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奇怪了,那她的馬爲什麼停在那兒不走了呢?”單姑婆頗爲不解。
柳倩文目光突然一亮說道:“莫非前面的山道上有毒蛇猛獸?她嚇到了不敢回去不成?”
“呃——”單姑婆佩服了看來柳倩文一眼,說道:“俺的姑奶奶,現在是什麼,還有毒蛇猛獸?!早就被凍死完了!”
“哦……”柳倩文嘟着嘴,正色道:“說不定飢寒難耐的猛獸?大白天裡也會出來覓食!”
“要是果真那樣,我們早已經聽到青馬驚嘶,野獸咆哮了!”單姑婆白了柳倩文一眼,讓柳倩文的俏臉通紅,提議道:“那我們過去看看!”
南宮昊天也正有這個意思,於是點了點頭,當先向嶺下谷中飛馳而去。
穿過谷中,並無異樣,但準備向兩座矮峰之間的鞍部上飛馳時,卻覺得上面的氣氛有些不一樣。
南宮昊天雖然驚覺到了,但身形沒停,僅用手勢示意單姑婆和柳倩文注意。
單姑婆哼了一聲,柳倩文急忙在鏢囊裡取了三支九孔梭。
也就在三人登上鞍部的時候,山道兩邊積雪甚厚的怪巖亂石間,緩緩站起二十人之多。
站在最前面的一人,年約二十一二歲,一身銀緞金花勁衣,劍眉、朗目、薄脣、釵鼻,生了一幅黃麪皮烏嘴脣,給人的第一個感覺,有幾分頗似癆病鬼一樣。
銀緞勁衣少年戴了一頂絨球英雄帽,腰繫鮮紅英雄錦,銀緞繡金劍靴,佩的也是銀絲劍穗銀鞘劍,他一面緩緩站起,一面目不轉睛的盯着柳倩文看,眼中閃過淫穢的目光。
其餘二十多人,都是四十不到,三十出頭的勁衣大漢,而他們手中的兵器,竟然是清一色的三尺精鋼劍。
南宮昊天一看,知道對方人等都是—個用劍門派的門人和弟子,看此情形,必然是與剛纔那個紅衣少女有關,可是看到銀緞勁衣少年看柳倩文的目光,他心中就一陣不爽。
而且自己前來恆山尋人,事先既無人知曉,這個地方也沒有仇嫌,再說,他們三人到達鎮上宿店,並不一定今天下午就來,這些人又怎麼會在這等着呢?
就在思考的瞬間,南宮昊天距離銀緞勁衣少年已經不足五丈了。
豈知,對方銀緞勁衣少年,竟雙手向胸前一抱,沉聲問道:“你小子可是南宮昊天?”
南宮昊天、柳倩文、以及單姑婆,三人全部都大感意外的看了銀緞勁衣少年一樣,不知道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南宮昊天無暇細想個中原因,以及自己離開客棧時是誰來報的信,只得劍眉一蹙,微一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正是在下。”
銀緞勁衣少年深深吸了口氣,撇了撇嘴,輕蔑的問道:“聽說你是天妖魔教的頭子惡魔屠龍王的徒弟?”
“我沒有這麼說。”南宮昊天淡漠的看着衆人。
銀緞勁衣少年有些不高興的說道:“可是江湖上都這麼說!”
南宮昊天俊面一沉,道:“那是他們的事,我沒有辦法管住他們的嘴巴不這麼說,也正等於現在,我也沒有辦法使你的嘴巴不這麼問一樣!”
銀緞勁衣少年聽得面色一變,還未開口,手上提着長劍,分列左右的二十幾名勁衣大漢,已經紛紛怒喝道:“怎敢對我家少山主如此無禮……”
“那是因爲你們少山主自己先不懂待客之道!”單姑婆運氣喝道,聲音蓋過了衆人。
二十幾名勁衣大漢頓時大怒,暴喝一聲,紛紛舉劍就待前撲,但是,神色又趨緩和的銀緞勁衣少年,卻緩緩揮了一個阻止手勢。
二十幾名勁衣大漢一見,全部都哼哼着退回了原地。
銀緞勁衣少年輕蔑的斜了單姑婆一眼,理都沒理,繼續望着南宮昊天,介紹說道:“在下第二俊峰,本山的少山主……”
“失敬!”南宮昊天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
銀緞勁衣少年第二俊峰繼續道:“家師恆山老人,隱居恆山已經近百年……”
“久仰!”南宮昊天依然淡淡的回道。
第二俊峰劍眉一蹙,突然問道:“你知道家師的名諱?”
“世外高人,凡夫俗子哪能得知?!”南宮昊天淡然搖頭道。
第二俊峰眉梢一挑,面色再變,神情間已經有些慍容。
分列兩邊的二十幾名勁衣大漢,全部都謹慎的望着第二俊峰臉上的神色變化,這一次由於聽不太懂南宮昊天的話,所以沒有舉動。
只見第二俊峰深深吸了口氣,似乎強捺心中的怒火,緩緩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當今武林中,的確很少有人知道家師的名諱,你出道不久,當然更不會知道了……”
“胡說八道,什麼狗屁恆山老人,連我老人家一輩子在江湖上走動,都沒有聽過……”一直都像是吃了火藥的單姑婆怒哼一聲。
“你是什麼人?”三番兩次被單姑婆罵,第二俊峰頓時大怒。
單姑婆也提高了嗓門,怒聲道:“我老人家是人稱天上地下的——單姑婆!”
第二俊峰滿面罩煞的回顧左右,隨即用手指着單姑婆,咬牙切齒的恨聲道:“你們記住,待會兒把她那對龜睛鼠目給我挖下來……”
“是!“二十幾名勁衣大漢春雷似的回了一聲暴喏。
第二俊峰雙手叉腰,好似都勝了的公雞,神情激動,滿面怒容,已經沒有剛纔故作的悠閒礀態,望着南宮昊天,含有怒意的沉聲問道:“聽說你的武功很高?”
“我沒這麼說過。”南宮昊天感覺似乎今天自己的運氣有點背,現實遇到一個奇葩女孩,現在又遇到了一個男子,難道恆山多?!
“聽說你自出道以來,還沒有遇到過敵手?”第二俊峰被南宮昊天弄得想要抓狂了,那副不鹹不淡的模樣讓他恨不得馬上就與南宮昊天鬥上三百回合。
“這倒不錯!”南宮昊天毫不客氣的微一點了點頭說道。
第二俊峰聽得面色再變,但轉即冷冷一笑道:“但今天你算遇到了!”
“哦?是嗎?”南宮昊天淡然—笑道:“當然,神秘強者高足,絕學非凡,在下當然不是對手!”
第二俊峰聽到這話,面現得色的哂然笑了。
左右二十幾名勁衣大漢,—看他們的少山主得意地笑了,也紛紛彼此對個傲然得意的眼神,看向南宮昊天等人的眼中更是顯得驕傲無比。
但是,看在單姑婆的眼裡卻非常不服氣,使勁的哼了一聲。
第二俊峰沒有對單姑婆注意,也可能是故裝未曾聽見,只見他有些得意的望着南宮昊天,哂笑傲然問道:“不過,有幾件耳聞我要當面證實一下它的真僞……”
“既屬傳說,何必認真?”南宮昊天淡然一笑。
“不,我一定要證實一下!”第二俊峰毅然決然的說道。
南宮昊天僅蹙了一下眉頭,並沒有說什麼,像是看傻|逼一樣的看着第二俊峰。
銀緞勁衣少年第二俊峰,嘴角裂開一笑,傲然問道:“聽說丐幫唯一碩果僅存的上兩代的老叫花子,綽號叫大力殺神的杜孟三,是你殺死的?”
南宮昊天見第二俊峰對上兩代的成名人物,出口居然毫無敬意,其自恃之心和狂妄傲氣,已經完全表露無遺,至於自己,第二俊峰當然更沒有看在眼裡。
不由的搖了搖頭,真不知道是哪家高足,竟然如此之二,無奈的聳了聳肩,搖頭道:“這完全是誤會!”
第二俊峰輕蔑的笑了,有些得意的沉聲道:“師父和我的判斷果然沒有錯,因爲我們一致認爲,這是絕不可能的事,哈哈哈。”
話說到此處,接着頓了頓,又緊蹙眉頭,迷惑不解的問道:“可是,那些江湖上的無聊客,爲什麼要這麼說呢?”
“那是因爲杜前輩被我掌傷嘔血,坐地不起,暗中歹徒,乘我前去找人援救之際,將杜前輩點斃之故……”南宮昊天也有心耍耍這個青年,於是回道。
“你?你說什麼?”渾身一顫,大感意外的第二俊峰震驚的問道。
南宮昊天懶得說第二遍,淡然道:“你既然沒有聽清楚也就算了!”
“你說你曾將杜孟三掌傷嘔血?”第二俊峰問道。
南宮昊天劍眉一蹙道:“這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就是武功再高的人,總也有大意失手的時候!”
第二俊峰被說得滿面通紅,似乎不服氣,接着又滿面怒容,傲態再露,哼了一聲,冷冷一笑問道:“那麼天南秀士呢?”
“那是他大意輕敵,所以才被在下廢了一條胳膊!”南宮昊天似乎再說一件微不足道是事情。
第二俊峰哂然一笑道:“這麼說,天玄神君也是因爲小看了你嘍?”
“可以這麼說?”南宮昊天微一點了點頭,摸了摸鼻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