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天氣暖和了許多,張小龍把相冊拿回家,每天拿着母親的照片看。
王雪、王婷姐妹知道這是張小龍母親的照片,知道張小龍從小缺少母愛,姐妹兩看着心痛對張小龍更加的溫柔了許多。
因爲照片的關係,張小龍的病也大好了,頭也不暈了,身子也不沉了,只是比以前懶惰了許多。
第五次投票的時候,張小龍主動曠工,帶着王雪到滇池邊去遊玩,王婷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在滇池邊遊玩了一天,張小龍又帶着王雪和王婷到母親墓前祭拜。
在墓前,張小龍又遇到了史強軍。
兩邊人碰到一起,史強軍先是一怔,等他看到挺着大肚子的王雪時,臉上浮現出無比的驚喜。
“小龍,這是你的孩子嗎?”
張小龍點頭說道:“這是我妻子王雪,這是小雪的姐姐王婷,小雪,姐,這個是我大舅史強軍。”
王雪上前問候叫聲大舅,把史強軍高興壞了。
史強軍馬上叫人拿了一張名片給王雪,說道:“大舅今天沒帶禮物來,你先拿着這個,等要生的時候去本地軍醫院,就說你是我的外甥媳婦,保證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謝謝大舅。”王雪禮貌的接過了名片。
史強軍十分沉穩,說話也很和氣,張小龍到不覺得他討厭。
在墓前祭拜之後,史強軍一定要請張小龍三人吃飯,張小龍沒有推託,這晚上過得到是很愉快。
…………
第二日一早,廣山親自打電話過來,希望張小龍能夠去一趟。
到了品蘭大廈的會議室,發現只有官方四位大佬在,唐振上來就問:“小龍,史強軍是你舅舅。”
張小龍說道:“他是這麼說的,我想應該沒錯。”
廣山等人互相看了眼,不知這些老頭子,又在暗地裡弄些什麼樣的陰謀。
廣山和氣的說道:“小龍,昨天的投票,徐榮博和王導又是平局,我的選票也沒有超過三分之二,我看還是你來當會長吧。”
張小龍使勁的搖頭說道:“算了,算了,我對這個會長沒興趣,在說了,今年的選舉都到這份上了,我怎麼也是插不進去的。”
張小龍說的有點假,他對會長位置很感興趣,但不是現在,他如果現在坐上去,恐怕根本就坐不穩當。
廣山說道:“正因爲如此,纔可以提議從頭再選,只要改變一下規則,讓你當選也是很容易得事情。”
聽廣山的語氣,肯定不是騙人,張小龍摸摸鼻子,問道:“廣老,你突然要我當會長,是不是因爲我大舅史強軍。”
也不怪張小龍這麼想,史強軍沒來的時候,廣山也沒想過讓張小龍當會長,可史強軍一出現,廣山就積極地讓張小龍當會長。
傻子看,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官方四佬笑而不答,就等於回答了。
唐振問道:“小龍,你知道燕京的史家嗎?”
張小龍搖搖頭,他對燕京的高層可不瞭解,他也就知道在電視裡經常出現的1號2號首長,對於其他首長根本就不認識。
唐振爲張小龍解釋了一下,張小龍才意識到原來母親家也不是一般人。
張小龍一瞬間怔在那裡,自己的身份,竟然是如此的複雜,並且是如此適合當品蘭會的會長。他父親張鋒是商界大佬,母親孃家史家是燕京世家,他又是張天生的弟子,商界、白道、黑道全都有所涉及,實在沒有比張小龍的出身在合適的人選了。
“難道糟老頭早有預謀。”張小龍腦子裡突然閃過這個念頭,但他很快就甩掉了這個念頭,他不想在腦海裡,留下任何影響糟老頭形象的猜想。
“小龍……”
廣山正要說話,張小龍說道:“別說了,我不想聽,我現在腦子裡很亂,讓我好好想想在回答你們。”說完,張小龍轉身就走,這也是他在四佬面前最失禮的一次。
張小龍摔門出去,廣山無奈的搖了搖頭。
唐振說道:“他需要時間,我看只能等三年之後了。”
四佬互相看了眼,一起談了一口氣。
廣山沉默了一會說道:“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不能讓王導上位,一定要把他拉下馬。”
邱政慶問道:“徐榮博呢?”
唐振說道:“徐榮博很適合當副會長,只要把王導拉下馬,可以考慮給徐榮博一些獎勵。”
邱政慶苦笑的直搖頭,說道:“我們還不容易拆分了徐家,讓徐榮博當副會長,豈不是又扶持出了第二個徐鈞保。”
宋濂也說道:“跟徐榮博一起來的三個人一死兩重傷,也不排除是徐榮博所作的可能性,還是應該小心一些。”
邱政慶與宋濂的觀點一致,唐振說道:“不如讓張小龍來當副會長,一舉兩得。”
四佬都點頭,認爲這樣可行。
…………
這時在春城市內,一處幽靜的高級擦樓內,王導聚集了七名商界大佬到場開會,呂倫和張鋒不在邀請的行列,因爲呂倫投靠了官方,張峰是張小龍的老爹。
七位商界大佬喝茶聊天的包間,並不是朝向大道的高檔包間,而是揹着大道的中檔小包,他們應該是怕被油罐車撞。
這幾日春城是夠亂的了。
王導和高學來的比較早,兩人聊了一些經濟形勢,關心一下股市的波動。
第三個來的是山西煤業大王馮寶昆,這個山西大漢,自稱是馮玉祥的親戚,大概是煤挖得多了,馮寶昆長了很黑。
“王總,高總,來晚了些,多多海涵。”
馮寶昆拱拱手,直接坐到了王導的對面,一看就是個不合羣的人。
高學說道:“你來的是早的,其他人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馮寶昆譏笑道:“肯定又在搞啥子陰謀詭計,花錢買個選票,僱幾個殺手什麼的。”
這幾日,爲了讓王導當選,商界得動作很大,花錢買選票是常事,也有人在暗地裡僱殺手趁機幹掉看着不順眼的人。
現在的局勢混亂,就算有人被殺,也會與會長選舉聯繫在一起,不會懷疑是單純的仇殺。
高學笑道:“還好我來得早,不然也成陰謀家了。”
這時有兩位商界大佬結伴而入,其中一個光頭胖子說道:“你搞得陰謀還少嗎?”
高學看過去,說話的人溫州萬貨源的溫體仁,與他一起進來的一個乾瘦漢子,是海南船王歷浪。
“溫總,歷總。”高學笑着站起來,點點頭,又一屁股坐下。
高學能這樣,已經是給兩人面子了,馮寶昆進來時,他根本就懶得起來。
溫體仁家族遺傳禿頂,所以乾脆剃了大光頭,他體型碩大,至少有一百公斤以上,配合上猙獰的面容,遠遠看去就像一頭髮怒的公豬。他控制着溫州及其周邊地區的小商品生產批發渠道二十餘年,財大氣粗,只要他想炒作的東西,就沒有不漲價的。
海南船王歷浪,本來是在海南搞房地產的,在上個世紀九零年代,海南房地產第一次崩盤前他轉行從事了航運業,眼光奇準。結果一發不可收拾,短短十餘年就建立起亞洲最大的集航運、造船、碼頭存儲爲一體的大型托拉斯集團公司,他甚至還在東南亞島國,擁有自己的私人港口和度假小島。
寒暄了幾句,溫體仁和歷浪在王導的另一側坐下。
兩人剛落座,電子行業大亨周武安就走了進來,他是與之前的兩人一起到的,只是互相之間不對路子,周武安落後的幾步,特意跟溫體仁和歷浪分開走。
周武安也不說話,直接坐到了高學旁邊,兩人低聲耳語了幾句,顯然關係要近一些。
溫體仁與周武安對視了一眼,都毫不掩飾對對方的鄙視之意。
一個暗罵:“土包子。”
一個暗罵:“臭老九。”
周武安在電子行業崛起,是商界大佬中的新貴,創業之初,因爲電腦硬件貨源和運輸的問題,跟溫體仁產生了巨大的矛盾,兩人互相攻擊,互相拆臺,已經成百上千次,仇也是越結越深,早已到了不可化解的地步。
最後一個來的是房地產大王卓法庭,此人到是十分的年輕,據說還是燕京的高幹子弟,他與煤業大王馮寶昆坐在一起,可以看出兩人的關係不錯。
到場的商業大佬分成了三派,馮寶昆、卓法庭一派;溫體仁、歷浪爲一派;高學、周武安爲一派。
王導夾在三大派中間,起到一個平衡的作用。
約的人都來了,王導說道:“都到齊了,我們研究一下對策,徐榮博竟然兩次與我平局,實在是太荒唐了,如果不是張小龍在暗中支持,他根本連第一輪都出現不了。歸根結底,張小龍是這次選舉的最大變數,他現在支持誰,誰就能夠成爲新會長。”
“要收買張小龍可不容易。”高學在旁說着,他最近沒少幹買選票的事情,就是爲了支持王導。
張小龍現在有權有勢,可不是幾個小錢就能夠收買的。
馮寶昆不屑的說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不能收買的,只要給的價錢足夠,讓他們舔你的鞋都可以。”
本來這話說的挺漂亮的,隨後馮寶昆又出了一個餿主意,他說道:“其實也不用花錢,據說張小龍的女人快生了,也許可以威脅一下他。”
衆人一起搖頭嘆息,連他一派的卓法庭都說道:“威脅只是一時的,再說他身邊的女人那麼多,也不差一個兩個,要是張小龍發瘋一樣的反擊,大家都得倒黴。”
馮寶昆皺了下眉頭,覺得卓法庭說的有道理,張小龍現在的手下可不少。
高學琢磨了一下說道:“以張小龍和廣山、侯軍得關係,讓他來支持我們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也許可以在史家身上做些文章,王總不是和史家的老二史建國要好嗎?可否讓史建國出面說一說。”
“打親情牌,這個可行。”周武安表示支持。
溫體仁馬上出面反對,他說道:“史建國不一定幫得上忙,張小龍連親爹都不認,又怎麼會理會一個從沒見過面的舅舅。”
周武安冷冷的看了溫體仁一眼,溫體仁則仰着頭,回以你能把我怎麼樣得目光。
船王歷浪說道:“如果史歌雲還活着,也許有用。”
高學說道:“找個長相差不多得也行,你們覺得如何,嘿嘿。”
“可以試試。”馮寶昆點頭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