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極度無語的看着陳易,儘管心裡有些小竊喜,臉上有些小發燙,心臟有些小雀躍,血液有些小歡呼,可那張驚豔面龐還是冷了起來,故作惱怒的看着陳易,說道:“你對別的女人也是這麼油嘴滑舌?”
“沒,絕對沒!”陳易的瞎話從來都比實話多。
“這還差不多!”鳳凰脫口而出。
可話一說出來就後悔了,這算什麼,是在表示她很喜歡聽陳易的甜言蜜語,還是說她在嫉妒其他女人?
誠然,她對陳易很有好感,從未有一個男人讓她靠近時便千般歡喜,離開時就萬般掛念,可這並不意味着她就要選擇與他在一起。
在她心中,像她這般不知何時就會香消玉殞,甚至連個墳墓都是奢望的人,根本不配談論愛情,更不配守護愛情。
誰能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重傷,殘疾,被俘,還是死亡?
她只是不想無可奈何之時空留悲嘆,更不想孤零零的躺在冰冷泥土中時,連個牽掛或者牽掛她的人都沒有。
所以,她纔會由任感情放縱,全心享受這最美好的瞬間。
所以,她纔會與陳易既近且遠,在享受那片刻溫存之時,又不至於陷入無法抽身的愛情泥沼。
美,是需要距離的。
而現在的她卻感覺到微微心慌,自從上次一別之後,她無時無刻不都在掛念,此時再次見到,尤其只有兩人單獨在一起,鳳凰竟然一種不自覺的依戀之感,不由自主的想要靠在陳易身上。
可能是外面的世界太殘酷,陳易的世界太溫暖吧,鳳凰自嘲一笑。
不過無論是何種原因,在她爲自己定下的行爲準則之中,這都是萬萬不能允許的。
“我們出去轉轉”,心慌意亂之下,鳳凰說道。
“出去轉轉?”陳易明顯沒弄明白這天上一腳地下一腳的話是何用意。
鳳凰臉色不變,語氣與常時無異,“我有些事情與你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陳易會意,神識瞬間散開,將周圍一絲一毫收入腦海,尤其重點照顧了插座,燈具,空調等可以聯電的電器,可查看完一週後,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不要多說,出去會告訴你!”
鳳凰嘴脣囁喏,聲音極小,僅限陳易能夠聽見,然後起身便逃也似的離開。
陳易想起不久之前那兩個女弟子的登門上訪,神色一凜,變得凝重起來。
海外修士已經動手,那作爲東道主的全真教呢?陳易可不相信他們會如此老實!
在監視與反監視這方面,鳳凰的經驗比他豐富太多,不客氣的說,做他的老師都綽綽有餘,所以陳易不疑有他,自然而然的拿起錢包,又看了眼揹包,略一思索,沒有拿上,跟在鳳凰身後,一起離開。
此時剛過晚飯,七點左右,酒店周邊散落着許多修士弟子,男男女女,或侃侃而談,或虛僞應承,總之看起來是一片和諧氣氛。
不瞭解之人,根本想不到如此一團和氣的下面,會藏着洶涌暗流。
見到陳易與鳳凰一起,很多人目光不由投過來,好奇有之,豔
羨有之,嫉妒也有之,其中那兩個被陳易趕出門外的海外女弟子嘴巴撅得都快能掛上香油瓶。
“你知道嗎,剛纔我們姐妹去拜會馭龍者,看見兩人單獨在房間裡呢”,其中一個女孩說道。
他身邊的男人立馬來了興趣,說道:“兩人在房間呢?幹什麼的?”
女孩搖頭,道:“不知道,那馭龍者心急的很,直接把我們姐妹趕了出去。”
另一名與她相像的女孩插嘴說道,“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猴急猴竄的,你說你能幹什麼?”
“哈哈,明白了,明白了,馭龍者果然是我輩楷模,連鼎鼎大名的冰山鳳凰都能拿下,了不起,實在了不起!”一個聞言湊來的男性修士哈哈大笑,笑容中帶着幾絲促狹。
“什麼我輩楷模,簡直胡言亂語!”
他們身邊的茅山修士聽不下去了,怒衝衝說道:“子曰: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連自己的慾望都剋制不住,如何有資格統領我輩與那外族修士一戰?這馭龍者實在讓人失望,白瞎了我投他的那一票!”
“你這些‘非禮勿視,非禮勿動’的老舊思想早就過時了,都二十一世紀,自由年代,哪裡還有這麼多迂腐守舊?”
那位修士不同意,據理力爭,“馭龍者也是人,而且是個修爲高深的優秀年輕人,與鳳凰彼此吸引又有什麼錯?我看你是看上人家鳳凰美色,心癢卻吃不着,只能憑空詆譭馭龍者吧?嘿嘿,還選票呢,馭龍者以巨大優勢勝出,有你那一票是榜首,沒你那一票也是榜首,別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人家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裡過!”
“荒謬!”
茅山弟子是老派作風,教規甚嚴,怒道:“我雖然仰慕鳳凰英姿,但從未有過非分之想,況且,我投馭龍者一票是爲了修行界,而非是要他高看我一眼,我茅山亦數名門大派,豈會行如此鑽營之事?”
被一頓義正言辭的直斥,那名修士面現忿怒,就欲嘲諷,可那海外女弟子卻是笑了笑,聲音適時響起,將兩人打斷。
“兩位道兄可能不知道吧?”
“知道什麼?”
“清雅姑娘又有什麼八卦告訴我們?”
那姑娘微微一笑,把頭湊到兩人之間,壓低聲音,“我可聽說陳先生在華東泉城養了好幾房嬌妻美妾,個頂個都是大美人,沒一個輸於鳳凰,你們華夏修士難道都如此開放嗎?”
……
鳳凰與陳易走在路燈之下,遠遠聽見這些議論之聲,俱都搖頭苦笑,人言可畏,這話真不是沒有道理。
“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鳳凰側過臉龐,看着陳易,說道。
陳易搖頭,輕笑一聲,“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本來就是我做下的事,他們想議論就議論去吧,沒什麼好藏着掖着,不過倒是你,跟我在一起,你這冰山女神可就不純潔嘍!”
“哈哈,純潔?這世間哪有純潔之人!”
鳳凰被陳易逗得笑容滿面,“你這個馭龍者都不怕,我一個註定要消失在歷史長河中的弱女子怕什麼。”
“嘖嘖,4762的鳳凰如果是弱女子,那這
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還不得自掛南牆根?羞愧死算了!”
路燈下兩人並肩而行,丁香花從頭頂飄落,花香襲人,空氣溼潤,鳳凰更是難得如此輕鬆,變得俏皮起來,“在陳大馭龍者面前我不是一個弱女子是什麼,天賦沒你好,修爲沒你高,心眼沒你多,之前一直以爲有一個好團隊能壓你一頭,現在看看也是輸了,你連千年老魃僵都能感化得改邪歸正,你們兩人就比整個4762還要強大,你說,我不是弱女子是什麼?”
“照你這麼一說,還真有些道理,小女子,有沒有想過找個強大的男人嫁了?”
陳易呵呵一笑,鼻尖花香體香縈繞,看了眼鳳凰那絕美的側顏,難得的心情大好,不由又犯了老毛病,用力拍了拍胸膛,“看我怎麼樣,保準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鳳凰白了他一眼,沒接這茬,而是說道:“當初就不應該給你辦理了那幾個身份,簡直就是爲虎作倀!”
“哈哈,說道這件事,你可幫我解決了大麻煩,還沒好好感謝你呢,走,請你喝酒去!”
陳易高興至極,哈哈大笑道。
“現在還喝酒,明天不去闖那棋盤陣了?全真與武當早有勾結,定然不會簡單”,鳳凰蹙眉,擔憂說道。
陳易搖頭,滿不在乎,“闖不闖棋盤陣跟喝酒有什麼關係?再說,你們不是也知道曹逸仙不懷好心,可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嗎?”
“不一樣的。”
鳳凰神色略帶惆悵,“我們如果輸了,頂多是答應他一些條件,不用受他節制,你可不一樣,輸了競選之後只能聽命於他,尋常人也沒有什麼,忍個三五年過去,再去競選就是,可你是馭龍者啊,華夏無冕之王,到時候他的命令你要聽還是不聽?”
陳易咬着一根紫薇花枝,眼睛眯了眯,說道:“聽了,我們馭龍一脈的名聲算是砸在我手裡了,不聽,他生事一番,我陳易輸不起,馭龍者的名頭還是砸在我手裡了,對吧?”
“你也知道?”
鳳凰氣不打一處來,“那還不養精蓄銳,爭取再下兩城?”
“呵呵,你這想法就簡單了。”
陳易搖頭,將那根紫薇花枝插在鳳凰耳畔,果真美豔不可方物。
他又說道:“無論我做不做這個會長,只要不符合他們的利益,他們該怎麼搞還是怎麼搞,你沒看見那兩個海外女修士?我可沒得罪丁午,他該生事還是會生事,就算我做了會長,你覺得這些小動作能停下來?”
鳳凰有些扭捏,很不習慣與男人如此親密,可也沒把耳畔花枝摘下,就這麼帶着走下去。
“是啊,衝突永遠避免不了,其實玄武說的不錯,這就是一灘渾水,沒有足夠實力,進去之後,連個泡都難冒出來。”
“那可說不準,這要看是誰進去了。”
陳易冷笑一聲,“螞蟻進了泥塘,會毫無懸念淹死,可大象進了泥塘,那就輪到泥塘擔心了。”
鳳凰怔了怔,看着陳易,只見他略顯黝黑的面龐勾着冷笑,板寸頭髮如鋼針一般根根直立,在路燈照耀下,顯得那麼威武高大,俊朗堅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