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今日天色已晚城門都關閉了,我明日清早啓程,好嗎待一切準備妥當後,月奴怯怯的哀求道。
還早呢,離城門關閉至少還有半個時辰薛紹一時沒有回過神來,直言道。
我不嘛我就想再陪公子一晚再走
薛紹頓時笑了,難得女漢子也會撒嬌,真是別有一番千嬌百媚的韻味。
我若是不允許呢薛紹故意逗她道。
月奴咬住了嘴脣眼珠子左右一轉,伸手解開了鬆散披在身上的羅衫衣帶,任它像流水般輕盈的落到了地上。
一絲不掛。
公子,你捨得嗎月奴拉住了薛紹的一隻手,捂到了自己身上最爲豐滿之處。
妖精
薛紹斗然發力將月奴抱起,一把就扔到了牀上,猛然一個虎撲就壓了上去。
月奴咯咯的大笑,公子,快來嘛
你把這事兒當飯吃薛紹用額頭抵着她的額頭,鼻尖挨着她的鼻尖,惡狠狠的說道。
月奴很調皮的伸出靈巧的舌尖兒,對薛紹的鼻尖飛快舔了一下。
月奴都要離開公子了,公子還不好好疼一疼我嗎月奴嬌吃吃的說着,雙手抱着薛紹的腰,用力將他往下拉,兩人緊緊的貼在了一起。
薛紹也確實有點捨不得懷裡這個淘氣又貼心的尤物,激烈的和她吻在了一起。
公子,你好好雄壯
魏元忠面沉如水的端坐在幷州大都督府的正堂裡,拿起杯子,喝茶。
魏元忠來到大都督府裡說有要事求見長史李崇義時,李仙童說他祖父剛剛服了藥睡下,不知何時能醒。魏元忠便主動留了下來,坐等。他既不催促也不焦惱,就一直坐在這裡一言不發的喝茶。
等了許久,李崇義仍是未醒,這都是魏元忠喝的第七盞茶了。
薛楚玉和三刀旅的四名年輕衛士,一直站在魏元忠的身後,寸步未挪,甚至是站立的姿勢都沒有變動過一絲一毫。魏元忠對這幾個人很是敬服。心想此前在酒肆裡看到他們,個個放浪形骸很是快活。但是現在,卻是個個令行禁止神威凜凜,就像是五尊鐵打的金剛
薛紹,究竟是怎麼練的兵
天色漸黑,大都督府裡都開飯了。李仙童貌似非常忙碌的從法曹官署裡趕來,見到魏元忠仍是端坐在那裡,做痛心疾首狀一拍額頭就連忙迎了上來。
魏御史,真是多有怠慢了李仙童殷勤的拱手道,本官公務極其繁忙,未能在這裡陪同魏御史,真是罪過。
無妨。李參軍但有公務,只管料理。魏元忠拱手回道,本官只在這裡恭侯李長史,別無他事,倒也不用李參軍陪着。
李仙童笑眯眯的點了點頭,說道:府中已經開飯,不如就請魏御史和五位先來用膳
不用了。我們來之前都已經吃過了,現在肚子都還脹着。魏元忠微笑的婉拒,多謝李參軍好意。
你看這,天色已晚。李仙童仍是笑眯眯的,說道:我家祖父大人服了藥睡下,一向沒個準數,當真不知何時能醒。不如就請魏御史明日再來
不。本官要務在身,不敢耽誤。魏元忠表情淡然,但是言語斬釘截鐵,我就在一直坐在這裡等,李長史何時醒來,我就何時見他,當面與他訴說裴公交待的重大軍務
那李仙童呵呵一笑,魏御史就等着吧
魏元忠不以爲意的微然一笑,本官,自然會一直等下去
我還有政務在身,就請告辭。失禮了李仙童拱了拱手,走了。
大都督府的正堂裡,又只剩魏元忠與薛楚玉這幾個人了,連個值戍的衛士與伺候茶水的下人都沒再留下。顯然,李仙童這是在嚴守口風,不讓魏元忠有任何機會從其他的渠道打探到消息。
魏御史,看來他們是鐵了心要攔着,不讓你見到李長史。薛楚玉小聲道。
魏元忠淡然一笑,紙,是無法永遠包住火的。看起來是我們在這裡等到了不耐煩。但是真正着急上火的,卻是他們。
魏御史所言即是那便等下去,我們五兄弟會一直陪你薛楚玉說道。
多謝五位兄弟了魏元忠拱手拜謝,非常感激。
薛楚玉微笑的點點頭,心中不由得對魏元忠又多生出了幾股佩服的敬意。早就聽說魏元忠少年老成,以前只是聽聞,現在親眼得見,果然如此。想他魏元忠還不到三十歲,卻遠比一般的年輕人都能沉得住氣。若非胸中有大才,表現不出這份智珠在握喜怒不形於色的沉穩與淡定。
薛楚玉不禁想到,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魏元忠與薛紹,性情上彷彿頗有相似之處。
寥寥數語談罷,正堂裡很快安靜成了一片。
時間緩慢的滑過,天色已黑。有個府中的老僕人來點上了油燈送上了一壺開水,就一言不發的走了。魏元忠仍是不動如鬆的坐着,眼神都沒有亂挪過一下,也沒有和那個僕人說一句話。
正堂對面,隔着一個敞坪的官署裡,韋巨源透過窗縫看了一陣正堂裡的魏元忠,老大不耐煩的雙手一對擊,這個魏元忠如此頑固,居然還在等着
李仙童坐在他身後不遠處的一張大胡椅上,臉色鐵青,他絕對是受了薛紹的指使,有備而來。今天若是見不到我祖父,他是打死不會走。
那該如何是好韋巨源直犯愁。
沒辦法,總不能一直這樣擋着御史。萬一逼急了他,他上報給朝廷知道,那可就鬧大發了李仙童雙眉緊擰,拍着扶椅坐了起來,我去後堂見一下我祖父,給他叮囑一番,還是得要安排他二人見面。
那你千萬要注意措辭,別讓他老人家在魏元忠面前漏了什麼口風啊韋巨源十分的忐忑。
萬一李崇義與魏元忠當面一對質,把遲緩救援朔州害死程務挺麾下一萬多人的事情捅了出來,吃了不兜着走的,肯定是那段時間代替長史行使軍事調度權的幷州司馬也就是他,韋巨源
再者,萬一李崇義要轉託魏元忠向朝廷提出辭呈,那也將壞了他韋巨源的大事。因爲,朝廷如果更換幷州長史,那麼一朝天子一朝臣,韋巨源這個幷州司馬就再也不會有現在這樣代理長史發號施令的威風大權。
我知道,要你說李仙童很是一副焦急上火的樣子,風風火火的就走了。
留下韋巨源一個人在那裡忐忑不安的來回踱步,不時的透過窗戶縫兒瞟一眼魏元忠,遙遙的指着魏元忠在那裡碎碎唸的暗罵。
良久,李仙童去了後堂一直沒有回來。
魏元忠仍像當初那樣端坐着,動都沒動。韋巨源一個人在房間裡來回踱步都有些走到累了,坐了下來直捂額頭,很是坐立不安。
岳父大人,我家祖父有請。李仙童突然推門而入,說道。
哦韋巨源站了起來愣了愣神,這時候見我
當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了李仙童臉色沉寂且嚴肅,壓低聲音道,注意口風,打死不可承認在救援朔州的時候遲緩出兵了,只說斥侯因爲馬匹失足從而延誤送信耽誤了軍機。反正那個斥侯我們都已經將他斬了,死無對證
好,好。韋巨源連連點頭應諾,畢竟是做賊心虛,想到馬上就要面對頗有威嚴的頂頭官長李崇義,他心裡很是有點緊張。
快去吧,我去應付魏元忠。
好
二人分道,韋巨源去了後堂,李仙童叫了兩個僕人打點了一些飯菜,送到了正堂。
魏御史,府裡下人不懂事,真是怠慢得罪了李仙童招呼兩個下人擺上飯菜,事急從權,不及好生款待。現在就請幾位隨意吃些吧
多謝,不必了。魏元忠微然一笑,拱手道,我等當真是來辦理緊急公務,不是來吃喝應酬的。
辦理公務,也得吃飯哪李仙童笑眯眯的道,魏御史也不用清善廉潔到過頭,連飯都不吃吧就算是你不餓,您這五位隨從難道也不餓嗎
薛楚玉冷冷一笑,抱了一下拳說道:李參軍說笑了。魏御史不餓,我等絕無餓的道理休說是少吃一頓,就是三天三夜站在這裡不吃不喝也不動,那也是小事一樁
呵呵,果然是虎狼之師精銳衛士,名不虛傳啊李仙童笑了一笑,那本官只將飯菜放下,吃或者不吃,諸位就請便好了。
魏元忠與薛楚玉不再搭理他。
李仙童倒也沉得住氣,叫僕人給他倒了一杯茶,陪在魏元忠對面坐了下來。同樣的不說話,只喝茶。
就這樣,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後堂裡突然傳來一片喧譁混亂,有人大叫大鬧起來。
李仙童驚詫的彈坐起來,大喝道:何事喧譁
魏元忠等人也是心頭一震,出事了
兩名軍士帶着一個婢女倉促的趕來,那婢女正嚇得六神無主痛哭失聲,見了李仙童就撲通跪倒在地,號泣道:李公子,大事不好了韋韋韋
婢女太過慌亂,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把話說清楚李仙童大喝道,韋什麼
韋韋司馬,把李李老令公,給掐掐掐死了婢子淚流滿面的嘴裡直哆嗦,渾身都在篩糠,顯然是怕到了極致
什麼
李仙童大驚失色,暴跳如雷
魏元忠和薛楚玉也是惶然一驚,果然,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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