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風,帶着一股溼意,讓人神清氣爽。
尤其是,像盂縣這樣的地方,遠離塵囂,颯然於世外,讓人原本躁動的心,也會慢慢的平和下來。
這裡,真的和城市不同。
寧靜,致遠!
時隔兩個星期,陳世龍再一次踏上了這裡,心裡說不出的感嘆,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上次,他是和左小右一起來的,還在爲了見到了曾勝男而歡喜雀躍。而現在,曾勝男是生死未卜,他心裡再也沒了上次的灑脫。
他現在,只想早點找到曾勝男。
錢清宮早就安排好了,車子剛剛抵達盂縣,在一個小賓館門口停下,就有人迎了上來。
陳世龍和他們不是一路的,只是迫於壓力,這纔跟他們爲伍,所以並沒有去打招呼。
他進去後,那些人就面面相覷。
“誰啊?蠻吊的!”
“嘿嘿!”
開口說話的兩個人,一個倨傲,一個傻呵呵的樣子。但是,如果你真的當他們是這樣的表面上的模樣,那到時候怎麼死的,估計都不知道。
錢清宮沒說什麼,不知道在想什麼。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華燈初上。
約定的時間到了。
該行動了。
陳世龍走出門,就看到已經整裝待發的錢清宮等人。
雖然沒和他們打招呼,但陳世龍對錢清宮的人,可是熟悉的很。這次來的,一共有五個人,都是錢清宮多年培養的心腹高手,當然,只是相對於普通人而言。至於說,跟着錢清宮的那些高手,這是個禁區,陳世龍沒去觸碰。
五人從陳世龍一出來,投來的一道道犀利的目光可謂是殺氣騰騰啊,雖然他們掩藏的很深,可如何瞞得過陳世龍。只是,他沒在意而已,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跟他們和平相處,他跟錢清宮本來就是合作關係。
先坐車,來到閔山腳下,和上次跟左小右薑絲絲她們倆來的時候上山的地方不一樣,這裡的路無疑更難走,但是更近,大概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就到了目的地。
只是,有人比他們先到。
看到他們來了,一個和錢清宮又七八分相似的青年,就忍不住問:“我說大哥,你這可夠遲的啊!”語氣陰陽怪氣的,一看就不是和錢清宮一路的。
青年名叫錢清休,和錢清宮同父異母,一直都是錢家繼承人爭奪的有力候選。這一次,他們兄弟兩,也是打着爲家族立功,從而增加自己的砝碼的打算。不然的話,吃飽了撐的跑這裡來,還爭得離死我活的。
錢清休大概二十三四歲的模樣,站在瀑布口,身後簇擁着一堆人,正冷眼看着錢清宮。
錢清宮沒說什麼,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那瀑布。
上次的故事,陳世龍只聽了一半,但後面一半,昨天錢清宮告訴他了。那個施工隊的人,不是不知所蹤,而是已經藏身在這瀑布後面的地宮之下。據消息稱,這古墓乃是遼代的,應該是個公主墓,墓內有神器存在。只是,是真是假,還有待考究。
錢清宮不理他,錢清休也不惱,他們爭鬥了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
隨即,他的目光就投向了陳世龍。
“這位,應該就是陳世龍把?”
陳世龍點了點頭,其實從剛剛過來到現在,他的目光就沒離開過這瀑布。上次來的時候,它很普通,恐怕是個人都無法看出來,這裡居然藏着一座遼代的古墓。得知這件事的時候,雖然早有準備,但依舊震撼不已。
隨即,他卻沉默了。
他
本來以爲,雪凝是錢家的人,是錢清宮的人。
可是,別說是雪凝,就算是上次來這裡的雪凝一行人,高陽,那個教授,錢清宮那是一個都不知道。如果不是他掩飾的很好,估計錢清宮就要懷疑了。
不過,緊接着,問題就來了。
雪凝,到底是什麼人?
還有就是,這一次的探險,恐怕還有一波隱藏的勢力存在。所以,陳世龍是一點也不敢怠慢,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目光四處掃視,頗有種草木皆兵的感覺。
至於說,錢清休的敵視,他沒在意。
可是,他卻不知道,從他答應錢清宮,跟他一起來到這裡,站在錢清宮身邊的那一刻起,他與錢家的恩怨,就已經是不重要了。這已經演變成了,錢清宮和錢清休兩兄弟之爭了。而他,正是錢清休打擊錢清宮的手段。
“哼!”
陳世龍的淡然,讓錢清休很不樂意,冷冷的看着他:“大哥,你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他是什麼人?他可是我們錢家的仇人,你居然把他帶在身邊,我是不是可以懷疑,你聯合外人,想置錢家的利益於不顧?”
“二弟,你這話可不對,陳世龍跟我們錢家的只是誤會,他現在和我們握手言和,這豈不是更好?”
“握手言和?誤會?”
錢清休的臉上,滿是嘲諷的笑,指着陳世龍,語氣一厲:“就憑他,也配?他算是什麼東西?也敢跟我們錢家相提並論,真是天大的笑話。”
這話一出,即便是陳世龍不想惹事,那也是色變,目光不善的掃了過去。
他正要教教他怎麼做人,卻被錢清宮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錢清宮冷冷的看着錢清休,冷笑道:“二弟,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這件事讓事後我會跟家裡解釋,我知道你是爲了錢家好,可是,有的時候,做什麼事兒不是一味的喊打喊殺就行,錢家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可不是……”
他的話讓錢清休面色變得極其難看,一直以來,錢清宮都是以大哥自居,教訓他,他當他是什麼?
可偏偏,他卻不能反駁,錢清宮是他大哥,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冷哼一聲,他罵咧道:“一會兒讓你們好看。”
尤其是陳世龍,那目光殺意沸騰。
錢氏兄弟說話的時候,周圍的人已經在行動了。
這會兒,已經搞定了。
只見,隨着Ia錢清休的一聲令下,上面的人開始將瀑布水流引流,引到別的地方去,頓時就露出了瀑布後面的風景。那是一個,黑黝黝的洞口,僅能容得下一人通過。
然後,就有人進去探路,其他人則是在開闊洞口。
不一會兒,裡面的人跑出來報信。
“裡面正是墓穴甬道,需要炸藥炸開,然後就可以直通墓室,具體是那個墓室不知道。”這裡面有一些考古學家,都是錢家找來的,每每想到這裡,陳世龍就忍不住咂舌。
“好,速度進去。”
錢清宮一揮手,所有人都跟着他,走了進去。
陳世龍跟着他,不過目光卻在錢清休的身上游移,他正在琢磨着是不是幹掉他。反正,他也沒指望和錢家和好。他跟錢清宮合作,也許等從這古墓裡出去,就會再次陷入不死不休的局面。而且就算是不這樣,那也好不到哪裡去。
不過,現在也就只能想想。
跟着一羣人,就進了洞穴。
“速度快點!”
陳世龍只覺得眼前一黑,下一刻,大功率的電燈就亮了起來,將周圍照亮。
這是一個已經被歲月侵蝕了的甬道,有人工雕琢的痕跡,還有一些浮雕之類的,只是破壞的嚴重。
至於說危險,根本就沒遇到,只是周圍的石壁凹凸不平的,如果沒有燈光,貿貿然進來,估計會劃破衣服皮膚,這裡常年處於陰溼狀態,估計有很多的細菌之類的,很容易感染。至於說其他的機關,盜墓小說畢竟只是小說,墓地底下有機關是沒錯,但大多數,都已經被歷史淹沒,淪爲腐朽。
不說別的,就以弩機而言,一般的弩機都是鐵木構造,木頭就不說了,百八十年的就爛了。鐵呢,古代的冶鐵技術落後,如果在封閉的情況下,也許可以保持不朽,可如果中間有人進來,那麼勢必就會重見天日,只要某一個環節生了鏽,卡住了,那整個弩機,它就沒什麼用了,淪爲擺設。
扯遠了,這樣說,只是爲了說一個事實,其實古代的那些墓,精妙者有,還很多,但大部分的古墓,其實並沒有那麼厲害。
一行人,行動的動作很快,很快就進了墓室。
墓室大概有一百多平米的樣子,四個角落有四根圓柱,上面雕刻了一些浮雕刻紋,都是遼代的,身邊跟着一些專業人士的情況就是不一樣。如果要是陳世龍一個人來的話,他估計就只能認出來,旁邊的一根柱子上雕刻的一隻巨獸上的花紋,還有那模樣,不是唐宋之類的漢人國家該有的模樣,再加上這裡又是遼代古墓,那麼通過這個判斷,這些是遼代雕刻。
而在四周的牆壁上,總共有四盞長明燈,不過已經熄滅了。
而在墓穴中間位置,是一個高臺,高臺上有一座石棺,石棺前的空地上,有一座青銅鼎。聽專業人士介紹,這裡的石棺是墓穴守護者的歇身之地,就跟門神似得,那青銅鼎,則是祭祀用的。
有人上去搗鼓,很快,那人就叫了起來:“我們發財了,這裡都是金子,好多金錠啊,還有金銀首飾,我們發財了!”
他叫喊着吸引了幾個人過去,而那人則是抓起兩根金條,衝身後的陳世龍等人晃,招手。
那些金條的色澤都有點暗沉了,應該是時間的關係。
但是,這時候誰管這個啊。
就好比,你會閒錢舊了點就不要嗎?
但是,從一開始起,陳世龍就覺得不太對。他皺着眉頭,掃視着周圍。可一時半會兒的哪裡搞得清楚,到底什麼地方不對啊。
正在這個時候,高臺上的地面石塊先是顫抖了一下,很輕微,幾乎不可計,然後是石頭摩擦的聲音,隨行的專業人士立馬色變:“快,有機關啓動了,快下來。”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咔咔的聲音不斷,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激活了一樣,只見石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下沉。
然後,周圍的牆壁上,一排排錚亮的弩機,露出了它們猙獰的獠牙,刺人的寒意從脊背升起。
下一秒,萬箭齊發。
叮叮叮!
弩箭射出來,在場的人,沒有多少人能夠倖免,全都被烤了串,倒在血泊裡,有的人還算走運,躲過了第一輪。
當然,陳世龍例外,他在弩箭發動的時候就已經找了地方躲了起來。
等箭雨停下,他掃了一眼,十不存一。
不過,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錢清宮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鑽了出來,原來是一個死角的位置,哪裡弩箭夠不到。
而錢清休,則是完全的靠玩命。
他身邊的人包住他,將他裹在人堆裡,躲在一個柱子後面,同樣的倖免於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