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 正面較量

越城,向北百里!

趙鴻儒,馮異,李霖,拓跋羽四將,率領三十萬步騎,及五萬犬狼,且戰且退,死耗着聯軍。

聯軍奪取越城七八日,花費大量人力物力與時間,卻僅僅將勢力向北推行百里,且沒有給燕軍造成重創,

接下來好幾日,雙方始終處於對峙狀態,很少主動攻擊,有,也是小規模試探性的。

不過,自五國部隊在越城分散,逐漸形成吳越蔡蜀四國在南,楚軍單獨在北,燕軍處於中央,被兩面阻擋的態勢。

這樣長期毫無收穫的聯軍,鬱悶,氣憤之餘,有那麼一絲希冀,尋思着該怎麼重創被包圍的燕軍。

然而,局勢看似對燕軍不利,燕軍未撤離,聯軍處於夾擊態勢,亦沒有攻擊。

經過連續接觸,敵對雙方,基本摸清楚了對方實力,清楚對方憑藉自身實力,要撼動乃至全部殲滅對方,會造成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局面。

這種對峙的局面,趙鴻儒,馮異,李霖,拓跋羽等燕軍將領喜聞樂見,畢竟,他們目的便是長期拖住聯軍主力軍隊,消耗他們糧草,麻痹他們士氣,最終讓聯軍不戰而撤。

另外,兩軍長期堅持,有利於燕軍其他部隊清楚兩翼威脅,將來集中優勢兵力,驅逐聯軍,乃至全殲五國聯軍。

然而,這種局勢,對聯軍而言,卻是非常糟糕的,非常折磨人的。

燕軍死守空耗,局勢會潛移默化中向有利於燕軍的方向發展,畢竟,這個時候,聯軍長途跋涉,遠離長江北岸,抵達燕國腹地,糧食軍械,都要從停留在長江上的戰船上運輸,需要花費更多精力。

長期消耗,運輸路線會變得越來越長,一旦燕騎突破包圍,或者,北方有支部隊悄無聲息南下,切斷聯軍糧道,聯軍處境會異常危險。

不管韓炙潼,溫知明,還是張雨亭,王政文,吳捷邵等聯軍將領,均非常清楚聯軍處境,及可能遇到的危險。

因此,韓炙潼定下計劃,雙方互相通信,楚軍派出副將陳侗羽,率領部隊夜襲燕軍大營,南面四大大聯軍,亦趁機出手,趁着夜色掩護,殺向燕軍大營。

燕軍上下,死守不攻,消耗聯軍軍械物資,亦消耗着對方耐心。但趙鴻儒,馮異等將領,均非常清楚,聯軍攝於燕軍戰鬥力,及不屈意志,暫時不敢進攻。

若有良好戰機,肯定會主動攻擊,採取南北合擊之態,圍殲燕軍。

所以,趙鴻儒等人,不打算長期死守,準備繼續北撤,依託城池,堅持死守,且騎兵尋找機會,奇襲聯軍。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燕軍準備全軍撤離時,一場戰爭不期而至,打亂燕軍北撤計劃!

夜色漆黑,冷瑟寒風呼呼作響,樹梢歸巢的鳥兒,翅膀時不時噗嗤煽動,發出幾聲怪叫,在夜色下特別明顯。

聯軍從南北兩個方向慢慢靠近,好似一羣土拔鼠,鬼鬼祟祟,看起來不懷好意!

北面玄甲兵,形成兩個不同方陣,左右兩翼成形,像一柄鋼鉗,一旦合力,可把燕軍從中夾斷。

根據消息,燕軍大營,馮異,拓跋羽,兩個騎兵軍團,駐紮在南北兩面,攻守大營,防止來犯之敵,忽然襲擊。

鐵甲步兵與犬狼軍團,則處於東西兩側,被騎兵掩護,進可攻,退可守,算是比較完全的陣型。

此次,玄甲兵出手,從北面襲擊而來,便想悄無聲息重創拓跋羽麾下騎兵,從而直接從北方殺入,連帶重創犬狼軍團。

陳侗羽率領部隊南下,心中蘊藏着極大怒火,與復仇之心。

二龍山之戰,他被狠狠羞辱,進軍越城時,急於追擊燕騎,結果被潛伏在越城之外的燕軍重創,雖說玄甲兵損失不大,但是依然有數千上萬。

現今,連續數日,雙方始終處於膠着狀態,簡直是寸步難行。

這會,趁夜襲擊,出其不意,掩其不備,他希望可宣泄連日來的鬱悶。

南面,張雨亭,溫知明,吳捷邵,王政文,秋冷夜,李東溟,等將領,全部出戰,南方三十多萬聯軍,全部出動,說是襲擊,實則,他們想把夜襲,變成異常大會戰。

夜色中,昏暗天氣鄰人窒息,數十萬軍隊來襲,氣勢洶洶,似要一戰定乾坤。

可惜,聯軍所有將領,忽視了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燕軍隊伍中,有五萬犬狼部隊,警惕性極高不說,戰鬥力亦非常強悍。

何況,燕軍有在大營外,散佈密探的習慣,因此,多年來,不管任何將領,打算對燕軍發動夜襲,成功率往往極小,有可能還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此次,聯軍企圖南北夜襲,可惜尚未殺入燕軍大營,就被外圍的犬狼發現,一時間,燕軍大營外一片此起彼伏的犬狼聲。

不久,犬吠聲傳入大營內,數萬犬狼齊聲犬吠,聲音整天動地,全營燕軍被驚醒,倉皇中,快速抓起兵器迎戰。

不管南方諸位將領,還是北方的陳侗羽,聽到成千上萬犬吠,那低沉之音,好似從大地深處傳來,讓人不寒而慄,驚慌忐忑。

他們意識到,犬吠響起,燕軍被驚醒,聯軍身份暴露,夜襲似乎變得很被動。

不過,玄甲兵中,陳侗羽臨時決定,繼續發動進攻,燕軍發現又怎樣,還不是要被動在混亂中迎敵!

“趁亂斬殺!”陳侗羽抽出戰刀,大喝一聲,率先躍起,一馬當先,疾步向燕軍大營涌去。

十餘萬聯軍,從北方鎩羽而來,玄甲兵身披鐵甲,穿戴紅杉,好似一道紅色巨浪,雷霆之態,鋪天蓋地涌來。

迎風燃燒的火把,呼呼作響,使得玄甲兵氣勢,越發威武,勇不可擋。

這時,南方聯軍,亦突然乍起,好似千軍萬馬突然從地下岩石似得忽然崛起,風馳電掣似得行軍,直奔燕軍大營。

燕軍大營內,犬吠聲不斷,燕軍被驚醒,好在軍營外圍,有密探蹲點,犬狼狂吠,提前驚醒。

燕軍驚慌,從迅速更衣,抓着刀兵,迅速衝出軍帳,騎兵上馬,步兵列陣。

拓跋羽拖着環首刀,光着半個膀子,不顧嚴寒,迅速跨上戰馬,衝着陣型混亂的燕軍,叫道:“全軍列陣,隨本將衝擊!”

“衝,衝,衝!”燕騎大叫,凌亂的騎兵,狂飆起來,當拓跋羽率領少數騎兵衝擊,那些混亂的燕騎,好似在黑夜中,看到黎明的曙光,迅速調轉方向,跟隨拓跋羽衝擊。

“殺!”

“殺!殺!”

騎兵奔馳,不久形成陣型,拓跋羽率領少數親兵,好似劍尖,身後跟着的騎兵,宛若一柄劍鋒,雙方形成一柄出鞘利箭。

利箭出鞘,非染血不歸。

燕騎前行,再也沒有先前驚慌與迷茫,嗷嗷直叫,揮動戰刀,疾馳衝擊。

而臨戰中,有和衣而睡習慣的趙鴻儒,聽到犬狼狂吠,拖着斬馬刀,衝帥軍帳,一雙半睡半醒的眸子,盯着南北兩面沖天火光,狠罵了句,道:“宵小之徒,還敢犯上作亂!”

言罷,馮異,李霖亦光着膀子衝出來,三人二話沒說,互相點點頭,迅速投入到自己的角色中。

夜襲乃燕軍拿手戰術,多少次激戰,燕軍都黑夜中完成,待天亮時,已經塵埃落定了。

今夜,聯軍依照有利局勢,企圖南北夾擊,趁夜重創燕軍,確實是非常不錯的選擇。

可惜,燕軍上下亦不是菜鳥,他們想趁夜,趁亂打擊燕軍,不清楚是高估了自己,還是低估了燕軍。

主將歸位,定海神針似得,安定了燕軍心理,彷彿吃了定心丸,很快燕軍形成陣型,騎兵軍團,步兵軍團,犬狼軍團,幾乎無需調遣,根據先前防禦範圍,各個軍團各司其職。

瞬時,燕軍大營內,變得有秩序起來。

“殺!”

“殺殺!”

“殺殺殺!”

喊殺聲響起,音浪一陣蓋過一陣,顯示出燕軍渾厚士氣與強悍戰鬥力。

大營北面,陳侗羽目睹燕軍變化,心中一陣苦澀,他不清楚,該說燕軍臨戰經驗豐富,戰爭井然有序,還是說,步兵行軍速度太慢,失去最佳戰績。

不然,若先前趁亂殺入燕軍大營內,數十萬兇悍步兵,將會對燕軍形成碾壓式進攻,此戰,會在極短時間內,重創燕軍,使得聯軍處於優勢地位。

可惜,良機轉眼即逝,燕軍在混亂中,迅速形成陣型,非但沒有被動防禦,相反,兩股騎兵南下北上,採取主動進攻態勢。

夜襲,變成非常嚴酷的正面衝突,無形中,增加聯軍取勝難度。

此刻,他不清楚南方四國聯軍,面對怎樣的危機,但是,他面前,數萬,甚至更多燕騎奔襲而來,像一柄利劍,似要開山劈石,把玄甲兵從中分成兩半。

因爲親自領略過燕騎衝鋒中,所爆發出來的強悍衝擊力與碾壓力,若玄甲兵沒有密不透風的防禦,要阻擊狂飆襲來的燕騎,難度很大。

“全軍列陣,攻擊態勢!”兩軍尚有段距離時,陳侗羽一聲狂喝,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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