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驚魂莫不過如此,陳易本以爲只是個笨手笨腳的小蝦米,打開門一看,衝進來的卻是一頭老大虎鯊,一口差點把他褲襠裡的傢伙事兒給廢掉。
而且,那女人長得實在太醜了,陳易就從來沒有見過長得這麼醜的女人,在這如刷了墨汁的夜色下更是恐怖。
好在這女人刁鑽詭譎有餘,硬實力還是不足,逃過最前面的幾個危險殺招,陳易轉爲上風,三下五除二,還是將那女人拿了下。
此時夜色深沉,已經是凌晨三點,啓明星正打着哈欠準備上班,酒店長廊中也沒有行人路過,不然非得對這個連女人都能下狠手的道德敗類予以外交部般的強烈譴責。
陳易毫不憐香惜玉,也沒有必要憐香惜玉,因爲這個女人很完美的避開了香或者玉,抓住她那條被踢斷的胳膊,在她痛苦的嘶吼中,將其拖進房間。
“呵呵,假裝小偷,引我上鉤,再突然出手,嘖嘖,連我都要佩服你的計劃!”關上房門,豪華酒店中只有他們兩個,陳易隨手點起一支菸,戲謔說道。
“你,會一自,佩湖,下,粗的……”
因爲疼痛,女人醜陋的面龐扭曲成脫水老茄子,皺皺巴巴,佈滿道道細密如蛛網的皺紋,一開口,那聲音比她的臉更加難以讓人忍受,嘶啞而低沉,就如一隻缺水缺糧三日的老貓。
陳易廢了老大勁才聽清楚,這女人說的是:“你會一直佩服下去的!”
她的普通話極其不標準,不像混雜了北方音系的雲南方言,而是類似甜甜糯糯的泰語系語種,當然,只是說聲調上有點沾邊,她那殘舊砂紙摩擦砂礫般的聲音,無論如何也是無法跟甜糯沾上半點八竿子親戚。
“今嗖,摸一個晚喪,都沸有惹,在暗中,等着取你狗命,你走到的,摸一個地方都沸有,一素昂眼曾盯在你的森後,哈哈,犯我濮林族,桂森難救!”
女人說到最後是用嘶吼吼出來的,手臂折斷,身上傷筋斷骨處還有七八處,痛的不住倒吸涼氣,但她的神情卻又驕傲而得意,彷彿她纔是這場偷襲與反偷襲戰鬥的勝利者!
“今後,每一個晚上,都會有人在暗中等着取我狗命,我走到的每一個地方,都會有一雙眼睛盯在我的身後,犯你濮林族,鬼神難救?”
陳易艱難的翻譯着這蹩腳到三歲孩子都唾棄的普通話,眉頭皺了起來,滿臉可笑的嘲諷,這口氣也未免太大了一點,整的他們像錦衣衛幽靈一般無處不在,說不定還真能唬住一些膽小鬼。
“八錯,八錯!”
她陰毒地笑着,無力靠在衛生間門上,滿身傷痕,可那姿態卻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正在俯視跪地求饒的可憐子民。
忽然,陳易閃電般出手,五指如鉤,一把抓在她那張醜臉上,這怪物般的女人露出一絲驚慌之色,像是害怕陳易會將他那本就奇醜無比的臉上再添幾道無所謂的傷痕一般,腦袋猛地向後仰去,撞在衛生間門上,“咔嚓”一聲,無辜的衛生間門就被撞出來一個大號窟窿
。
伴隨着這聲木頭碎裂的聲音,陳易的手又閃電般抽了回來,與出手時相比,他的手上多了一張慘白色的人皮!
那是一張面具,雖然長相醜陋,但製作卻是很精緻,與女人的面孔幾乎相當大小,鼻樑隆起幅度完美貼合,青紫色的嘴脣向內包裹,邊緣一直延伸到脖頸之下和耳後,若不仔細觀察,還真看不出來。
“啊,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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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發出一聲被毒蛇咬到時纔有的慘叫,驚慌的失措的捂住臉,面具一揭掉,那層高傲瞬間消失,連聲音都變了,不再沙啞難聽,而是如正常人一般。
“呵呵,濮林族,很特殊的癖好!”
陳易隨意瞥了一眼她的臉,一副正常面孔,不是很醜但也算不上清秀。
他心裡很納悶,按照道理來說,喜歡戴面具的人一般有兩種,一種是美豔絕倫,出門行走容易引發男人撞電線杆子,但又不願意讓衆多男性同胞過一把眼癮的病態吝嗇女人;另外一種就是截然相反,醜到驚世駭俗連自己都厭惡想吐的醜八怪。
可是,這個女人既不是很醜又不是很漂亮,扔在大街上也不會有人多看一眼,爲什麼還要矯情的帶上面具?還帶了這麼一張醜到嚇死花花草草的玩意兒?
不過,他轉眼間就把視線聚焦在了這張面具之上,輕柔如綢緞做成,滑膩如牛奶凝脂,帶着一股子細微藥香味道,竟是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材質做的,反正不是人皮。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張明明就擺在眼前的面具,在陳易的神識之中竟然是空無一物,之前他之所以沒有發現女人“長”成那般對不起人民羣衆,就是因爲神識直接穿透過面具,反饋的是她本身的容貌。
“還給我!”
女人就像是一個被惹怒的野獸,寒聲吼道!
“不好意思,我沒有奉還戰利品的習慣!”陳易將那張面具放在鼻前,仔細嗅了嗅,這極其微弱的藥香味讓他產生些許熟悉的感覺,可具體是在哪裡聞到過卻又一時記不起來。
“還給我!你會付出代價!”
女人愈發,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帶着徹骨的寒意,不顧周身疼痛,猛地跳了起來,竟然比之前高了一大截,雖然也就只有一米六左右,稀拉平常的個頭,但確實比之前高了不少!
她的驟然發難讓陳易頗爲驚訝,爲了這麼一張醜陋到極點的面具,她竟然不顧身上骨斷筋折的損傷,差一點得手!
她已經貼的陳易非常近,帶着淡淡香氣的溼潤呼吸都吐露在陳易脖頸之間,明顯淬了毒的倒鉤般的指甲馬上就要刺穿他的手臂,可還是功虧一簣,被陳易猛地一個沉肩,就如重裝坦克一般,直接將其撞飛出去!
“噗通!”
衛生間門發出一陣劇烈抗議,然後轟然倒下!而那女人也相應的咳出一鮮血!
“我不介意辣手摧花,讓你變成一個真正的醜八怪,你最好老實一點!”陳易手一招暗劍便從枕頭下飛到手中,挽了個刀花,距離她的
臉蛋只有不到半寸距離。
女人嘴角噙着血絲,憤怒的眸子能把整個酒店燒成廢墟,恨恨瞪着他。
“老實了?”陳易笑道:“如果你願意,咱們就坐下來了一起嘮嘮?”
女人眼神一寒,在暗劍鋒利的刀刃上掠過,用冰冷的聲音說道:“你想問什麼?”
“這纔對嘛,繳槍投降才能優待俘虜!”陳易搖晃着黑如墨碳的暗劍匕首,那女人冷哼一聲,他徑直問道:“你叫什麼?”
“吳鴞。”
“你是濮林族的人?”
“八錯!”
陳易點點頭,又道:“那張枷刀和尤雲龍也是你們濮林族的嗎?”
“他們?”女人冷冷一笑,不屑道:“他們自四,我們養滴狗俄已!”
“所以我打了你們的狗,做主人的要過來找場子?”
“當然!”
陳易笑了笑,這濮林族果然不是善罷甘休之輩,只是派出來這麼個三板斧完了就沒有多少手段的殺手也未免太瞧不起自己了!
“你在你們這個濮林族是什麼職位?長老級別?”陳易問道。
“哼,我們濮林族沒有長老!”女人的聲音變了,可聽起來還是那麼彆扭,不過她的面色卻是很不屑,看着陳易就像是看一個看小說影視劇看傻了的呆瓜,“我是濮林族的鴞,我勸你最好放我離開,不然等到雕,隼,鷂她們三位過來,你將死無葬身之地!”
“死無葬身之地?嘖嘖,聽着好嚇人啊!”陳易狂撇嘴,又道:“我倒想看看你們濮林族怎麼在華夏囂張跋扈,怎麼讓我這個給人找穴下葬吃飯的風水師,自己卻沒有葬身之地!”
“哼,馬上你就會知道!”
“馬上?”
陳易皺皺眉頭,認真的看着她那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面頰,實在找不出她到底爲何會有如此自信,但也不去多管,流氓打架都會撂下一句:“你不放我走小心我老大找你算賬”之類的,只能說她跟小流氓是一個類別的!
“再跟我說說你們那個仙姑,如果讓我滿意了,我保證會就放你離開!”
“仙姑?哈哈,那不過是你們華夏人膽小如鼠的以訛傳訛,不怕告訴你,仙姑就是我們四個……”
陳易聽着她的話,忽然覺得懷疑起來,倒不是說聽出什麼破綻,而是她也太聽話了一些,自己只是拿着刀嚇唬了她一下,可她卻立馬當了叛徒,一股腦把組織出賣了!
可是,就在這時, 陳易忽然感覺到脖子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就像是被蠍子蟄了一下,那種疼痛迅速蔓延至周邊,肩膀,後背,手臂……
與火辣辣的疼痛相伴隨的,就是肢體的麻痹,除了疼痛感之外,再也感覺不到其他,甚至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
中毒了!這是陳易的第一個反應!
吳鴞終於等到了這個時候,忽然暴起,帶着冷酷的笑容,如鷹鉤般的指甲倏然伸出,利劍般的切割向他的咽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