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接連的良好表現也讓他在組織裡得到了小小的提升。其中最明顯的一項就是他的導師給他配備了一臺DA組織專用的聯絡器。這聯絡器的權限,可以讓他在危難的時候直接聯繫到組織總部的“鷹眼”獲取幫助,雖然使用次數只有一次。
封德滿從來沒有動用過這一次寶貴的機會,因爲那個聯絡器除了一次性地主動聯絡之外,還擁有別的功能——它可以讓他聽到其它異元者之間的對話。每天晚上,封德滿在各個頻道的交流中,終於意識到自己所守候的羅昊,原來就是一條大魚。而他的身份乏善可陳,組織對這個外人的看重,一定是在於他的研究項目上。
於是封德滿利用“職務之便”,使用各種方法交好羅昊身邊每一個人,終於對他的研究有了更深一層次的瞭解。因爲他發現,羅昊的實驗室第二助手,也是他帶的一名女研究生白靈,竟然也是一名異元者。
封德滿在她的身上看到了飄蕩的因果線,那是異元者區別於普通人的象徵,也說明她已然覺醒。但是多方面的結果表明,她並不是組織的一員,甚至不知道DA的存在。而羅昊的研究,顯然與她有莫大的關係。
封德滿一次次潛入到羅昊的實驗室裡,偷窺並記錄他的實驗步驟和方法,當然,有時也能看到羅昊和女助手在實驗臺上激情的場面,而這些事情,他都沒有繼續向組織彙報。
終於有一天,他的導師突然出現在面前,急令他帶路直奔羅昊的實驗室而去。同時一同行動的,還有他未曾見過的三名異元者。封德滿終於意識到,攤牌的一刻到了……直到那一天,封德滿終於知道,原來羅昊的研究成果,就是將一個異元者身上的異能,轉移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
封德滿的講述很詳細,江辰發現他其實是很有心機,會算計的一個人,而這樣的人通常記憶力都會很不錯,不會放過一般人都忽視過去的細節。在他講述自己回憶的過程中,江辰心裡也漸漸萌生了一個新的計劃。
外部時間一個小時之後,江辰終於從手術檯上醒轉,手腳的力氣也恢復了一點。掙扎着從手術檯上爬下來,他發現自己仍然是第一個清醒過來的。花前兩姐妹仍然在昏迷之中。
花雨凡並非異元者,所以封德滿對她的待遇就要差不少。花前還算躺在手術檯上,而花雨凡則被扔在一旁的地板上。江辰恢復了些許力氣,將花雨凡也擡到了自己原本所躺的那張手術檯上,畢竟要比地上舒服不少,也算江辰憐香惜玉一把。
封德滿在內界之中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所以江辰知道目前這個地方還算是安全。
畢竟,封德滿在DA組織裡面,只是一個邊
緣性的小人物。而這一次他到濱城來的任務,也僅僅是奉命跟蹤花雨凡,因爲根據情報,這個女人和某些離散的異元者有過接觸。
雖然地位較低,但是封德滿一直沒有放棄過自己的打算。在原來監視羅昊的那次任務行動之中,他竊取了羅昊的技術,而在之後組織查封銷燬羅昊實驗室裡的機器時,他又偷偷地藏下了一套備份。因此,所有人都不知道,現在世界上還有一個人手裡,擁有能夠獵取本命秩元,搶奪其它異元者的異能的能力。而擁有這個能力的封德滿本人,這五年以來卻一直沒有等到合適的機會將其付諸實施。
時間並沒有澆熄封德滿心中的火焰,反而讓他的慾望發酵,變得越來越濃。身爲普通人的羅昊都能夠成爲A級的戰鬥異元者,而他本身就是一名異元者,手中還掌握着這世上唯一的技術,爲什麼不能通過它來獲得一個真正有用的本命秩元呢?
所以,在接觸到花前這名擁有A+評級本命秩元的異元者之後,封德滿果斷地中斷了自己原本的任務。只要他擁有了實力,根本就不用再爲了組織跑腿賣命,做哪些低級的活兒,他將會獲得一直期望中的地位,在DA和正常社會中都一鳴驚人!
然而不幸的是,他遇到了江辰。或許這就是命。
江辰將花雨凡抱上了手術檯,卻聽到叮噹幾聲響。低頭一看,只見一塊巴掌大小的銅盤從花雨凡的口袋裡面掉落了出來。同時掉落在地上的還有幾顆鐵珠。
江辰頓時想起,當天第一次見到花雨凡的時候,她的桌上就擺放着這個東西,當時似乎她還隨口提了一句,說是算命所用的。只是當時花前將話題岔開,所以沒有繼續討論下去。現在看來花雨凡確實很把這個東西看得很重要,竟然隨身攜帶着。
江辰拿起幾顆小鐵珠,在手裡掂量掂量,似乎跟普通的鐵珠也並沒有什麼區別,於是隨手一扔,將它們都拋在一旁。
只是沒想到那銅盤似乎對鐵珠具有特別地吸引力。江辰扔出去的鐵珠,落到地面上之後竟然紛紛彈起,並且詭異地改變了彈起的方向和角度,最後一個不差地落到了銅盤之中。
江辰大奇,再想要將鐵珠拿起來試試,卻發現鐵珠似乎粘在了銅盤上一樣,用盡全力也無法拔起分毫。
江辰無奈只好放棄,將它放回到花雨凡的身旁。然後出門接了點水潑在兩人臉上,根據封德滿所說,這是最快能讓她倆警醒過來的方法。
最先醒過來的是花雨凡,只是醒過來之後她明顯有些頭腦不清,呆坐在手術檯上不知道想些什麼。而花前只是呻吟了兩聲又翻了個身。因爲對她的A+異能比較擔心,所以封德滿特殊對
待,給她的迷藥里加了量。
“這是哪兒?”聽到花雨凡嘴裡冒出這句話,江辰知道她總算是神智清醒了,於是開始給她講述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只是封德滿被自己襲擊並且吞噬的事情被他略過不提,只是說自己假裝昏迷騙過了他,然後突然動手傷人,讓封德滿負傷離去。
不過江辰的故事剛剛編到最精彩激烈的打鬥場面,花雨凡卻突然驚呼了一聲——她注意到自己身旁的那個命盤。
“那個……”江辰有些赧然地撓撓頭,“剛纔那個從你包裡掉出來了,所以我把它放在你旁邊。”
只是花雨凡關注的細節明顯不是這個,她着急地追問:“這上面的鐵珠是不是你擲下的?”
江辰只好承認。一方面他也很好奇,看花雨凡對此物這麼上心的樣子,不知道能從自己剛纔那一手之中推算點什麼出來?
“難道是……傳說中的絕盤?”花雨凡自言自語,雙手握緊了銅盤。
“絕盤是什麼?”江辰好奇地湊上來。
但是花雨凡只是緊盯着那銅盤,雙手微微地顫抖,好半天都沒有理睬江辰。直到最後猛然擡頭,抓着江辰的胳膊,用異常嚴肅的語氣說道:“我只想要你知道一件事——從今後起你做的每一件事情,不論它看上去是對是錯,請無論如何也要將它堅持到底!”
江辰一頭霧水,但是被花雨凡一雙手緊緊握着,相距咫尺吹氣如蘭,他心中完全生不出拒絕的念頭,只能點頭同意。在他點頭的剎那,卻彷彿看到花雨凡的眼神裡一股如釋重負的神情,長長地鬆了口氣。
正在這時,身後卻突然響起一聲驚呼:“江辰,你在幹什麼!”
兩人都被嚇了一跳,江辰回頭看去,只見花前正好剛剛醒來,撐起半個身子。從她那個角度看,兩人的腦袋似乎重合到了一起,而花雨凡抓着江辰的手臂,彷彿要將他推出去。
“喂,好歹是我剛剛救了你,就這麼對救命恩人大喊大叫嗎?”江辰有些沒好氣地說。看看花前,再看看花雨凡,兩人眉目相似,可是脾氣咋就差了這麼多呢。
“我最後再說一次。”花前一字一頓,緊盯着江辰,“我和你只是合作者。我如果死了,就算合作自動終止。總之我傷也好,死也罷,自己出來的時候,你不要再跟着!”
江辰摸了摸鼻子,看向花前一眼,只說出一個字:“好。”然後霍然起身,離開了房間。
“花前!”身後,花雨凡和花前兩人爭吵的聲音響了起來,不過江辰無心再去理會。
是的,他和花前只是合作者而已。現在他應該思考,以後自己究竟應該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