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多長時間,一人一獸便抓了五條大魚上岸,陳抓了兩條,青犴抓了三條。小傢伙那叫一個趾高氣昂,下巴快擡到了頭頂上,邁着小方步,像極了一個鄉下地主老財。
“來,青犴,我抱抱!”
儘管一個不小心被這小傢伙耍了一次,可許晴對這個憋着一肚子壞心眼的小傢伙還是打心裡喜愛,呆萌中透着一絲壞壞的奸猾,實在有趣的緊。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這麼聰明的小傢伙,即便她從小生活再優越,見過各種名貴寵物,上百萬的藏獒,某狗中伯爵直系後代,在巴黎上過展覽的貴婦犬,但是像這麼聰明,能聽懂人話的小傢伙卻還是一次見。
哪知青犴小傢伙一點面子也不給許晴,甩了甩毛髮上的水珠,也不管韓聞雪願不願意,一個加速跑,便躍到她懷裡,將她豐滿的胸口染上大片水漬。
“聞雪姐,它怎麼不理我?”
許晴一臉的不高興,皺着鼻子,撒嬌的說道。
陳易上了岸,與韓母一起洗着魚內臟,聽到她的話,只是笑着搖了搖頭。
韓聞雪梳理着青犴亂糟糟的毛髮,道:“可能是接觸時間太短了吧,它對你不熟。”
其實除了陳易宗軍那些人,包括韓聞雪在內,一般人都不知道,這小傢伙非常敏感,它不僅能聽懂人的語言,更能識別人的情緒,哪怕再細微也逃不過它的眼睛。如果有人懷着敵意,它怎麼可能會對她有好態度。
“陳易啊,這個小傢伙是什麼動物啊?”
韓母對青犴也來了興趣,一邊洗魚,一邊問道。
陳易道:“青犴。”
“它的名字叫青犴,物種也是青犴?”
陳易道:“是啊,因爲一時沒有想到好名字,叫小花它又不樂意,青犴這種東西也不多,於是乾脆就這麼叫了。”
“那這青犴到底是什麼,我怎麼沒有聽說這種動物?”
陳易快速的清洗完一條魚,放在湖邊的石頭上,道:“可能是阿姨在國外生活時間太久了吧,青犴是華夏傳說中的神犬,在商周時被稱爲犬中之王。”
“犬中之王?”
韓母不可置信的笑着,以爲陳易是開玩笑,“這小傢伙是犬王?它能打過藏獒嗎?”
“藏獒?呵呵,估計藏獒還真不是這小傢伙的對手,一般的手槍都不能耐他如何”,陳易沒有隱瞞的說道。
“手槍也不能耐他如何?”
韓母笑得更加燦爛,臉上的懷疑已經徹底沒有,因爲這根本就是個笑話,不怕手槍的也就是那些獅子,犀牛,河馬之類皮糙肉厚的大型動物。
這個可愛的小傢伙也就是靈活些,手槍?恐怕一隻大狼狗就把小傢伙攆的雞飛狗跳。
連吃兩次癟的許晴猛撇嘴,這貨真能吹,不愧是神棍,牛都能吹上天。
許致遠也在笑,他的手指頭儘管還在疼痛,可這個笑話實在太好笑了。
韓志章添了把柴禾,與其他人不同,他對陳易還是瞭解一些的,感覺這個年輕人不可能說這種笑話,也不能吹這種一戳即破的牛皮,八成那個小傢伙真有什麼不一般的本事。
也就只有韓聞雪相信,她曾經也對陳易充滿了疑惑,但經過無數次家訓之後,發現了這貨的一個特點,明明
是很嚴肅的事情,這貨總喜歡當成笑話來說,可加入若是笑話胡扯之類的,這貨又會說的無比認真嚴肅,讓人不得不相信。
整治完魚,陳易便把醃製好的羊肉再次切割,切成一塊塊拇指大小的肉塊,用幾根事先準備好的鐵籤子串起來,掛在熊熊燃燒的火堆上,慢慢的翻轉。
雖然這件事很繁瑣,可在陳易迅疾若疾風的手法下,也沒有花多長時間。
韓母也用另一把菜刀幫着做,只是她剛剛切完一塊,陳易便將剩下的五塊全部處理完了。
韓母只能搖頭苦笑,這個年輕人真不錯,或者說是優秀,連廚藝都這麼好,簡直就是完美。
松樹燃燒時發出的清香,烤肉的濃香,野菜蒸熟時的異香,三種香味交織在一起,煞是誘人。
在場所有人,包括剛剛自己砸了手指頭的許致遠都是食指大動,忍不住暗中吞嚥着唾沫,唯一不檢點的就是青犴這貨,站在火堆旁,一邊留着哈喇子,一邊抓耳撓腮,急得上躥下跳的。
“哈哈,咱們的小犬王急不可耐了!”
韓志章笑着打趣道。
他們這些人只是見識到了青犴可愛的一面,沒有見它混賬的一面,自然會以偏概全,認爲這貨就是個小天使,卻不知道魔鬼最擅長的就是披着天使的外表。
“青犴,過來我抱抱,你讓我抱一下,我就給你吃這個”,許晴露出小虎牙,拿出一包牛肉乾,做起了誘惑小正太的“怪嬸嬸”。
青犴擦了把哈喇子,撓着腦袋,繞到許晴身邊,警惕的看着她,伸出小鼻子一個勁的嗅着。
“喏,過來我抱抱,這些都是你的!”
許晴的胳膊伸得更長,使勁誘惑着這個小傢伙。
“噗嗤!”
“哎呀!”
許晴只覺得一陣風掠過,青犴小爪子閃電般將那包牛肉乾搶走。它劃過一道白光,回到韓聞雪身邊,回頭朝許晴咧了咧嘴,露出一個很人性化的賤笑,“慌慌”兩聲,然後把牛肉乾使勁往韓聞雪懷裡塞。
韓聞雪哭笑不得,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雙手不知道往哪裡放好。
“哼,還犬王呢,只不過是只偷東西的小畜生而已,早晚有一天會被人打斷狗腿!”
許致遠看不下去,這個陳易讓他們丟了大臉,就連這個小畜生也開始欺負他們兄妹倆,什麼時候許家人成了“狗都嫌”了。
韓聞雪俏臉生寒,抓過那包牛肉乾直接扔了回去,道:“青犴頑皮不錯,不該搶許晴的東西,我在這裡替它道歉,但你也不至於出口如此惡毒吧?”
她是真的生氣了,她一直說青犴是陳易的弟弟,其實她自己也把青犴當成自家人,因爲一個玩笑,或者說一個淘氣的行爲,被許致遠如此詛咒,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許致遠一時口快,只記得青犴是陳易養的寵物,卻忘了它與韓聞雪關係也異常親近,懊悔的同時心中妒火更盛。
韓聞雪,即便你對我沒有感覺,可大學四年的同窗,難道連一隻畜生都不如?
陳易,你這個混蛋,到底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
“聞雪,怎麼說話的,致遠,致遠也是玩笑而已,你怎麼能這麼說他?”
韓志章板起臉來,語氣略帶嚴厲,訓斥着
自己的女兒。
許晴瞪了哥哥一眼,然後拿起那包牛肉乾,拆開,放在青犴面前,又對韓聞雪道:“聞雪姐你別生氣,哥哥他不是故意的,剛纔撿柴禾時傷到了手,心情不好,無心之言,你可千萬不要見怪。”
韓聞雪見父親和許晴同時開口,也不好把這個歡樂的氣氛搞得太僵,於是道:“希望下次再說這種話時別讓我聽見。”
寧致遠嘴巴緊緊閉住,手指疼的更厲害,瞪着陳易,一言不發。
本來好好的一頓野炊,歡樂的氣氛硬是戛然而止,誰也不說話,變得微妙起來。
陳易心裡有些好笑,不過也沒有落井下石,韓聞雪父母顯然還是偏向許致遠多一些,自己若是這個時候說些什麼,恐怕會更加惹人生厭,白白落個小人的名頭。
他確實不是什麼君子,但讓韓聞雪父母當成不擇手段的小人,卻是他不願看到的。
隨着時間的推移,烤羊外表變成金黃色,閃爍着火光的油滴不時“噗噗”滴落,引起火舌的一陣騷動,烤羊肉散發出來的濃郁的香味幾裡外都能聞見。
“熟了,味道還不錯,大家嚐嚐!”
陳易拿下一串,做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在幾人的幫助之下,陳易把那塊金黃烤肉分成六份,放在事先準備好的餐盤裡,分發下去。
“嗯,很好,不錯,真的比燒烤店裡的好吃多了!”
韓志章拿起一串肉串,吹涼之後,咬了一口,登時滿臉陶醉,“酒呢,陳易你的酒呢,這麼豐盛的野宴,沒有酒怎麼成,連上帝都不會原諒。”
“嘿嘿”,陳易獰笑一聲,早就在等這個時候了,“我給你準備着呢!"
他拿出那一大罐悶倒驢,倒進紙杯之中,遞給韓志章,又倒了一杯遞到許致遠面前,“許大少,這酒該怎麼喝,您說句話。”
他本來準備了兩套杯具,一套是喝白酒的小玻璃杯,每個在半兩左右,一套是喝果汁飲料的紙杯,現在卻放着玻璃杯沒有用,而是用了要大上幾倍的玻璃杯。
剛纔這傢伙罵青犴時,陳易沒有說話,可不代表他不生氣。
韓志章一拍腦門子,光顧着吃東西了,怎麼把這茬忘了!
三個女人俱都疑惑的看着這兩人。先不說兩人水火不容的關係,這裡有韓志章夫婦兩個長輩在,怎麼也輪不到許致遠說話啊。
陳易韓志章許致遠他們回來後,並沒有把剛纔的事情說出來,因此這幾個人還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那個,陳易,要不就算了,這麼大的杯子,三杯下去也有半斤多,容易傷身體”,韓志章做着和事老。
陳易看了他一眼,道:“行,我聽韓叔叔的,只要許大少說一句,咱就過去了,誰也不要再提。”
韓志章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陳易這傢伙果然是和父親鬥智鬥勇成長起來的,看似退讓,實則在逼許致遠服軟。
“你也不用這麼陰陽怪氣的,我許致遠還沒有到不認賬的地步!”
許致遠一把奪過紙杯和那罐悶倒驢,“咕咚咕咚”連幹三杯。
“哥,你沒事吧?”
許晴連忙扶着有些搖晃的哥哥,關心的問道,又看向陳易,道:“你爲什麼逼我哥哥喝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