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醫院，張小龍叫人開車到金茂大廈，在這裡開了上去他來上海居住時的那個封建，站在窗邊，看着窗外翻滾的雲海，張小龍響起了遠在美國的姜嵐。
張小龍會每天打電話給侯瑩和王雪，卻沒有每天聯繫姜嵐，因爲想聯繫也聯繫不到。
姜嵐到了美國後，就失蹤了，張小龍多方打聽都沒能有絲毫消息，只有在每月初的四、五日，會有一個短信發來報平安。
在窗邊躊躇了良久後，張小龍才轉身出了房間，正式還是要辦的，他今天要拜會商界大佬高學。
高學就住在金茂大廈，自從登州一行後，高學就得病在家休養，病情康復，也就是前幾日的事情。
再次見到高學，老頭子的憔悴了許多，半躺在躺椅上，精神頭不大好，彷彿一下子老了十幾歲，說話的聲音也十分的沙啞。
“高佬，聽說您病了，好些了嗎？”
張小龍把帶來的禮物交給高學的保鏢，坐在保鏢拿來的椅子上。
“老了。”
高學睜眼看了眼張小龍，又閉上眼睛，有氣無力的說道：“小龍，想知道陳四怎麼死的嗎？”
張小龍點點頭，外界傳聞是張小龍殺了陳四，實際上根本不是那麼回事。他雖然找人鼓動劉川反叛，但根據他的情報，劉川動手之前，陳四已經死了。
劉川原本還讓南勇追查，可不到第二天就讓南勇不在查了，陳四的死因明顯有蹊蹺。
高學沒看張小龍，也沒有等張小龍回答，直接說了出來。
“陳四，是廣山派人除掉的，軍方針對每一位黑道大佬，都有一套專門的斬首計劃，以備不時之需，陳四之前做得過了些，逼得軍方不得不採用雷霆手段。”
張小龍也猜到這個結局，不過這是最糟糕的局面，如果陳四死在劉川手上還好一些，他死在軍方手裡，而他的雷人幫竟然沒有鬧事，這就不好玩了。
不出事，固然好，可其他的黑幫大哥會怎麼想。
張小龍在心裡設想了一下，如果自己是一個黑幫大哥，聽到陳四被滅的消息，第一時間會考慮自己會不會被和諧掉，自己的手下是否會給自己報仇。爲了防止被和諧，黑幫大哥會更注意自己的安全，以後要對付他們就更不容易了。
“高佬，這事其他人都知道了。”
“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瞞得住。”
張小龍心道：“你告訴我這些，恐怕知道的人並不多，難道他想通過我把消息傳出去？”
心裡疑問，張小龍並沒有問出來，而是淡淡的說道：“陳四，拿的東西太危險了，又用它來威脅政府，被和諧是早晚的事情。”
高學睜開眼睛，看着張小龍問道：“小龍，你不怕上面有一天和諧你？”
“怕！怎麼會不怕！”
張小龍來的目的可不是爲了聽高學抱怨，他隨着高學的話茬說，只是爲了知道澳門總決賽的考題，現在他已經知道四道題目了。
高學又抱怨了一陣，典型的兔死狐悲。
“小龍，你今天來找我，不會是聽我嘮叨的吧。”
張小龍笑道：“哈哈，就知道您老一定看得出來。”
“直接說吧，我能幫的上忙的一定幫你。”
“我想知道，今年總決賽的考題。”張小龍直截了當的說出目的。
高學笑了笑，說道：“你是今年第三個問我的人，第一個人是劉小東，第二個人是劉川，你是第三個。”
張小龍笑了笑，說道：“不知高佬告訴過幾個人。”
“你是第三個，我們經商，講究的是機動靈活，要懂得利用不同的資源，可每次總決賽來問我出什麼題的人都不會超過五個，實在不明白，其他人都在想些什麼？”高學搖頭嘆息，彷彿實在失望，把自己顯得十分和藹可親。
張小龍心中鄙視這個老頭，與廣山相比，高學還不太會裝B，他骨子裡的奸商氣息，是抹也抹不掉的。
“高佬誇獎了。”張小龍笑了笑，與人相處，多笑一笑，有很多好處。
高學說道：“我今年的題比較簡單，就是選一支股票，在一月二十日當天，只要股票上漲就算過關。”
操！張小龍心裡那個罵啊！
這個題看上去簡單，只是在賭運氣，實際上涉及很多東西，股票這玩意，真沒有幾個人能玩明白。
張小龍轉轉眼珠，希望能找個人幫幫忙。
“謝謝高佬。”不管題目難易，人家告訴了，就是個人情。
“小龍，你還和我客氣什麼？”高學笑了笑，說道：“我聽說你要在A市沿海，搞旅遊開發，我想投資一家大型餐飲旅遊中心，不知道張縣長能不能通融一下。”
張小龍大笑道：“這事好辦，你叫個秘書去A市洽談即可，我一個留一處黃金沙灘邊的地塊給您，包您滿意。”
“來，我們喝一杯。”
高學站起來，走到酒車邊，親手倒了兩杯紅酒。
張小龍站起來，走過去，接過高學遞過來的紅酒，舉杯與高學碰了一下。抿了一小口，說道：“高佬，希望我們能有更多合作的機會。”
高學說道：“當然，當然。”
兩人再次碰杯，飲完這杯紅酒，張小龍告辭離開。
張小龍沒有離開金茂大廈，他從高學那裡出來，就回了自己的包間，進門發現劉艾妮剛剛洗完澡，圍着一條浴巾從浴室裡走出來。
張小龍愣了下，問道：“你怎麼來的？”
劉艾妮急忙躲到了窗簾後面，質問道：“你……你怎麼來了……”
“這是我定的房間，是你應該回答我的問題纔對吧？”
張小龍搖搖頭，轉過身軀，說道：“你先把衣服穿上，然後我們再說。”
“恩。”劉艾妮抱起牀上的衣服跑進裡間的客房。
張小龍打電話，叫了三份午餐，還有一些紅酒和香檳。他是來等趙曉曉，沒想到劉艾妮會在這裡。
張小龍上次來上海時，跟劉艾妮見過幾次，之後就再沒見過。
劉艾妮換了衣服從裡間出來，小心的看着張小龍，問道：“你沒有偷看吧。”
張小龍裝作驚訝的問道：“難道可以偷看嗎？啊……早知道，我就看了。”
“不許看。”劉艾妮高出一百分貝的怒吼。
張小龍笑了笑，這時服務生把酒車推了進來，這玩意要比叫餐快一些，張小龍給了服務生一百元小費，吩咐他送餐的時候快一點。
服務生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張小龍拿起酒車上的酒問道：“要起泡酒，還是紅酒。”
“起泡酒。”
張小龍倒了一杯遞給劉艾妮，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曉曉姐，讓我在這裡等她。”
“等她？你怎麼會洗澡的。”張小龍提鼻子聞了聞，說道：“還挺香的，是法國進口的DiorJ'adore，你品位不錯，我喜歡這種香味。”
劉艾妮急忙躲得遠遠的，說道：“討厭啦，我又不是爲你準備的。”
張小龍摸摸鼻子，突然靈感閃現，難道劉艾妮和趙曉曉都是蕾絲邊的。記得上次見到劉艾妮和趙曉曉在一起時，就給人快意的感覺。
劉艾妮紅着臉，別過頭去不理張小龍。
這越發的肯定了張小龍的猜測，不過真夠雷人的，劉艾妮可是上海某區長的千金，官宦之家，從小受過良好的教育，怎麼會成了蕾絲邊，太驚人了。
張小龍仔細打量了劉艾妮一下，這丫頭其實挺漂亮的，可惜了。
又過了一會，叫餐送到時，趙曉曉纔過來。
飯後張小龍才問：“曉曉，我要你幫我弄的東西，弄好了嗎？”
趙曉曉點頭說道：“弄好了，等設備來了，我給你看。”
三人又喝了一點餐後酒，劉艾妮親密的黏在趙曉曉旁邊，一句話都不說，就是甜甜的笑着，張小龍認定她們肯定是蕾絲邊的。
過了一會有人送來了兩個大皮箱子，趙曉曉從裡面拿出八臺筆記本電腦，招呼着劉艾妮幫他把電腦全部架設好。
接通了無線網絡之後，在張小龍面前，出現了一個龐大的銷售平臺。
張小龍親自操作了一下相當的簡單。
“按照你的要求，我搭建了這個銷售平臺，又收購了一家小型的快遞公司，專門用來銷售新4號。”
張小龍點點頭問道：“會被追蹤到嗎？”
“不會，我們沒三天更換一次服務器，終端全部設在泰國、越南、緬甸等地，想要追蹤我們是不可能的，而且我們只對針對業內的熟客開放，就更加安全了。”
趙曉曉對自己很有信心，不過她也有些疑惑，問道：“房東，你不是說不碰毒品嗎？爲什麼突然又要做了？”
“我拿到了新4號配方，魏丹丹親手給我的，你說我幹不幹。”
“你是大老闆，你說話算。”趙曉曉露出燦爛的笑容。
張小龍看着她的眼睛，看不到一絲的驚慌，他是相信趙曉曉的，但在這事上還是得小心一些爲好。
特別是突然來了個外人，張小龍約趙曉曉談事，沒有約在家裡，就是不想太多人知道。
張小龍看着劉艾妮問道：“她能信得過嗎？”
趙曉曉走到劉艾妮身後，環臂抱住她，對張小龍說道：“你信任我，就應該信任她。”
“沒問題。”
張小龍笑了笑，伸手對劉艾妮說道：“歡迎加入龍堂。”
劉艾妮嘟着嘴，看轉頭看向趙曉曉，問道：“曉曉，我爸爸如果知道我加入黑社會，一定會罵我的。”
張小龍心道：“如果你爸爸知道你是蕾絲邊，更得罵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