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易這一次着實累的不輕,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叫着吳胖子,李向春還有一起的王前進爺倆一起去吃了頓飯。
“陳老闆,跟你說句實話,當初你跟我說一個月內會把博古軒重新開起來,我真不相信,可現在僅僅過了一天,你就把那三個雜碎整出來,我老李徹底服了!”
酒過三巡之後,李向春帶着醉意,吐盡真言。
吳胖子“嘿嘿”一笑,道:“我以前就說過,我這個兄弟不是一般人,做的也不是一般事,你當時沒看見,我兄弟被十幾個高手圍攻,那叫一個威武不凡,就像關二爺一樣,單刀赴會,殺的他們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吳哥,那個,嫂子的成果如何?我還很期待她的大作啊。”
陳易見吳胖子喝了酒,嘴上就沒了把門,連忙打斷。
這又不是什麼光榮事,他自己不也是差點掛了,躺在醫院一個多月沒下牀?
吳胖子大手一揮,滿臉得意,道:“你嫂子辦事你儘管放心,那塊玻璃種遇事已經完工,效果沒得說,我看了都想搶,要不是咱倆關係近,非收你百十萬加工費不可。”
在珠寶鑑賞方面,吳胖子高出不止幾個檔次,聽他這麼一說,陳易也就放下心來,那塊原石可是價值幾百萬,如果設計砸了,他還真心疼。
劉冰不知道兩人在說的什麼,於是好奇問道:“什麼玉石?”
“就是那次在古玩交流會上,陳易賭石沒有解開的那塊,這小子藏拙,不想你們見識,拿到我家裡開出一塊玻璃種翡翠,我老吳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劉冰臉上有些不高興,撅着小嘴,氣哼哼的質問道:“陳大師,陳老闆,陳先生,咱們是朋友嗎?”
陳易一看壞了,這小妮子不高興了,連忙道:“是,當然是,咱們的關係鐵着呢,當時不是人多眼雜嗎……”
劉冰道:“人多眼雜,就該瞞着朋友?吳哥不也是人嗎?吳哥的眼不是眼?咱們三人一起去的,憑什麼只瞞我?不行,回頭得拿給我玩兩天,什麼時候玩膩了,什麼時候再給你!”
陳易苦着臉,道:“得,等嫂子用完再給你,你用完再給老李,什麼時候你們都玩膩了,再轉回來,這樣總可以吧!”
“哼,這還差不多!”
劉冰臉色少霽。
吳胖子翹着二郎腿,再次添油加醋,道:“小冰,你是不知道,陳大師最近又弄了好東西,陰木金絲楠,整整一個大棺材,操,當時我見了都被嚇壞了,這貨不僅命好,也缺德,不知道從把誰的墳頭給挖了,棺材板都不放過。”
“棺材?”劉冰蹙眉,想了一下,忽然驚訝道:“那個棺材可是從白家拉出來的?難怪當時說泉城風水大師判定這口棺材陰氣太重,生人勿近,不然沒有好下場,原來都是煙幕彈啊,陳大師不愧是風水街第一大神棍,這錢賺的,牛!”
劉長春昏迷就是白家與日本人造成的,他們當然很關心裡面發生的事情,也聽說過從他們家拉出一口邪乎的很的棺材,再送去陳易家的途中,一路上都是用紅布包嚴實。
原
本他們還真以爲不是什麼好東西,弄了半天這神棍打的是這個主意。
陳易瞪了眼吳胖子,恨不得把這貨掐死,自己就這麼點家產,都讓他給賣了。
“陰木金絲楠?那是很值錢啊,多大的?”劉長春有些好奇。
儘管陳易一直拿眼等他,但酒壯慫人膽,吳胖子拆臺拆的正歡實,哪裡肯住嘴,“長三米七,寬一米,高一米半,沒扇板子都有十五六公分厚,其中有好幾塊還是從一塊木材上取出來的,並非拼裝而成,值老鼻子。”
劉長春這個時候也坐不住了,這小子命太好了,棺材板子都能換錢。
他連忙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理?前些日子,廣東以爲傢俱商用陰木金絲楠做了套傢俱,香港有人出價八千萬,人家硬是沒賣。”
“八,八千萬?”吳胖子酒醒了大半,冷汗眼看着冒了出來,“我,我把它們做成了手串,雕塑,還,還能只這麼多嗎?”
“你給解了?”
“是,是啊,解了兩塊小的!”
劉長春一拍大腿,惋惜道:“這東西成套才值錢,就像古玩,你要是能整出一套‘五十珍’,幾千萬都有人買,可要分開,也就幾百萬,價格相差太遠。”
吳胖子那叫一個後悔啊,連扇了自己幾個嘴巴子。
怎麼嘴這麼賤,不說能死啊?
本來就已經很鬱悶的陳易,現在更加鬱悶,這損失大了去了,比割肉還疼!
“解了幾塊還好,也許還有挽回的機會,下面的你千萬別動了,我找人給做,可不能浪費東西,這麼大塊的陰木金絲楠實在難得!”
劉長春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惋惜,還是慶幸,反正陳易聽着怎麼都不舒服,就像把人捅了一刀,然後說,別捅了,送醫院吧,或許還能挽救。
吳胖子則是連連點頭,滿臉虛僞的受教了,他想要的別說兩塊棺材板了,半塊都夠,那當然高興。
……
第二天白仙芝不知道從哪裡找到的陳易的地址,一大早就在陳易門口等着。
“陳老闆,不,陳大師,您不忙吧?要不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白仙芝今天換下了那身稍顯正式的職業裝,換上一稍顯寬鬆的運動度,可長期跳舞練就的好身材卻是怎麼也藏不住。
從她的稱呼中,陳易可以聽出,她昨天夜裡應該通過白家的渠道,對自己瞭解很多,不然也不會出現陳大師這個稱呼。而且她的態度明顯恭敬了許多,似乎完全不記恨自己把她哥哥送進監獄。
陳易道:“我正想過去,你來的正好,一起走吧。”
白仙芝帶着陳易上了車,一路風馳電掣,趕到療養院。
白世勳的狀況好了很多,陳易進去時他正坐靠在病牀上,和早就趕來的劉長春聊着天,見陳易進來,放下報紙。
“陳大師,以前小兒和你發生過沖突,這件事情我已經瞭解,知道白家做的不對,還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陳易納悶,“您不恨我?”
白世勳面色沉重,嘆了口氣,道:“如果說心裡沒有疙
瘩,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我白世勳活了這麼大年紀,什麼事情沒有見過,白家現在可以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在這種大是大非面前,你做的沒錯,正如你說,你在某種意義上救了白家,我還是應該感謝你的。”
劉長春笑着說道:“呵呵,陳易你還是小瞧我們這些老頭子了,這麼多大風大浪走過來,什麼都見過,什麼都經歷過,這點明辨是非的能力還是有的。”
陳易面色稍顯尷尬,心想,你們要是知道白宗亮的事情,恐怕就不這麼想了。
他沒有再多廢話,當即佈置好陣法,開始替白仙芝母親解咒。
這是第三次做,熟練很多,陳易這次花費的力氣比前兩次要少上很多,進行的異常順利,半個多小時之後,白仙芝的母親也醒了過來。
陳易稍微休息一下,就想要離開,可卻被白世勳叫住。
“陳大師,小女答應過要重謝你,你看看這報酬是否被還算滿意?”白世勳遞過去幾張釘在一起的合同,笑吟吟的看着陳易。
陳易打眼一看,乖乖,《企業轉讓證明》!
白氏拍賣行的轉讓合同!
這手筆也太大了點。
陳易之前想着白家這個時候,頂多也就會拿出幾件不錯的古玩,或者送些現金,從來沒有想到他們會把白氏拍賣行送出來。
這簡直是壯士斷腕啊!
陳易推辭道:“白老,你這份禮物太重了,我可承受不起,再說,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您的東西,您還是收回去吧。”
白世勳搖了搖頭,道:“受人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更何況你救了我們白家,救了我們老兩口的命,如果你擔心之前和宗明的衝突,那完全沒有必要,這件事還是宗明的決定。”
“白宗明的決定?”陳易有些疑惑。
“呵呵,周倉都能託關係從裡面帶出消息,何況我們白家?老頭子雖然躺在牀上三年,但以前結交的那些朋友還在。”
“白宗明不恨我?”
“恨不恨我不知道,但是有一句話是他讓人帶給你的,他說:‘恩怨相抵,一筆勾銷,以前的事就讓隨風去吧,誰也不要再提起了’。”
陳易總是覺得不可置信,這事情變化的也太詭異了。
白家或者說白宗明真的能夠放下?
“好了,陳易你也不要多想,這白氏拍賣行讓給你你就拿着,現在白家這種情況,留着也不見得是好事兒,給你反而是一種解脫”,劉長春見陳易猶豫不定,也出言相勸。
白世勳道:“做事都要有個分寸,尤其是在華夏,中庸之道纔是正路,別看我和老劉明面上似乎鬥來鬥去,可那都是做給別人看的,爲了給人一個勢均力敵的形象,怕有人擔心一家獨大而下刀,現在白家已經過了,尤其是這個時候,留着拍賣行反而會惹來禍端,正好便宜了你。
你接手過去,白家明面上看損失不少,但這也是一種明哲保身的方式,以後三足鼎立,會讓一些人忌憚的更少一些。”
陳易考慮一番,看清楚合同之後,便籤了字,白撿了這個便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