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宸王府傳出噩耗。
這宸王側妃冷曦舞,突染惡疾,不治身亡。
衆人不禁唏噓,想不到這側妃娘娘才入王府沒多久,就這樣去了。
還真是命薄啊!
可憐,可憐啊!
白夫人聽聞此事,直接就暈了過去,醒來之後,傷心不已,將自己關進佛堂閉不出戶,誰也不見,任由白夕言與藍之瑤如何勸解也是無用。
與此同時,白家卻傳來了一道喜訊。
皇上傳召白夕言入宮,此番必定加官進爵,前途不可限量。
全白府的人,都爲這事而感到高興,早已將冷曦舞之事拋之腦後了。
只有白夫人,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至於白夕言,或許連他自己也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該歡喜還是該傷心。
那人明明說是真心喜歡她的,那人明明說會好好照顧她的,那人明明說……
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沒有用了。
對他來說,這纔是他要重振白家最最開始的一步,他絕不會回頭,他發過誓的,他定要讓白家重塑往日的無尚榮耀。
沒兩日,白夕言就帶着藍之瑤去了帝都,而白夫人則留在了浮月城。
六月初七,太子大婚。
太子沈天澈,乃前皇后葉瀾所生。
據說他快要出生之前,帝都上空就一直籠罩着一片烏雲之氣。
而當他出生之時,更是電閃雷鳴,嚇人非常。
此番情景,難免讓人視爲不祥,卻也不是每個人都如此迷信的。
可,前皇后娘娘卻在生了他之後,便消香玉損了。
流言就開始肆意流傳開了:太子乃是不祥之人,克母,克父,克兄弟……
這些話,自然傳入了皇帝的耳中。
但虞文帝沈靖逸對前皇后葉瀾的感情非比尋常,沈天澈畢竟是他與葉瀾唯一的孩子,於是,他還是執意立沈天澈爲太子,以慰前皇后的在天之靈。
雖然很多人有異議,但沈天澈畢竟是當時唯一的皇子,他們又能多說什麼。
衆人都想着,那小太子從出生開始,身體就甚爲纖弱,時常病臥在牀,太醫都素手無策,反正也是活不了多久的,這太子遲早還是要易主的,他們也不急於一時。
看着小太子一天比一天虛弱,虞文帝也實在束手無策。
後來,不知道皇上從哪裡聽來,說這小太子二十歲之前不得呆在皇宮之內,否則性命堪憂。
於是,在小太子還未滿月之時,皇上就將他送出了宮。
除了皇帝與幾個親信之外,無人知道小太子究竟被送去了哪裡。
即便有心人用盡一切方法想找到那小太子,也一直都苦無收穫。
隨着時間的流逝,北琅國的這位太子,也漸漸的被人遺忘了。
很多人都以爲,那小太子早已死在了外面。
而當衆人都將目光放在宸王與戰王兩人身上的時候,那位所謂的太子,卻突然的回來了。
兩年前,太子回宮,讓許多人都措手不及。
某些人的計劃,也因此被打亂了。
冷王之女鳳霞郡主冷珞瑜,乃是預定的太子妃人選,這一件事,早就是衆所皆知了的。
但,在沈天澈還未回帝都之前,所有的人都認爲,冷珞瑜嫁的人會是最有可能成爲太子的沈天皓,結果,卻是意料之外。
冷珞瑜自是不肯嫁的。
別說冷珞瑜不想嫁給沈天澈了,這帝都之內,甚至是整個北琅國之中,恐怕都沒有一個女子肯嫁給那位太子殿下呢!
傳言,太子半殘,身子虛弱,容貌醜陋,一隻腳都已經快邁進棺材了。
聽着就讓人恐怖,別說嫁了,就算是讓她們去太子府住上一天,也未必會有一個女子敢的。
但,這件婚事,並不是冷珞瑜,亦或是冷王府說不願就可以不答應的。
此乃皇上親自賜婚,當年在兩個孩子未出生之前,冷王爺就應許過皇上的,現在他當然沒有立場來反對。
之前,冷王府還可以用冷珞瑜還小,冷夫人還捨不得她之類的話來加以推脫。
如今兩年過去了,沈天澈都已經二十四歲了,而冷珞瑜也已滿十七歲了。
這一次,皇帝可是直接的很。
一道聖旨下來,這婚事就定在了六月初七。
城中百姓唏噓不已,雖然沒幾個人見過那冷家小姐,但看那冷王爺與王妃,還有那天下第一公子,就知道,這位冷小姐定然也不會是平庸之輩。美人之名是不知道稱不稱得上的,但那才女之名可是衆所周知的,琴棋書畫樣樣皆通,特別是琴,她可是拜了天下聞名的第一琴師石嘯月爲師,想來,定是不凡的。
如此佳人,居然要嫁給那‘殘’太子,真是可惜啊可惜!
太子大婚,國之大事,更何況對方還是鳳霞郡主,婚事理應隆重非常。
不過,今日,這婚事,卻是極爲簡單。
沒有鋪張的排場,沒有多餘的看客,也沒有過多的祝福……
比之尋常人家的婚禮,都要遜色三分。
原因無他,只是皇帝一句,太子身體不適,一切從簡。
真正是簡單到連拜堂的一系列步驟,都省了個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