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許久沒有見面,聊了好久,直到晚上十點左右,洛雁不小心打了個哈欠,姜欣這才注意到鐘錶位置,連忙起身離開。
臨走之前她還不放心,叮囑陳易睡覺一定要老實點,若是不行就睡在地板上,你一個大圓滿,手腳上全是開山裂石的力氣,可不能傷着我的兒媳婦和孫子。
陳易哭笑不得,道:“媽,我要是連這點控制力都沒有,還叫個毛的大圓滿啊,乾脆叫黑驢撩蹄算了!”
“呸!我可養不出會撩蹄子的黑驢,不過話說回來,當初你在我肚子裡的時候,可是相當不老實,從早到晚鬧騰個不停,我都有把你往足球運動員的方向培養的想法”,姜欣站在門口說道。
陳易見她越說越離譜,趕緊把她推了出去,明天再繼續聊。
姜欣知道小兩口好長時間不見面,有一肚子話要互訴衷腸,白了陳易一眼,笑盈盈的轉身走了。
有如此兒子和兒媳婦,她入睡之時,嘴角都掛着幸福的笑容。
送走了姜欣,陳易和洛雁聊了許久許久,將這些天的過往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從海上到路上,專檢有趣的好玩的講,又加之其口才甚是了得,逗得洛雁“咯咯”直笑個不停。
“啊嗚。”
洛雁打了個哈欠,睏意涌上,緊緊摟着陳易的肩膀,不願入睡, 彷彿有說不完的話。
“你說,咱們孩子以後叫什麼好呢?”洛雁問道。
陳易咧咧嘴,他光顧着高興與緊張,卻連這種事情都忘了,撓頭皮道:“是男孩還是女孩都不知道呢,現在取名字太早了吧。”
“你之前不是說一定是個男孩嗎,陳大師也有懷疑自己的時候?”洛雁笑道。
陳易道:“這種事情可不是我說什麼就是什麼的,玉皇大帝那麼牛逼,不也沒生出兒子,反而生了幾個整天跟凡人私奔的閨女嗎?”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洛雁輕淬一口, “男孩女孩個取一個,給你三天時間,再晚我就生了。”
“保證完成任務!”陳易敬了個禮。
“姿勢真不標準”,洛雁笑道。
……
當天晚上,小兩口竊竊私語,直到凌晨,才漸漸睡去。
月如銀盤,高懸於碧空之上;星辰點點,如若黑天鵝絨上灑滿的寶石在閃閃發亮;路邊的道旁樹高大挺拔,舒展着綠葉,體味難得的安寧靜謐。
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
陳易從夢中驚醒,接通電話後,他的面色當即沉重下來,如同壓成欲摧的黑雲。
那賈安是不想活了嗎?
吳胖子剛剛得到消息,龍首鉅艦還有朱家的漁船上同時闖進去了一批打手,將看守之人打傷,將裡面的財物古董以及珠寶貝殼洗劫一空,乘着車揚長而去。
“傷勢嚴重不嚴重?”陳易問道。
吳胖子說道,“兩個人已經被送去醫院,估計是骨折,問題不是很大。”
“那就好,你不用擔心,一切都交給我。”
陳易帶着一股煞氣,快速起牀穿衣,本來想順其自然,等着賈安自己進牢房,但沒
想到事情突然急轉,他非要往死路上撞。
穿好衣服的時候,洛雁也穿着睡衣下牀,認真的幫他整理一下翻在外面的襯衣領子,道:“別鬧出人命。”
陳易笑笑,颳了她一下鼻子,道:“他的命還不值得我髒手!”
“走吧,早去早回,我和媽在這裡等着你。”
陳易出門的時候,吳胖子已經在門口等候。他叮囑吳胖子不用擔心,可吳胖子怎麼能放心的下,哆嗦着一身肥肉就跑了出來,非要與陳易一起前去。
不止是他,朱家兄弟還有朱家老爺子也披着衣服起來。他們在船上同樣留有人手,也知道了事情的發生。
“回去睡覺,馭龍者親自出馬,我們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朱家老爺子的心空很大,見到陳易出來,絲毫不擔心,也對,帶着那麼一大批財物,在一個能掐會算的人面前企圖逃脫,怎麼可能得逞。
陳易衝他們點點頭,就下了樓。
“我去開車。”吳胖子晃盪着大屁股,就往停車場跑去。
“不用了。”陳易說道。
“不開車,那我們,嗷嗚……”
沒等吳胖子弄清楚怎麼回事兒,人已經被陳易扛在肩上,如飛般的奔跑起來。
嚴格意義上來說,其實就是在飛!
他們行走在高樓大廈的頂端,幾十米高的樓差,陳易只要輕輕一點腳,就瞬間消失,有時候甚至可以縱身一躍飛過七八棟高樓,好幾百米的距離。
“我滴個親孃咧,兄弟啊,你這些天出去是斂財了還是成仙了,咋還能飛呢!”
吳胖子被陳易扛在肩頭,耳邊風聲呼嘯而起,眼前景象飛速向後掠去,尤其是看到數百外的地面,吳胖子要不是前列腺保養的不錯,非得嚇出尿來不可。
當然,就算他前列腺有毛病,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隨地大小便,不然陳易真給他扔下去。
不到兩分鐘,兩人就跨越了整整一個市區,來到港口。
龍首鉅艦和那艘中型漁船停靠的位置圍滿了人,警察也剛剛趕到,就開始攆人保護現場。
“誰是負責人,誰是負責人?”一個高大的警察喊道。
陳易從遠處走過去,道:“我是。”
檢查了一番證件,那警察相當雷厲風行,直接開門見山道:“我叫馬行知,是青嶼市公安局長,負責這件案子,你們之前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有,那個叫賈安的海關緝私局局長,之前敲詐索要賄賂,我們沒有答應,肯定惱羞成怒,帶人把東西搶了!”吳胖子跳出叫喊道。
他不止心疼,渾身肥肉都疼,這麼多的古玩,這麼多的珍寶,天文數字,可不能就這麼沒了。
“你是誰?”馬行知打量了吳胖子一眼。
吳胖子道:“我是白氏集團總經理。”
“哦。”馬行知點點頭,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你的指控我們在沒有證據之前不能落實,是否真如你所說,需要調查完後才清楚。”
“那你們快點調查啊,調查晚了就讓他跑了!”吳胖子急吼吼說道。
他腦門子上盡是汗水,那賈安既然敢要明目張膽的做強人之事,必然早就想好了完全之策,說不定已經攜帶贓物潛逃。
吳胖子纔不相信,一個做到了緝私局局長的傢伙,會有那麼蠢!
陳易倒是沒有多言語,只是看着馬行知,感覺在哪裡見過似的,但是又可以確認兩人素未謀面,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嚷嚷什麼,嚷嚷什麼,沒看到我們正在調查嗎,飯要一口口吃,事情也要一步步做!”一個黑臉漢子走了過來,衝着吳胖子和陳易就是一通狂吼。
“哎我說,你這人也太蠻不講理了吧,我給你們提供線索,你們不僅不去抓人,反而跟我們較起勁來了,有你這麼當警察的嗎,信不信我現在就人投訴你啊!”吳胖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加上急火攻心,當即就與那黑臉警察吵吵起來。
“再喊一句,我就告你們涉嫌妨礙公務,管你們什麼董事長什麼總經理,統統帶回局裡蹲着!”那警察吼道,凶神惡煞的,很不把他們放到眼裡。
“老林,少說兩句!”
馬行知呵斥一句,又說道,“我理解你們的心情,誰丟了東西都不好過,但我們也有我們的程序,你們指責國家公務人員實施搶劫,就算是真是,也需要一定的手續和證據予以調查。”
“什麼叫就算是,本來就是,要是不是他乾的,我把腦袋削下來給你當球踢!”吳胖子不依不饒。
馬行知眉頭皺起,不願跟吳胖子多言,轉身就往警戒線裡面走去。
“馬局長,等一下!”陳易忽然上前一步。
“又有什麼事情?”馬行知已經變得極不耐煩。
陳易不甚在意,想了一下,從懷裡面掏出那把“暗劍”匕首,道:“你認識它嗎?”
“你要幹什麼?”林姓黑臉警察當即怒吼一聲,拔出配槍,指向陳易。
其他在場的警察也一個個如臨大敵,劍拔弩張,時刻準備着上前制服這個“兇徒”。
當警察的難免會得罪一些人,而這些人大部分都是與黑惡勢力掛鉤,做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並不出奇,他們可不想眼見着局長被人捅死。
吳胖子也是一身冷汗,不明白陳易搞得是哪一齣,怎麼說動手就動手啊。
而周邊圍觀羣衆也爲陳易捏了一把汗,當然,也有幸災樂禍,等着看他們狗咬狗一嘴毛的熱鬧。
可是,馬行知卻沒有絲毫的畏懼與防範,反而滿臉激動,渾身都在發抖,不可置信地看着陳易手中的那把匕首,良久之後,才問道,“你,你,能給我看看嗎?”
“給。”
陳易將暗劍反轉,把刀柄遞給了他。馬行知接過來,顫抖着手捧在眼前,看了一遍又一遍,尤其是刀柄上的“暗劍”兩個篆字,更是一遍遍撫摸,如同見到至親之人。
待到他擡起頭來的時候,眼中竟是佈滿了淚水,道:“你是從哪裡得到這把‘暗劍’的?”
“馬軍!”陳易隱約記起馬爺曾經告訴他的名字。
“你見過我的父親,他在哪裡,他還好嗎?”馬行知一把握住了陳易的手,激動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