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芬芳身形便在空中一頓,一甩手,又是一輪大日,向着影魔投影攻擊而去,只是目光依舊落在琴雙這邊。此時不僅是夏芬芳,很多聖者也都在望着琴雙,他們相信琴雙。琴雙既然敢拒絕夏芬芳的幫助,就一定有着底氣。只是他們也想要看看,琴雙的底氣在哪裡?
她畢竟只是一個天尊二層。難道還能夠一邊和影魔投影戰鬥,一邊彈琴?
在他們的視野中,一張符籙從琴雙的大袖內飛了出來,琴雙玄識控制着那張符籙,向着倒灌而下的數百個影魔投影激射而去。
“轟……”
一輪大日在數百影魔投影中間出現,煌煌大日,大日普照。
那一個個影魔投影瞬間便在大日普照之下消散。
“哈哈哈……”
夏芬芳放聲大笑,這個時候,她纔想起來,琴雙建立的弦月峰上,那個木樓就刻制了無數符籙,琴雙還是一個品級十分高的符籙師。
“錚錚淙淙……”
琴雙的琴音不停,漸漸地讓那些慌亂的修士一點點地平靜了下來,一個個從躲避的房間內走出來,發現影魔投影似乎再也不能影響他們,他們的膽子大了起來,開始向着影魔投影進攻。
“看我斬魔!”
一個青年修士大腳在地面一踏,身形沖天而起,雙手在身前一合,便凝聚出一柄巨劍,雙手握着巨劍,極爲拉風地,向着空中的影魔投影衝了過去。一劍斬出。
一個影魔投影被他一劍從中間斬了過去,那個投影一下子變得極淡,卻並沒有被戰成兩半,更沒有消散,一下子衝進了那個修士的體內。
那個修士的身體瞬間失去了控制,雙目變得茫然,身軀如同流星一般向着地面墜落。
“愚蠢!”
“叮!”
琴雙心中罵了一句,手指一勾,一道音波激射而出,射進了那個修士的體內,從那個修士的體內傳出來一聲淒厲的慘叫,一個單薄到極致的影子從那個修士的體內被彈了出來,消散在空中。
“不要和投影近戰!”琴雙凝聲喝道。
一些正飛起來,準備攻擊的修士,紛紛向着地面落下,一個個臉上又現出慌亂之色。
“不要慌!”司徒道喝道:“和投影保持距離,用道法轟擊。”
慌亂的修士再次穩定了下來,和投影保持的距離,一道道道法在空中盛開。
一個修士猛然向着城頭飛去,口中呼道:“前輩,晚輩擅琴,晚輩來助前輩。”
琴雙心念一動,也許對方是一個音道天才,便沒有阻攔。那個修士一臉的自信,落在了距離琴雙不遠的城頭,抓起一張琴,放在雙膝之上。與此同時,更多的修士從城內飛起,向着琴雙飛來:
“前輩,我也擅琴,前來相助前輩。”
“叮叮咚咚……”最先來的那個修士已經開始彈琴。
“嘣……”
琴雙雙膝之上的琴絃崩斷,琴雙臉色漆黑如墨。她原本就需要小心翼翼地控制威能,下品仙器支撐不住她的威能。而那個修士是個狗屁天才,彈奏的那叫琴音嗎?
簡直是雜音,影響了琴雙,雖然只是泄露多了一絲能量,卻讓琴絃崩斷。
“都滾!”
琴雙大袖一揮,那個已經彈琴的修士,和那些正向着這邊飛來的修士,俱都被這一袖扇飛。
看着琴雙暴怒,天空中的三十九聖也是無語,現在的晚輩都怎麼了?
不僅不能戰,還能搗亂!
“錚錚淙淙……”
琴雙又抓過來一張仙琴開始彈奏起來,同時玄識牽引一張符籙,從大袖中飛出,向着空中俯衝下來的影魔投影飛去,然後在中間釋放。
“轟……”
大日普照!
“轟……”
雷霆萬鈞。
“轟……”
流星火雨。
三個時辰之後,剩餘不到十分之一的影魔投影開始退去,城中一個個修士汗透衣衫,噗通噗通地坐在了地上。
三十九個聖者落在了城頭,一個個臉色也有些蒼白,三個時辰不間斷地釋放道法,而且每一次釋放,都是全力,不做絲毫停留,讓他們的消耗也非常大。
“琴雙,跟我們去城主府!”
夏芬芳說了一聲,其他的聖者也紛紛點頭,承認了琴雙可以和他們共議的資格。琴雙點點頭,將雙膝之上的仙琴放在城頭,站起身形,隨着衆聖飛下了城頭。
城主府。
議事大殿。
四十個修士坐在大殿之內,琴雙坐在末尾,聆聽着衆聖在商議影界之事。只是半天也沒有爭論出來一個方案。夏芬芳突然對一直默不作聲的琴雙開口道:
“琴雙,你那琴譜可傳嗎?”
琴雙想了想,爲了拯救蒼生,許紫煙應該不會責怪自己吧?
龍鳳鳴只是輔助,不想滅魂引主殺,傳了就傳了。便點點頭道:
“可以!”
“好!”夏芬芳欣慰點頭:“我們三十九聖承你情!”
琴雙默然,沒有拒絕。三十九聖應該欠自己的情。
“還有!”夏芬芳又道:“你的制符術很高,能否傳下?”
這次琴雙沒有猶豫,立刻點頭道:“可以!”
衆聖都欣慰點頭,夏芬芳又道:“琴雙,你對影界之事有和見解?”
琴雙沉吟了一下道:“我有一個想法,可以試驗一下。”
“什麼想法?”
琴雙目光掃過衆聖,緩緩開口道:“我方纔聽各位聖者商議,不管是用琴聲保持修士清醒也好,還是用符籙攻擊影魔投影也罷,都是防禦的措施。
但是,之前的戰鬥各位聖者也看到了,依舊有一小部分鎮山城的修士被迷惑,去了九哀山,進入到影界,成爲影魔的養分。也就是說,即便是我們將來擁有了更多的琴師,有着更多的符籙,也不能阻擋影魔投影對我們的迷惑,只是減緩了進程,拖延了時間罷了。
更何況……
這是影界入口剛剛打開,之前那一戰,很可能只是影界之中極少一部分影魔釋放的投影。如果等到影界所有的影魔匯聚,那會有多少影魔投影出現?
我們還擋得住嗎?
或者是說,我們能夠擋得住多少?
能夠拖延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