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周曉一拳打在對面的牆壁上,本來就年久失修的牆壁,在周曉一拳之下,轟隆一聲倒下,滿下都是灰塵,“爲什麼,不給我們一個機會”,周曉抱着腦袋,蹲在地上。
“周曉,我們或許還有其他的辦法”,程明的聲音在周曉的身後響起。
“還能有什麼辦法,你說,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周曉盯着程明,想從程明的嘴裡聽到一點希望,給自己和小小一點希望。
“周曉,小小不希望看到你這樣的”,程明把小小放到周曉的眼前。
看着眼前的女人,這個陪伴自己走過風風雨雨的女人,就這樣安安靜靜的,一點生機都沒有,“小小,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不如這樣,我們先回去,把小小安置好,然後在想辦法找倉庫裡的人,小小現在這樣……”,程明看了一眼小小,雖然現在溫度不是特別低,但是長時間的放置,對小小和周曉都不是好消息。
“嗯”,周曉漸漸冷靜,接過小小,三個人一起回到周曉的住處。
“哥哥,你們回來了,你怎麼帶着姐姐出去了”,周雨晴坐在沙發上,好像從來到這個家,雨晴最多的事情就是坐在沙發上等着周曉回來。
“哎,這丫頭是誰啊,長得還挺水靈的”,順勢用食指挑了一下雨晴的下巴。
“她現在是我的人,不許動她”,周曉知道程明不會做什麼,還是強調一下,因爲這個孩子以後用處很大。
“好吧,不過……你不是決定把小小放在家裡吧”,程明看周曉把小小抱回他們臥室的方向。
“嗯”,這樣纔可以每天都看着她,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就算不爲你自己想,也要爲小小想一下,這樣下去,沒幾天就……”,程明沒有說下去,他知道周曉明白,“我認識一個殯儀館的經理,把小小暫時放在他那,等找到那個地方的人,再過來帶小小也不遲”。
周曉擡頭看着程明,似是在想這個方法可行不可行,又低頭看了一下小小,“好,你現在聯繫他”。
“好”,程明拿着電話到客廳。
“小小,就委屈你最近在外面呆幾天,很快我就接你回來”,周曉撫摸着小小的臉龐,小小,等我報了仇,我就帶你回來。
“周曉,現在就送過去吧,他正好在”,律師這個職業接觸的人,形形色色,當然也不免和那種職業的人打交道,這個經理人還不錯,辦事也很講義氣。
“明天不行?”,周曉有點猶豫,抓着小小的手。
“周曉,明天送也是送,不如早點讓她休息”,程明知道周曉不捨,可是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重要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比如那個牛板三。
“嗯”,周曉再一次抱起小小,顯然這次的心情和剛纔完全不一樣,“走吧”。
“好,我去開車,那她……”,程明指着一直站在旁邊卻沒有說話的雨晴。
“雨晴,你和我們一起去”,以後還要雨晴多過來看看小小,要不小小會孤單的。
“嗯,哥哥,我去穿衣服”,雨晴跑回自己的房間,穿上那個紫色的小裙子,這麼一看,和小小還有點像母女裝。
“哥哥,我們走吧”,雨晴想拉着周曉的手,擡手看了半天,發現周曉兩隻手都在抱着小小。
“從今天起,我是你爸爸,她,是你媽媽”,周曉從前面在,對後面的雨晴說。
“嗯,從今天起,雨晴就是周曉和小小的女兒”,雨晴趕忙小跑幾步,給周曉開門,踮腳拿着櫃子上的鑰匙,關好門跟在周曉的身後。
“哥……爸爸,我們要去哪”。
“把你媽媽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你要記住那個地方,每天都代我去和她說說話”,這好像是周曉對雨晴說的最長的一句話。
“嗯,雨晴記住了”,雨晴小心翼翼的扶着樓梯的扶手,踉蹌的下樓梯。
“你叫雨晴是吧,今天穿的真漂亮”,雨晴坐在副駕駛,身邊的程明看了一眼後座上的周曉,知道他還在擔心小小,就和雨晴說起來。
“嗯,我叫周雨晴”,雨晴看都沒看一眼程明,眼睛一直盯着車窗外。
“周雨晴,那周曉是你的什麼人啊”,幾天沒見不知道周曉從哪弄出這麼懂事還水靈的一個小姑娘,從側面看,巴掌大的小臉,烏黑的頭髮, 睫毛隨着眼睛一扇一扇的,嘖嘖,長大一定是一個大美人。
“他是我的爸爸,懷裡的那個是我的媽媽”,雨晴努力的記住沿途的建築,在路燈下,看的不太清楚,但是雨晴會非常努力的記住每一個標誌,況且她以前每天賣花的時候,哪都去,記路的本領還不錯。
“爸爸,周曉,你和小小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孩子了,不過還別說,這孩子還真和小小有那麼一點的像,長大了啊,一定也是一個漂亮的孩子”,程明打趣道,而整個車裡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
“哎,雨晴,你一直看外面是幹什麼”,從上車開始,這孩子就要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剛開始以爲是怕打擾到後面的周曉和小小,可現在發現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
“我在記路”,雨晴依舊看着窗外,聲音有點懊惱,再這樣被打斷幾次,前面記得的就會忘的。
“記路幹什麼,再說,你想去哪給程叔叔打電話,程叔叔會立刻過來接你的”,轉了一個彎。
“因爲我要每天過來和媽媽聊天,這樣媽媽就不會感到太孤單”,出門一直是直路,
在和平之都的地方像左轉。
“周曉,你不是打算每天都讓她過來吧,和一個死……和小小每天聊天,她還是個孩子”,程明的人沒有說出口,就感覺到後面的脖子一冷,知道是周曉在看他,緊忙改口。
“嗯”,周曉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讓雨晴天天去了,還是默認這件事情了。
“雨晴,沒事,聽程叔叔的,你一個星期去一次就可以,幫你爸爸看看媽媽,而且程叔叔答應你,週末的時候過來接你,好不好”,程明知道周曉心裡難過,也捨不得小小,可是不能讓這麼小的孩子,每天對着屍體說話啊,萬一以後有陰影了怎麼辦。
“爸爸說每天都讓我去,我就每天去,程叔叔,你別說話了,打擾我記路”,雨晴警告到。
“得,我這好人還做不成了,還真是,和周曉一個脾氣”,一路再無話,知道殯儀館,而宋經理已經站在門口,等了很久。
“宋經理您好,真是麻煩你了”,程明下車直奔宋陽。
“說什麼呢程律師,這點小事哪算得上麻煩,地方我都已經選好了”,宋陽看了一眼周曉,看了一眼小小,最後纔看到雨晴,“這孩子……”,看着這孩子也不過就是十多歲的樣子,這樣的地方,還是少來的好。
“我可以進去的,我要知道我媽媽被放在哪裡”,雨晴看着宋陽,斬釘截鐵的說。
“好,那就進來吧”,越走溫度越低,程明雙手搓着胳膊,想讓自己暖和一下,看了一眼雨晴,把西服脫下來,披到雨晴的身上。
“程叔叔,我……不……冷”,雨晴哆哆嗦嗦的把衣服從身上拿下來,遞給程明。
“快穿上,我都受不了何況你一個小姑娘,快點穿……上”,程明也是上牙和下牙在打架,把衣服給雨晴穿好,跟在宋陽的身後,走的最慢的是周曉和懷裡的小小。
“就是這裡,這裡的溫度足夠低,卻沒有到可以結冰的溫度,把夫人放在這,沒問題的”,宋陽指着一個透明白色的、類似棺材的地方。
“謝……謝你啊,回頭算……一下……我把錢……打給你”,不得不說程明現在很佩服宋陽,每天在這樣的溫度下工作。
“沒事,本來這是給一位先生準備的,但是他家裡人執意要快速活化,錢都交完了,地方卻空出來了,正好給你們,費用什麼的就不用了”,宋陽打開蓋子,等着周曉把小小放進去。
“小小,等着我”,周曉輕輕的把小小放到裡面,在額頭上落下一吻,便轉身離去。
“媽媽,我明天就過來看你”,雨晴隨後。
“來,把蓋子蓋……蓋上”,程明和宋陽把蓋子蓋上,也隨即出去,留下那個紫衣的女人,安靜的躺在裡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