狀。慢慢的張毅發現,“難道我重生了?穿越了?可是我怎麼感覺這個面孔好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張毅仰頭看看紙糊的天花板、又看看自己的小身體,伸出自己的手看了看,又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摸着陌生又熟悉的臉頰,突然腦袋一陣劇痛,一連串混亂的記憶浮現。

張毅:出生於隴州現在十三歲,準備上初中一年級,有一個下崗的父親,母親是地地道道的農民,還有一個上小學的弟弟、、、

“貌似真的是變小了啊,竟然有這麼狗血的事情,以前看小說的時候總以爲就杜撰的,沒想到真的有人能夠實現這些網絡傳奇。”

張毅腦袋有點發蒙,不管怎麼樣,這件事對於自己確實是好事,有多少人後悔幹了傻事,有了重新來一次的機會,是誰都會高興的發瘋的。

一遍又一遍的梳理着記憶,張毅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這裡還是原來的那個地球,而且就是他小時候的記憶,現在是1995年張毅剛好小學畢業,這裡的天空很藍,太陽很曬。

樹上的知了也叫的有一聲沒一聲的,這應該是下午一兩點的樣子,正是一天最熱的時候了,躺在家裡感覺沒有那麼熱,記憶裡我們家從來都沒有吹過風扇。

夏天都是在樹蔭下或者在房間裡溫度相對的就沒有那麼高,特別是早上和晚上,溫度特別低,睡覺都還要蓋被子,這裡是秦嶺山脈,一道道山嶺是秦嶺高大的身軀。

一座座山峰是秦嶺高高隆起的脊樑。山與山相連,嶺與嶺溝通,組成了這座橫貫中國腹地,被人稱爲“中國龍脈”的秦嶺。走遍秦嶺,自西到東排列的是太白山、華山、終南山、武當山等等。

不僅從地質地貌上形成了綿綿秦嶺山脈的主體骨架,而且從精神層面上蘊含、開拓、衍生了歷史和文化意義上的秦嶺。有豐富的礦產資源和原始森林,特別是桂花樹、楊樹、梧桐樹、槐樹、柳樹、、、

現在的空氣中還能聞到桂花的味道,讓人感到特別的親切,特別的熟悉,不過到了冬天,這裡就沒有什麼看頭了。山上只有黃土和枯枝,偶爾有一顆柏樹在那墳頭散發着綠色的氣息,下雪了就是漫山遍野的白色,銀裝素裹特別的漂亮。

“兒子吃飯了,你發什麼呆啊?怎麼了,還有哪裡不舒服嗎?”老媽過來摸了摸張毅的頭,還好沒有發燒,這樣的話張毅頭上的傷就好的快一點,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張毅下了炕,看到放在桌子上的麪條,湯裡面油汪汪的,裡面還有一個雞蛋,心裡不由的有點酸酸的,自己有多少年沒吃過老媽親手做的麪條了。

在外打工那麼多年,也就過年回家住個十天半個月,根本就沒有好好吃頓媽媽做的飯,也根本沒有注意到父母那滿頭白髮和越來越老滿是皺紋的臉龐。

突然看到老媽年輕了二十歲,張毅還是很震撼的,年輕時候的趙俊,也是一方美女,張毅覺得回到小的時候重新活一次,比穿越到封建社會去活一次要好得多,自己非常的有自知之明。

社會主義環境下他都要什麼沒什麼,要是去了封建社會,肯定混的和乞丐差不多,俗話說得好;“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

張毅可不想去那個生命都沒有保障的古代去稱王稱霸!話是這麼說,看到家裡那臺黑白電視機,可能是家裡最值錢的家用電器了,已經在城市裡生活了十幾年的張毅還是萬分的不習慣。

想看電視沒有幾個臺、想玩手機沒有、就根本不要提那些電腦網遊了,趙俊看着兒子有些遲鈍的樣子,想必今天嚇壞了,憐愛的說着。

“以後媽媽不在身邊,千萬不要一個人去玩耍知道嗎,不是每次都這麼好運的,要是媽媽今天沒有聽到你的哭聲,你可能就永遠也見不到媽媽了。”

小時候你身體本來就差,三天兩頭的抱着你去醫院,有時候半夜三更你病了,醫院沒有開門,媽媽敲門都沒人理。沒辦法,媽媽帶你三更半夜的跑了十幾里路。

找到赤腳醫生家裡,打了針吃了藥,你纔好了一點。”趙俊陷入了那些回憶中,眼睛裡不時有淚水打轉,但是看着張毅臉上卻露出了笑容。

“我知道了媽媽,你放心吧,以後我會小心的。”張毅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露出一個笑臉,可是眼睛裡也有淚珠在閃現。

“好了,今天兒子肯定是嚇壞了,你就不要說了。”張天源非常的寵孩子,但是教育起來卻非常恐怖,張天源的教育方法就是棍棒下面出孝子。

只要是不聽話、做錯事、學習成績差等等,等待他們兄弟的就是一個字打!有時候是條竹疙瘩、有時候是鐵杴把把,當時張毅感覺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父親。

後來張毅做父親了才知道,這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發泄。只不過已經是物是人非,那個堅強的父親已經老邁,被生活壓彎了脊樑、、、

張毅立刻衝張天源露出一個討好的笑來,童年的自己很調皮,記憶裡不止一次摔破頭,不是從房上掉下來、就是被石頭砸破頭,每次都算命大被人救起。

沒想到這次會意外的死了,說起來他都有些迷糊了,感覺就像是在做夢,記憶力小時候是有這回事,但是沒有多久就活蹦亂跳的了。

算了隨遇而安吧,這是長大後張毅最強大的內心寫照,想了一會兒便不再糾結爲什麼會出現在這樣的事情了,只要還活着而且全家人在一起,張毅感覺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小毅來,多吃些。”張天源端上唯一的一道菜,坐在張毅身邊,夾了一大筷子菜到張毅的碗裡。張毅看着臉上帶着滄桑的老爸,再看看桌上那盤炒雞蛋。

雖然簡單,但他心裡卻是極爲親切。在他的記憶裡,這個時候家裡最窮的一段時間,這雞蛋也是難得吃一次的,雖然家裡養了幾隻雞,不過下的雞蛋都賣了,家裡都很少吃。

張毅卻覺得心酸,家裡再窮,爸媽都會盡量的把好吃的好穿的給自己,弟弟都是穿自己穿不了的衣服,從來都沒有給弟弟買過新衣服。

長大了兄弟之間就沒有怎麼相處,平時都是打個電話問候一下,感情很淡,不知道弟弟心裡是不是已經有了一絲對自己的不滿、、、

不過還是要感謝一下上天給了自己重來一次的機會,張毅發誓,這一次一定要活出個名堂來,將來要好好的孝順爸爸媽媽。

往爸爸媽媽碗裡夾了一筷子雞蛋,張毅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爸媽,你們也吃。”

張天源有些驚訝的看着兒子,“喲我的兒子懂事了啊,居然會給爸爸媽媽夾菜了。”

張毅笑着“爸爸媽媽,我會做一個好孩子的,以後讓你們爲我而驕傲。”

張天源趙俊雖然不明白兒子突然說這樣的話有什麼底氣,但是這話無疑讓他們很是高興。兩個人不斷的給張毅夾菜,張毅看着雞蛋一點一點的進了自己的碗裡。

看了看旁邊的弟弟撅着嘴,一臉委屈的樣子。連忙制止,“爸媽,你們別給我夾了,我吃不了這麼多,還是讓弟弟多吃點。”

“看來咱們兒子倒是懂事了啊!”張天源點頭。

“是啊。”張毅怕父母懷疑,也不敢多說,只是悶頭吃飯,吃完了飯,張天源趙俊讓他去休息,順便看着弟弟,不要亂跑,叮囑了幾句他們下地幹活去了。

現在種地基本上靠人工,沒有什麼機器,就算有張毅家也用不起,所以很多事情只能靠人力,記憶中爺爺很早就過世了,那時候張毅才四歲。

爺爺很是慈祥,住在以前的窯洞裡,爸爸買給爺爺好吃的,基本上都被張毅給吃了。在張毅模糊的記憶裡,那是全天下最好的爺爺,但是老天不長眼,讓這麼好的爺爺早早的就過世了。

記得給爺爺穿上壽衣放在大廳裡,張毅還去叫過爺爺起牀陪他去玩,也許在他的心裡一直以爲爺爺只是睡着了、、、

奶奶在二零零六年過世的,檢查的時候已經是胃癌晚期,農村的人都是節省,有什麼病都不去看醫生,一直都是扛着,扛過去就好了,扛不過去就只有認命。

看到奶奶最後一眼的時候,這個堅強的女人已經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樣子了,全身上下只有骨頭,看不到幾斤肉了,自己和弟弟從小是奶奶帶大的。

雖然我們都不是奶奶的親孫子,媽媽是一個知青回京的時候留下來的,奶奶當時已經有2個孩子了,卻一直把我媽媽當親生的帶大。

舅舅的身體不好,個子沒長高,沒辦法做農活,所以爸爸就成了上門女婿,撐起整個家,一直到舅舅娶妻生子。奶奶將孩子含辛茹苦一個個帶大,又把孩子的孩子一個個帶大,這輩子從來沒有過過好日子、穿過新衣服、吃過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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