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手銬,‘咔’的聲響,冷得刺骨,聲音也無比的森冷,讓人不由自主的,發出一陣顫抖。
曾勝男冷冷的看着陳世龍,那眼神,冷漠的可怕。
她微微張開性感的紅脣,雖然沒有任何的脣彩和口紅塗抹,卻依舊撩動陳世龍緊閉的心扉,讓他有種想入非非之感。
可惜,這些都是以往他看到曾勝男的時候的感覺。
可今天,曾勝男渾身上下卻透着一股讓他惶恐的冷漠感,這是以往沒有的。
她輕輕開口,說:“陳世龍,你殺害十七條人命,罪大惡極,跟我走吧。”
啥?
陳世龍愣住了。
“還不隨我去公安局自首。”曾勝男又說話了。
雖然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可卻猶如一柄巨錘一樣,敲打在陳世龍的胸口,讓他感覺胸悶氣短,壓抑的感覺隨之而來,不自覺的神色開始變得慌張。
“不要!”他猛地驚醒。
“好姐姐,不要離開我,你讓別人來吧,我不敢了。”他有點語無倫次了,一下子抱住了曾勝男。
曾勝男一呆,半天沒反應過來。
片刻後,她臉一紅,擡腿就要將陳世龍踹開,就聽到陳世龍的呢喃自語:“好姐姐,我不敢了,你不要離開我,不要對我這麼絕情。我給馬文棟治病,他卻用絕情蠱對付我,把蠱蟲弄進我體內,還要殺了你,我也是沒辦法,是他們先招惹我的。”
曾勝男一呆,絕情蠱!一聽便不是好東西。再聯想到那天的情況,她大致上知道了那天是怎麼回事兒了。
她深深的嘆了口氣,她又何嘗不知道,馬家的人不是好東西,新聞裡說的那些,其實是掐頭去尾了的。
比如說,在馬家的案發現場,發現了大量的軍火和私兵,只不過上面怕影響不好,所以就暗壓下了下來,不讓報道出去。
可是,即便是這樣,她依舊無法說服自己。
真的是,左右爲難啊。
曾勝男再次嘆了口氣,抱着她的陳世龍眼神一暗,他知道,自己是時候該離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陳世龍似乎是夢到了別的東西,躲到了一邊去,縮着身子,曾勝男正心煩,也就沒再管他,離開了。
等她走後,陳世龍便睜開了眼睛。
早上九點,陳世龍登上了前往東海市的火車。
七俠市作爲天南省的首府,自然是海陸空,哦,海沒有,只有陸和空。火車和飛機都是具備的,只不過陳世龍看到飛機飛的那麼高,他很懷疑自己上去會不會掉下來,那他就給貓over了,所以他果斷選擇了陸路。
陸路自然是火車和汽車,當然,汽車被他直接pass了,二十多個小時,估計連個撒尿的地方都沒有,還不得把人給憋死了。
當然,火車也好不到哪裡去,但他沒辦法。
一上了火車,他找到自己的位置,便把頭一蒙就呼呼大睡,也不管是滄海還是桑田。
於是,等他醒來,車上已經滿滿的全是人了。
他的對面,坐了個美女,黃色的連帽衛衣,梳着可愛的丸子頭,背了個雙肩揹包,手裡拿着個水果牌手機,刷遊戲刷的正起勁,這讓準備和她談談人生的陳世龍愣是都找不到縫口,鬱
悶不已。
和曾勝男離別的氣息,隨着一覺徹底的消失了,陳世龍也知道,自己這次離開,也算得上是另類的跑路。總有一天,他還是能夠再殺回去的。
時間過得很快,夜幕就要降臨,車上的人大多數都開始吃晚餐,陳世龍上車的時候沒吃,現在肚子餓的難受,剛好有個餐車經過,他要了份盒飯。
才吃一口,他就忍不住皺了皺眉,味道真特麼的差,三個菜不是鹹了就是淡了,米飯也有的沒怎麼熟。
匆匆吃完,他將垃圾一丟,喝了口水,就準備繼續睡覺。還有近十個小時,不睡覺幹毛啊!
誰知道,旁邊兩個傢伙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剛剛他沒注意,現在才發現,坐他旁邊的是一男一女,女的年輕,大概二十六七歲,是個少婦,打扮的青春時尚,如果不是顏值不過關,陳世龍不會忽略她。男的四十多歲,快五十歲的樣子,膘肥體壯的,用那句話來說就是,不是伙伕就是大款,很顯然他屬於後者。
兩人雖然小聲,可陳世龍卻聽得一清二楚,他們居然……
在陳世龍怪異的目光中,兩人去了廁所。
很快火車就要停下,前面有個到站,列車員開始檢查車廂,提醒乘客,還有檢查廁所。檢查到剛剛那兩個傢伙進去的廁所,門打不開,裡面有人。
當然有人啦,那兩個傢伙在裡面搞嘛!
列車員有廁所鑰匙,可以開門,不過,列車員可不敢隨意開門,只在門口敲門,提醒裡面的人,車子要到站了。
提醒了半天,裡面都沒動靜,列車員就開門,結果有人在裡面把門抵住了,不讓開。
列車員皺了皺眉:“同志,快開門啊,列車要到站了,乘客不能呆在廁所裡。”
“好了好了,馬上。”是那個女人的聲音。
不少人都有些好奇,但也沒在意,只是看了兩眼,只有陳世龍自始至終看着。
就在列車員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廁所裡傳來一聲慘叫,因爲廁所門是開了一條縫,所以大部分人都聽見了,所有人都來了興趣。
那慘叫聲,好像是個男人的聲音啊。
“斷了斷了。”女人的聲音很慘,淒厲,還有着一分難言之隱,陳世龍忍不住壞壞的想到,該不會是那東西斷了吧?
那列車員嚇了一大跳,趕緊問:“同志,怎麼了?”臉上的表情有些怪。
又是男人的聲音,又是女人的聲音,遲遲不肯出來,由不得人不瞎想啊。
可現在,居然喊着斷了,他和陳世龍差不多,忍不住想歪了。
但事實上,其實他倆都猜錯了,對方是腿斷了。
廁所門打開,兩人衣衫不整的,那大款的一隻腳被卡在便坑洞裡,有鮮血在流,已經扭曲成了一個角度,顯然是腳踝位置的骨頭被卡斷了。
列車員嚇了一跳,趕緊通知人來搶救,不一會兒來了三四個,帶了工具,很快就把那大款的腳給弄了出來。
這時候,所有人才看到具體的情況。
果然是腳踝位置的骨頭斷了,前面地方被扭開了裂開了道口子,看起來極爲滲人,不少人都縮回了目光。
看到大款的慘樣,不少人都在搖頭,這傢伙,火車這種地方,他那條腿
就算是想搶救都沒地兒給你救,時間拖久了,很有可能就這樣廢了。
陳世龍忍不住搖頭苦笑:“這也算是用生命在打炮了。”
很快,列車廣播響起了一陣好聽的聲音:“各位乘客,現在13節車廂裡有一位患者腳踝骨頭骨折斷裂,請會醫術的乘客前去幫忙,本車次列車在此感謝!”
廣播響了好幾遍,到是有不少人都跑去看了,但是沒什麼人敢接手。
這想在一輛火車上找到一個敢現場出手的醫生,這概率,不亞於去買彩票中頭獎。
那大款好像疼的受不了了,終於忍不住喊了起來:“給勞資打廣告,誰要是治好了我,我願意出三十萬。”
想了想,他又添了一句:“如果治不好,讓我不疼,那我也願意給十萬。”
這下子,不少人都有些躍躍欲試了。
三十萬啊,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陳世龍一愣,這尼瑪完全是送上門的錢啊,不要會遭雷劈的。他當即就站了起來,卻沒想到已經有人先他一步了。
那人是個戴金絲邊眼鏡的青年,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穿着白襯衫,一副社會精英的模樣。
他走過去,滿臉凝重的問:“這位先生,你這必須要儘快做手術啊,現在車上沒條件,我只能幫你先緩解一下痛苦,就是有點疼。”
“別廢話,快點兒。”
那戴眼鏡的青年點了點頭,蹲了下來,開始查看那大款的腿,看了一陣,就在那大款快受不了的時候,他伸手抓住了他的腳,然後慢慢的……
“慢着!”
一道略微有些慵懶味道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他的動作。
陳世龍慢慢的走了過去,掃了他一眼,眯着眼睛說:“小子,我跟你說,你這樣亂動,那我可以保證,你這是要廢了他啊。”
“你瞎說什麼?”本來青年還以爲他是發現了什麼,沒想到他一上來就黑他,頓時就怒了。
不少人都對陳世龍怒目而視,畢竟那帶金絲眼鏡的傢伙模樣看起來可比陳世龍強多了。
“他的腿裂口並不是很大,之所以這麼痛苦,便是裡面卡了東西,難道你看不出來?”陳世龍瞥了他一眼,便蹲了下去,看到那大款滿腳的屎啊尿的,頓時眉頭一皺,忍不住掏出一張紙擦了擦,最終忍不住,將他的腳提起來,然後一腳將他那名貴的古馳皮鞋給踢到了一邊去。
“……”
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這一幕,那金絲眼鏡青年忍不住便跳了出來:“你這樣子,他的腿要是有什麼問題,你可是要負全責的。”
陳世龍忍不住一揮手,罵道:“聒噪!”
下一刻,他便不再管他,伸手入懷,想要把自己的銀針摸出來,結果卻摸了個空,頓時便忍不住叫了起來:“我勒個草,沒帶,搞什麼鬼啊。”
所有人跟看神經病一樣看着他,那個金絲邊眼睛的青年更是上來就要跟他理論,他卻對旁邊的列車長說:“那個誰,你們這裡有沒有銀針?”
啥?銀針?中醫?
這是所有人心頭忽然升起的念頭,然後一個個怪異的看着他,那列車長搖了搖頭:“不好意思,這東西,沒有。”
能有才有鬼了,所有人忍不住吐槽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