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驚現魅影(2)
是……
是張小麗！尼瑪！
王石看見了張小麗瘦瘦的、白白的、勻稱的身體……她的身體被水汽包圍着，但是身體還是隱隱綽綽的出現在王石的視野裡。
衛生間淋浴房水龍頭飛濺的水花中，張小麗就像是一朵出水的芙蓉，她站在那裡，哇，好美好誘惑啊，但是好美好誘惑的感覺被心裡的害怕的感覺迅速地覆蓋了，因爲很簡單的理由是：
張小麗不是已經……嗝屁了嗎？
王石想到了一個星期之前的夜裡的最悲催的情景……當時張小麗坐在戴如平奧迪車的副駕駛位置上，時間大概是子夜時分吧，戴如平因爲喝了酒的緣故稀裡糊塗地撞到了一輛工程車上，結果，由於張小麗沒有系安全帶，巨大的慣性就讓她的身體遭遇了激烈的衝撞！
張小麗身體內部大出血……導致死亡。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王石是親眼目睹的，並且在醫院裡也得到了證實。
王石還記得，張小麗的親姐姐李曼麗獲知消息後立即和他的老公陳串屁趕到了醫院……
李曼麗爲了給張小麗討一個說法，口口聲聲說要和區政府打官司呢，理由是張小麗――
她的妹妹，是被區城管局戴如平局長帶出去的，他們到底什麼關係？
那天在醫院裡，公安還派了法醫來，經過屍檢，發現張小麗死亡前一個小時有過性行爲……
性行爲？她和誰啊？毋庸說就是戴如平！
因爲那天戴如平去學校接張小麗當時很多人看見了，戴如平在女生宿舍樓下耐心地等張小麗，他弓着腰，抽着煙，張小麗和她的幾個室友從宿舍樓三樓的陽臺上向下看他，張小麗輕蔑地說那個臭男人是城管局的局長。
室友小美小英小翠幾個小女孩笑道，哇，那個局長是大叔啊，小麗，你的口味蠻重的哈。
小麗笑道，你們知道個屁，大叔纔好呢，有錢、大方！又有權！
張小麗死後公安部門去學校調查了，證實是戴如平確實去了學校。他在女生宿舍門口衆目睽睽之下接走了貌美如花的張小麗。
戴如平生活作風紊亂，腐敗透頂，劣跡斑斑……
區紀委曾經接到了關於戴如平這個方面的告狀信是很多的，但是怎麼說呢，每一個告狀信都沒有確鑿的證據。即便紀委找到女方瞭解情況……尼瑪，哪個女的會承認那個鳥事情？
曾經就有告狀信說戴如平和洪玲玲怎麼樣怎麼樣的，結果紀委的一個傻乎乎的小幹事去找洪玲玲問情況，就被洪玲玲罵了回來，洪琳玲罵那個管閒事的小幹事道，笨蛋，你看到我和戴局幹那事了，你還看見你爹和你娘幹那事呢！尼瑪，你有證據嗎？你真是一個笨蛋，大笨蛋，你滾吧你！
那個小幹事紅着臉灰溜溜地逃走了。
對於戴如平有“那個方面”的愛好，區裡的領導們心裡怎麼可能不清楚？但是這年頭官場的特點就是清楚歸清楚，大家都不說出來，爲啥，只要人家沒有撞到槍口就當不知道，但是……
要是哪個人撞倒槍口那也就沒辦法了，因爲只要你躺倒在地上――
看起來不像是能爬起來的樣子，呵呵，那就對不起了，大家都會伸出腳去踏幾下的！比如有的人嫖娼被抓，消息傳出來了，於是大家就會紛紛說那人的壞話，通過說壞話的表態方式迅速地和那個倒黴蛋劃清界限。其實有的傢伙就在暗自慶幸自己沒被抓，或者被抓後“及時地、藝術地處理”好了，沒被曝光！
曝光――當然只好自認倒黴，因爲紀委的處理結果肯定是那人被開掉：也即公務員的飯碗沒了！
現在王石遇到的問題不是嫖娼的問題，也不是自己和誰劃清界限的問題，而是自己的出租屋裡正在洗澡的女人是不是就是張小麗？
如果是張小麗，那麼這個張小麗是死人還是活人？
是張小麗――但是張小麗已經死了，那麼現在的張小麗就是死了的張小麗。
死了的張小麗怎麼可以在自己的出租屋裡呢？那只有一個可能：
張小麗是鬼！
是鬼？這個世界有鬼嗎？衆所周知這個世界沒有鬼啊，因爲人死如燈滅，科學的唯物主義也告訴我們這個世界是物質世界，物質決定意識。那麼就還有另一個可能，是自己的眼睛出現了問題：產生幻覺了！爲了證明是幻覺，或者說是打破自己的幻覺，那就到幻覺產生的現場去！
王石想到這裡就鼓起萬分的勇氣，邁步直接……走進衛生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