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男氣的臉紅脖子粗,咬牙切齒的怒視着麻花,緊握着拳頭,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才能表達他憤怒的心情。
“怎麼着,還想動手啊?來呀!老子還怕了你不成?”麻花不屑的說道,“單挑還是羣毆,隨你選,老子奉陪到底!誰先認慫,誰就是孫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西裝男氣的眼睛都能噴出火來。
怒視着麻花,真想把他撕成碎片,可是人家人多。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幾個兄弟,見他們都沒有退縮的意思,被逼到絕路的他,只能一咬牙沉聲喊道:“老子廢了你!”
眼見兩邊劍拔弩張,一場大戰一觸即發,整個小店裡的客人,都趕緊起了身,跑到了一邊。有的還拿出了手機,打開了錄像界面,悄悄的將鏡頭對準了矛盾中心點。吃個宵夜還能看場免費的動作電影,也算是意外的收穫了。
“住手!都請住手!”老闆早就注意到這邊的異常狀況了,可是他人單影支,哪管的了這邊的事兒?本以爲他們罵幾句,任何一方道個歉就行了,沒想到鬧得越來越大。
更可氣的是,他看見有幾個客人,居然趁亂沒結賬就跑了。
他這才趕緊跑了過來,不管能不能阻止這場大戰,該做的工作,還是要做的。
有人阻止,西裝男一夥人也都停止了動作。
實際上,他們現在也是騎虎難下,明知道自己一方不是麻花這邊一夥的對手。可是被欺負了,要是輕易就認輸了,也太沒有面子了。有人來調解,他們巴不得呢。
只是,表面上,卻不能表現的那麼明顯。所以,西裝男瞪着老闆說道:“你別管,好好做你的生意就行了。今兒這事,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不好使!”
“不不,各位大哥,今兒這事兒不怪你們,都怪我啊。”老闆看來也是生意場上的老油條了,說話一套一套的。
謝二雷本來也想起來說幾句公道話的,不過,聽老闆這話說得,他倒來了興致。決定繼續聽一聽,這事兒,怎麼和老闆扯上關係了。
“怎麼的?”西裝男也是一愣,看了看麻花,又衝着老闆說道,“你和他們是一夥的?”
“哪裡哪裡,我一個基層小人物,要是能和這些朋友攀上關係,我還用得着這麼辛苦嗎?”老闆不住的衝着兩邊的人點着頭,滿臉堆笑的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們產生矛盾,都是因爲我這地方太小啊。要是地方大點兒,桌子之間的距離隔遠點,你們不就沒事了嗎?所以啊,這都怪我。既然原因在我,那麼這個責任就由我來承擔吧。只可惜我的能力有限,我看這樣吧,今兒你們隨便吃隨便喝,我給你們打五折,怎麼樣?”
謝二雷暗自笑了笑,這老闆,挺有意思的。
話說的面面俱到,滴水不漏。他打五折看似虧了,實際上,可不一定。要是雙方打起來,把他這地方鬧騰的,可能他今天一天的生意就白做了。
而給他們打個折,能虧多少?這個帳,他作爲老闆,當然心知肚明。
只是,對於這個提議,西裝男貌似不是很滿意。稍加考量,他冷眼看着老闆說道:“五折?打發叫花子呢?”
“這個……”老闆一皺眉,隨即又笑着說道,“好吧,只要大哥能給面子,我給你們免單,怎麼樣?”
“不用。”謝二雷看不下去了,突然站起來喊了一句。
謝二雷算是看出來了,西裝男這夥人,分明就是想佔點便宜。而他又是個極其反感那些愛佔基層勞動人民的便宜的人,打五折也就算了,還想免單?
聽了謝二雷的話,現場的人都是一愣。
老闆說過了,不管是打折,還是免單,他們這兩桌都是一樣的待遇。而他,居然提出了拒絕。還有人跟錢過不去?
頓時,現場的焦點,全部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包括馬大國,也皺起了眉頭。他倒不是在乎打折不打折的,而是他深知謝二雷不是普通人,他出面解決,要是動起手來,只會把這事兒鬧的更大。又不好阻止,他只能衝着兄弟們使了個顏色,讓他們做好準備。
即使謝二雷真動起手來,他們也不會幹看着。
“這位大哥。”見謝二雷徑直走向了西裝男,老闆眉頭一皺,趕緊攔住了他說道,“有話好好說,今兒這事兒,真不怪你們。全都算我的,你們也免單……”
“不是免單不免單的問題,讓我和這位朋友聊幾句。”謝二雷笑着繞開了老闆,走到西裝男跟前說道,指了指椅子說道,“咱們坐下說吧。”
西裝男瞪了謝二雷一眼,把頭扭向了一邊。
眼見就能免單的,被攪和了,現在,他能給好臉色嗎?頭也不回的,他沉聲說了句:“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麻花不樂意了,瞪着西裝男說道,“你好好說話,別給臉不要臉!”
“沒事兒。”謝二雷衝着麻花笑着一點頭,又擡起左手,扶在了西裝男的肩膀上說道,“咱們還是坐下吧……”
“我靠……”西裝男正想開罵,忽然感覺,一股巨力,襲擊了他的肩膀。使得他的身體,竟然情不自禁的向下壓去。
爲了不至於趴到桌子上,他只能順着謝二雷由手掌施加在他肩上的力量,坐了下來。憋在喉嚨裡沒說完的話,也只能隨着一口口水,咽回了肚子裡。
其他人都皺起了眉頭,心想西裝男是怎麼突然妥協了的?
這態度,是不是轉變的有些快?快的不正常啊。
外人只能看到外在表現出來的東西,而西裝男本人,已經被深深的震撼住了。因爲他感覺,自己的肩膀不是被一隻手扶着,而像是被挖掘機的擺臂給牽制住了。那力量,不可反抗,不可妥協,這是他現在心裡唯一能確認的一點。
待西裝男乖乖坐下,謝二雷摸出了兜裡五塊錢一盒的香菸,抽出兩根兒,扔給他一根兒,自己也點上一根兒,緩緩說道:“今兒這事兒,是我們的不對。不過,你也有點小題大做的意思。就像我兄弟剛纔說的一樣,出來混,難免會有磕磕碰碰的。得饒人處且饒人,不管什麼時候,都得給自己留條後路,你說呢?”
“哼!”西裝男鄙夷的看了看謝二雷丟給他的香菸,不屑的哼了一聲。
“怎麼,你抽不慣這煙?”謝二雷也不生氣,反而笑了笑。愜意的
吸了一口煙,隨手抓起了一個空的啤酒瓶子。
看見謝二雷這個動作,西裝男心裡一沉,竟然不由自主的拿起了香菸,又戰戰兢兢的摸出了打火機,點上了。
同時,感覺到謝二雷就要動手了,西裝男的幾個兄弟,都握緊了拳頭。他們有信心,只要他敢動手,他們隨時可以撲過來,將其制住。
馬大國這邊的八個人,也都沒有閒着,做好了隨時支援謝二雷的準備。就眼前這幾個人,他們有信心,在十秒內解決戰鬥。
特別是麻花,他已經確立了目標,一旦打起來,他會第一個,讓盛氣凌人的西裝男,失去戰鬥力。
現場再次陷入僵局,濃濃的火藥味兒,使得老闆的眉頭皺的就跟老樹皮一樣。顯然事態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和可控制的範圍。現在他能做的,就是慢慢往後退。可別在場子被砸的同時,人也被砸了,那可就虧大了。
西裝男作爲當事人,也是現場的焦點,被極度壓抑的氛圍搞得呼吸都好像不順暢了。吸菸也只是做做樣子,煙霧到了嘴裡,立馬就被吐了出來。
也不知道是因爲他看不起這煙,還是在擔心過肺會被嗆住。
見謝二雷只是把玩着瓶子,也沒有動手的意思,西裝男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有話就說吧!”
“對嘛,這纔是聊天的節奏嘛。”謝二雷笑着說道,“其實我要說的很簡單,就是今天這事兒,就這麼算了。老闆做生意多辛苦啊,哪能讓人家免單呢?別說免單了,打折也不行啊。”
“你……”西裝男一皺眉,想說點什麼的,可是一看到謝二雷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就心虛。趕緊移開了目光,機械性的抽着煙。
“我知道,我兄弟讓你把啤酒灑在身上了,有些冷。不過,你看我這些兄弟,都穿着短袖呢。呵呵,說明現在也不是很冷,身上撒點兒啤酒,正好降降溫,壓壓火氣。你要是不答應,那我們也不能任由你們打吧,肯定要還手。可是,一旦這麼多人打起來,那情況,可就不好控制了。受傷了,還可以治好。可要是鬧出人命的話,事兒就大了。畢竟每個人都只有一條命,而且生命都是很脆弱的,就像這瓶子……”
“嘶……”西裝男緊皺着眉頭,不知道謝二雷最後這個比方,到底什麼意思。他的目光,情不自禁的移到了謝二雷的右手上。
此時,謝二雷的右手,吸引了現場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知道,他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謝二雷只是很隨意的笑了笑,只見瓶子在他手裡流暢的轉了幾圈,突然停住。他的五指,捂在了瓶子中間。然後,他手背上的經脈,開始隱現。
“嘭!”就在所有人都疑惑不解的時候,突然傳來一聲脆響。謝二雷握着的瓶子,瞬間碎裂,玻璃渣四散飛濺。
頓時,現場本就定住的所有人,瞬間石化了。
五指碎瓶?
這是何等的實力?這個動作,電影裡都少見!
謝二雷沒有在意旁人的目光,自顧自的拍了拍手,起身對着西裝男說道:“對了,剛纔貌似有幾個人逃單,這事兒,可要算你的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