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百姓們講了一陣沿海公路的過去,那混亂的三年,與現在幸福的歲月,都是百姓口中的談資。
有人說:“不管黑貓白貓,抓到耗子就是好貓。”
這句話如重錘一般,把李隆盛心頭堅守的所謂原則,無情的砸出了裂隙。
離開沿海公路,在夜幕降臨時,音軒把李隆盛帶到了花街。
李隆盛之前對花街的打擊,並沒有使這個街道失去活力,入夜之後,這裡依然燈紅酒綠,人潮涌動。
在來來往往的人羣中,經常能看到一些外國人。
音軒說道:“花街,是A市黑勢力最集中的地方,是天堂,也是地獄。”順着音軒的手指,李隆盛看到那些花枝招展的小姐,還有一個個道貌岸然的過客。
李隆盛說道:“畸形的繁榮,這也能算是天堂嗎?只是地獄而已。”
“你在仔細看看,有沒有找到在街邊胡亂拉客的小姐?”音軒提出一個問題。
李隆盛仔細看了看,果然沒有發現在街邊胡亂拉客的小姐,幾乎所有的小姐都有守在自己的店鋪門口。
音軒說道:“這些女人都是自願的,她們平均月收入是二萬,她們幹十年,就夠她們花一輩子。”
李隆盛臉蛋抽搐了一下,月收入二萬,難怪這麼多人出來做。就算是肯脫的模特,月收入一萬也是很少的。
“你現在看到最黑的地方了,我現在帶你去看最白的地方。”
音軒說完,又拉着李隆盛到了市內正在改擴建的六家公立醫院,他們並沒有進入,而是把車停在了門外。
音軒介紹說:“這裡的醫院正在開始改擴建,A市今年的GDP是去年的220%,上繳一部分資金後市內還有一部分資金盈餘,張市長說要改善市內的醫療條件,就先撥了一筆錢過來,同時改造市內的六家醫院。”
李隆盛倔強的問道:“改造醫院,又會有涌現出多少人?貪污掉多少的錢?”
“市政府只負責撥錢,至於有誰在貪污?都要抓誰?就是你們人民警察的事情了?不是嗎?”音軒甜甜的笑起來。
李隆盛覺得這個個子高大的女人,有着符合於體格的大智慧。
本想在看幾眼就走的,突然一箇中年人拎着水果籃走過,低頭看了一眼車牌照。眼神中露出萬分的驚喜,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敲窗戶。
“音大姐,是您吧。”
音軒搖下車窗一看,竟然是關忘,問道:“關參謀長,您怎麼在這啊?”
“我老丈母孃病了,就住這家醫院。”關忘的眼睛挺尖,一眼就看到了車內的李隆盛,嘿嘿笑道:“這不是孤島嗎?怎麼?宵禁解除了?”
音軒笑道:“還沒呢?”
關忘不客氣的拉開車門坐了進來,反正這裡面的空間也大,關忘拿出一個香蕉遞給李隆盛,說道:“吃吧!我知道你的事,你能坐在這車上,說明老闆准許你吃東西了。”
“難道沒有他准許,我就不能吃東西嗎?”李隆盛有些憤怒。
關忘笑哈哈的說:“能吃,可你也得能找到吃的啊!嘿嘿!”
李隆盛一時語塞,他是真找不到吃的,整整七天,差點餓死。
“吃吧!我跟你說,據我所知,你們李家把你派到A市來,就是因爲A市的治安太好了,你在這裡混兩年,絕對能平平安安的調任轉正,可你非得要折騰,有啥意思啊!”
關忘的嘴巴一打開,就如同機關槍一般。
音軒沒有阻攔,有這麼一個人瞎叭叭,倒是一件好事,能讓李隆盛從不同的角度看問題。
關忘繼續自豪的說道:“A市,在我們偉大的市長的領導下,有一種絕對微妙的平衡,不管黑道的白道的,所有人都有工作,所有人都能吃飽飯。不說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就看犯罪率,你也能知道A市的情況。”
“這個……”李隆盛第一次發覺,自己到任之後,沒有關注A市犯罪率的問題。
關忘補充道:“還有破案率,據我所知,最近八個月,沒有破不了的案子。”
“真的嗎?”這就讓李隆盛有些意外了。
“當然是真的,我們龍堂,是警方堅實的後盾,警方找不到的線索,不代表我們道上的人找不到,按照我們偉大市長的指示,堅決消滅在A市的一切犯罪行爲,敢坑自己人的,一律丟進海里喂鯊魚。”說完,關忘還準備繼續。
音軒狠狠的踹了他一腳:“胡說什麼?我把你丟海里喂鯊魚,我們這地方有鯊魚嗎?”
“嘿嘿!我錯了,我們這沒鯊魚。”關忘吐吐舌頭,知道差點說漏了嘴,他拎着水果屁顛屁顛的下了車,進醫院去看他老丈母孃了。
李隆盛看着關忘離開,嚴肅的說:“看來你們爲了維持A市的治安,使用了很多手段。”
音軒笑了笑,說道:“爲了達到好的目的,有時也要用一些壞的手段,不是嗎?周總理都說過:‘不管黑貓白貓,抓到耗子就是好貓。’”
李隆盛低下頭,不在說話了。
音軒把李隆盛送回家,下車前與他說道:“餓了就來找我,對你的孤島命令還沒有撤銷,你找不到吃的東西的。”
“唉!”李隆盛想發火,可怎麼也沒法對音軒吼出來。
音軒拿出一袋方便麪遞給李隆盛:“你今晚就兌付吃這個吧!明天早些來找我,我給你做好吃的。”
“嗯!”李隆盛點點,下了車看着音軒離開。
他擡頭望着格外明亮的月亮,感嘆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啊!”
…………
張小龍現在沒時間理會李隆盛,他收拾了一下行禮,集合隊伍準備去緬甸。
聽說張小龍又要出去辦事,家中的妻子們都怨聲載道:“這才幾天啊!又要出去幹活,我要去大舅那裡抗議。”
張小龍忙攔着:“別鬧了,這次事必須去。”
鄒蓓蓓攔住張小龍說道:“你要走可以,我也要去。”說着,就拽着張小龍的行禮不放手。
張小龍訕訕道:“你去幹啥啊!很危險的!”
鄒蓓蓓嚴肅的說道:“有什麼危險的?我沒跟你之前,也是槍林彈雨裡過過的,你要是不讓我去,你也別想去。”說完,鄒蓓蓓向任瓊看了一眼。
任瓊說道:“你就讓她去吧!你還能把她關在籠子裡。”
其餘的人都紛紛附和,魏丹丹也跑來湊趣:“我也要去。”
張小龍拍着她的頭說道:“乖,你別跟着鬧了。”把魏丹丹哄走,拗不過鄒蓓蓓,張小龍只好答應帶她同行。
即將出發的隊裡又多了一支由鄒蓓蓓帶領的娘子軍。
出發前張小龍找到了耿偉,把新加坡的事情交給了他。說道:“偉哥,徐海這小子去了新加坡,得手的機率很小,你去的第一要務就是安排撤退的路線,多留幾條後路,儘可能把徐海活着帶回來,實在不行你就自己跑回來。”
耿偉說道:“房東,不用這麼悲觀吧!”
“不是悲觀,是現實,何耀仁在新加坡已經住了快半年了,按照我得到的資料,他很少在一個地方停留超過三個月,他在新加坡呆半年,說明那裡有完善的安全措施,不得不小心啊!”張小龍把何耀仁的情況介紹了一下,又把爵士會的情況介紹了一下。
耿偉聽完,用手指點着張小龍說道:“你啊!要是不告訴我這些就好了。”
“怕了?”張小龍笑問。
“屁!看我不弄死他!”耿偉鬥志盎然的去準備。
張小龍帶着王小飛、陳鐵、齊方航和三百名指數隊員整裝出發,第一次,張小龍把看家的任務交給張樹,把黑白兩道的權力交到了一個人手裡。
帶上蘇青和丁芳露,浩浩蕩蕩的來到春城。
侯德海親自到機場迎接,自從張小龍和他一起管理南軍幫之後,侯德海跟張小龍關係突飛猛進,簡直就是親哥們。
兩人握手歡聚,才說了幾句話,旁邊一羣當兵的就出現了。
在一羣穿着黑色西服的黑幫分子中間,突然插入了插入了一支莊嚴的深綠,馬上把黑色的力量壓制了下去。
有些好事的,圍在不遠處看熱鬧,急切的等待火拼的發生,好滿足自己的八卦慾望。
張小龍向這羣突然出現的大兵看去,帶頭竟然是侯德龍。
侯德海最先驚呼道:“大哥。”他快步迎上去,說道:“大哥,你回來了,父親每天都在想你。”
侯德龍跟弟弟擁抱了一下,說道:“老二,最近好嗎?”
侯德海點頭:“嗯!我還好,就是父親在緬甸,遇到一些阻礙,如果大哥能夠幫父親一把就最好了。”
侯德龍說道:“放心吧。就算我不去,這次小龍也要過去的。”
“真的嗎?”侯德海激動的問。
張小龍點頭說:“是的,這次我帶人去緬甸,一定要弄死德江。”
侯德龍指着後面的人說:“這些人都歸你指揮,他們現在暫時脫離軍職三個月,你必須在三個月內結束任務,這是極限。”
張小龍看看這羣深綠色的力量,心中充滿了無比的力量。
侯德海覺得無比的羨慕,如果這些人能夠加入南軍幫,將使南軍幫進一步壯大起來。
“我來帶你去營地,在那裡,你的人要和部隊進行一個星期的融合訓練,希望你帶來的人,能夠堅持到最後。”
侯德海說道:“大哥,你難得回來一次,不回家看看嗎?”
“下次有機會的吧。”
侯德龍拍了下兄弟的肩膀,帶着張小龍等人離開機場,外面已經有大客在等待了。跟着侯德龍,來到春城郊區的一處兵營內,下了車,侯德龍也不廢話,直接叫人拿來軍服,讓跟着張小龍來的人換上。
王小飛換了一身軍裝,站到張小龍面前,摸着山羊鬍苦惱的說道:“房東,你看我穿這玩意,合適嗎?”
張小龍仔細一看,直接樂起來,這那裡是解放軍啊!根本就是一個土匪窩裡出來的白匪軍狗頭軍師。
拍攝下來絕對是狗頭軍師的經典造型之一。
王小飛拽拽衣領,搖頭說:“我就知道你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