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銘源言語自肺腑,不甘與抗爭之意,淋漓盡致展現.
似有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豁朗..
林楓耳聞,微微頷,贊同樑銘源說法,故而,身體稍稍向前傾斜,盯着樑銘源聲音道:“所以,樑將軍需提早做出選擇,留給樑家時間與選擇不多,要麼精忠報國,遭百官擠出權力核心,落得身死命隕下場,要麼提前安排退路,縱然名譽有損,卻保的族人安康.“
精忠報國,身死命隕?
安排退路,報的平安?
是堅持,還是抗爭,樑銘源內心猶豫,似走到岔路口,向東向西,,向南向北,暫時難以作出抉擇.
沉默少許,樑銘源直言向林楓詢問:“先生認爲,燕蜀之戰,蜀國獲勝,有幾分把握?“
林楓沒有言語,豎起一根指頭,,樑銘源觀之,滄桑面容煞白,神情吃驚道:“一成勝算,,先生,是不是太低估蜀軍,與蜀國抗敵野心?”
林楓豎起的指頭,微微搖動,解釋道:“我不是說蜀軍只有一成勝算,而是指將軍只能詢問一個問題,這是規矩.”
無規矩不成方圓!
林楓做事,向來如此.
樑銘源長長鬆口氣,只要蜀國還有勝算,堅持下去,至少能看到希望.
不然明知失敗,依然不撞南牆不回頭,花費心思,艱苦決絕努力,朝堂花費錢糧,兵卒身死命隕,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可惜.
可嘆!
萬幸林楓豎起指頭,代表詢問問題,不然,他真的要崩潰,與失去信心了.
一番感嘆,樑銘源道:“一個問題,便一個問題,先生,不妨直接告訴樑某,樑家該怎麼做?
林楓含笑,故作神秘道:“今日,沐某破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言無不實.”
“破例?”樑銘源一怔,詢問道:“爲何今日突然破例?”
林楓仰頭哈哈大笑道:“今日,沐某高興.”
聞聲,樑銘源面容一黑,感嘆道:“你們文人花花腸子多,樑某實在捋不清?”
然而,寢室中,溫蝶舞耳聞林楓言語,依舊滾燙秀面,越滾燙,好像烈火炙烤,秀面越酡紅,芳心砰砰直跳.
今日,林楓爲何高興,樑銘源不清楚,她心似明鏡.
就在剛纔,自己生生被對方佔便宜.
這時,林楓端起茶杯閒情逸致輕允,少時,冷峻臉頰含笑,闡述道:“燕蜀之戰,拼燕蜀財力,拼兵將戰鬥力,更拼雙方指戰者智慧,蜀國,若蜀帝主政,遵照沐某提議,燕蜀之戰,長期對抗,蜀國有九分把握.
太子嘛,雖初生牛犢不怕虎,然終究主政經驗尚淺,朝中根基不穩,頂多三分勝算.太子稚嫩,遠遠沒有蜀帝的魄力.“
“沐先生所言不假,太子稚嫩,遠沒有蜀帝魄力,更重要,太子親小人,遠賢良,心胸狹窄,終究成不了大事.”樑銘源在林楓面前,毫不顧忌道出柳浦琊缺點,微微頷,贊同林楓言語.
不論魄力與手段,太子與皇上確實相差甚遠,不在相同檔次.
無可奈何感嘆道:“皇上龍體抱恙,要處理朝政,指揮軍隊征戰,幾乎沒有可能,似先生所言,蜀國危險.“
留意樑銘源苦悶神情,林楓趁機道:“這樣,燕蜀之戰,蜀國必敗無疑,所以樑將軍,需早作打算.“
樑銘源來不及言語,包間房門被推開,馮石虎闊步而入,來到林楓身前,躬身行禮道:“老爺,太子拜訪,是否接見?“
“見,爲何不見.請太子進來.“林楓毫無顧忌道.
然而,旁邊樑銘源神情泛起憂色,坐臥不寧,似有所顧.輕聲道:“先生,解決樑家問題,再接見太子,可否?”
聞聲,林楓示意馮石虎稍等片刻,向樑銘源道:“將軍,沐某隻有一言,刀槍之中出政權,將軍與樑家唯一優勢,就是將軍手裡執掌的精兵,有軍權在,朝堂羣臣,輕視將軍,卻不敢做出忤逆之舉.
假若將軍手裡沒有軍權,不僅遭羣臣輕視,還有性命之憂.
所有,軍權是將軍唯一依仗.一句話,軍權在手,任他東南西北風,我自巋然不動.”
軍權在手,任他東南西北風,我自巋然不動!
樑銘源聞聲,似醍醐灌頂,恍然大悟.
對方所言不假,軍權,唯有軍權,纔是他安身立命之本.
一時,面容憂色盡退,相反笑容滿面.
不禁拱手向林楓答謝,“樑某通悟,謝先生指點迷津.”
林楓之所以提議樑銘源保住兵權,皆因樑銘源在他整盤計劃中,有舉足輕重地位,將來給蜀國致命一擊者,唯有樑銘源.
唯有這樣樑銘源纔會死心塌地爲他效力,爲燕國征戰.
反觀樑銘源,解開疑惑後,神情輕鬆.沉默少時,欲起身離去.
柳浦琊疑神疑鬼,朝臣風聲鶴唳,若在蓬萊客棧與狹路相逢,必引起太子懷疑.
不管遲疑,樑銘源起身向林楓道:“先生,既然太子來訪,樑某改日再來拜訪.“
“樑將軍,平日不做虧心事,夜班不怕鬼敲門,太子來了又何妨?何況,你覺得太子派親信監視蜀國朝臣,會不清楚將軍來蓬萊客棧嗎?
這會兒,將軍刻意躲避,反而容易讓太子會懷疑.“林楓盤腿端坐,盯向正欲離開的樑銘源,訕訕輕笑.
聞聲,樑銘源止步,思索再三,又轉身端坐軟榻.
不久,馮石虎帶柳浦琊走進包間中.
此刻,柳浦琊急於詢問溫氏下落,不曾留意寢室內的溫蝶舞與樑若薰.注意力反集中樑銘源身上.
看到樑銘源神情一怔,微微不解,很顯然對樑銘源出現蓬萊客棧內,感到意外與吃驚.
柳浦琊上前,樑銘源起身躬身行禮,柳浦琊不悅的道:“樑將軍,燕軍環視,你前來蓬萊客棧,該不是要效仿溫氏吧?”
溫氏逃離蜀國前,曾拜訪林楓,儘管不能清楚雙方談論什麼,但依柳浦琊猜測,溫箴言前來,極有可能詢問家族前途.
樑銘源自東宮出來,就來到蓬萊客棧,很顯然內心有鬼.
不過,今日,他來問計,暫時不與樑銘源計較,待時機成熟,一定收回樑銘源手中兵權,以免如鯁在喉,時刻擔憂.
不曾搭理樑銘源,徑直移步落座軟榻,向林楓拱手道:“沐先生,別來無恙?”
留意柳浦琊與樑銘源矛盾不斷激化,林楓嘴角噙笑,拱手回禮,道:“近來,殿下,定忙的焦頭爛額吧?”
“沐先生所言不假,水師落敗,溫氏逃離,百姓惶惶不安,這一切,令錦官城內形勢惡化,故而,今日,本王前來尋找沐先生解惑.”柳浦琊道明來意,神情頗爲鬱悶.
林楓不語,樑銘源坐在旁邊,內心卻不斷嘀咕,若柳武牧掌權,這些瑣事,他定會輕鬆處理,可見柳浦琊處理突事件,手段有多稚嫩.
“殿下,慌則亂,亂則無序.”林楓一邊品茶,一邊爲柳浦琊解惑:“難道殿下不曾聽說過亂世需用重典嗎?似軍中一般,唯有嚴酷律令,才能震懾各方.”
聞聲,柳浦琊反問:“百姓激憤,若重典治國,怕引起百姓不滿,越激憤,有可能釀成兵禍,令蜀國形勢雪上加霜.”
“殿下所言,只是有可能,然若不重典治國,任憑豪族遷移,任憑城中人心惶惶,蜀國力量消弱在所難免,屆時,燕軍殺伐而來,蜀國面臨滅頂之災.”林楓毫不猶豫反駁.
即使柳浦琊有自己的想法,他也要讓柳浦琊相信自己提議,沒有任何差錯與披露,自己時時刻刻處於主動地位.
嘶!
耳聞林楓言語,柳浦琊情不自禁倒吸口冷氣.
滅頂之災?
蜀國會遭受滅頂之災嗎?
他不清楚.!
然而,錦官城內,種種跡象證明,燕軍向南推進,直逼錦官城,蜀國處境的確異常糟糕.
不妥善處理,不可避免遭遇滅頂之災!
反覆思量片刻,柳浦琊身體靠近林楓,詢問:“那麼,依先生所言,蜀國該實行什麼樣的法令,又該怎樣拿捏分寸?”
“蜀國之事,殿下與樑將軍更爲清楚,沐某便不多言,然而,所有底線,該確保蜀國利益不受傷害.”林楓不溫不火的說.
蜀國底線自然是確保蜀國不被滅國,所以,柳浦琊若清楚他言中之意,就該清楚怎樣做?
聞聲,柳浦琊微微頷,一時,朦朦朧朧,不甚明白.
不過,內心謹記林楓言語,他想不透徹,朝中自有官員,替他分憂解難.
良久,柳浦琊不語,林楓不禁詢問道:“殿下,還有要事嗎?若無要事?沐某需出行?”
柳浦琊察覺林楓有逐客之意,急忙道:“先生,今日本王前來,除希望先生指點迷津外,更希望先生入朝爲官,爲本王分憂解難.”
“殿下,沐家有家規,絕不出仕爲官!”林楓不曾猶豫,直言拒絕.
身爲帝王,除非滅國,皇家敗落,纔出仕爲官,目前,燕國正是鼎盛時期,怎可在蜀國爲官.
“當真不行?”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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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