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驚詫的汗水可以流淌得如此肆無忌憚……吳星睜圓了雙眼望着手裡彷彿憑空瞬間多出來的小木箱,汗如雨下!
“這是怎麼過來的?”吳星確信自己自幼就是正常人,或者說是平凡的人,根本沒有這隔空取物般的異能。
但在他的手裡,憑空多出來的小木箱又要如何解釋?
不過不等他腦海裡的百轉千回有個結論,下一瞬這小木箱赫然開始變得暗淡虛無起來。就在他的手裡,彷彿擡着的已經不是實物而是幻燈機投射來的光影一般,越來越淡,終於虛無。
吳星凝神中,清晰地望到這消失其實更應該是融入——好似一滴水落在了沙漠裡,這小木箱居然是急速地融入到了他的手掌心中。包括那本日記,包括《盜義訣》……
“難道是夢?”
滿眼不解,吳星急急轉頭望去只看到了依舊忙碌着的詔月在井井有條地打理着,而原本在她身後咫尺外的小木箱已然不見。
小木箱的真實性吳星不會去懷疑,它存在過,就像羅老爹一樣存在過!
但現在呢?
劍眉緊鎖,吳星望向了自己的手掌。只見圖案依舊存在着,不過在五角星各條線段交匯之後形成的核心部位,此刻彷彿得到了填充一般,色澤居然變成了一片混沌的白。
“這一定跟《盜義訣》有關!”想到那個“盜”字,吳星眉宇間凝重之色愈發沉重:“有問題……”
有問題就要去思索和破解,這都需要時間,但現在不等吳星繼續思索分毫,忽然之間一陣白芒竟是再次憑空暴起將他包裹在了一片虛無縹緲當中……
身在其中,吳星見不到前後左右一米外的景象模樣,但一個絕對熟悉的聲音蒼老傳來。
“名爲‘盜’,則可盜天地萬物,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無相有相,一印盜之!名爲‘義’,需遵循亙古大道,有道無道,菩提明鏡,以己之道,寬他人道……”
是羅老爹的聲音!
他不是去世了嗎?
“老爹,你在哪裡?”吶喊着向前快速奔跑了幾步,吳星才發覺一切都是徒勞的——任他奔跑,四周的虛無和蒼白依舊,而他彷彿根本沒有移動過一般。
好在羅老爹的聲音再次傳來:“孩子,五行印在先,金木水火土,五行各掌!天地萬物,源本五行,火起土終,盜五行則可盜萬物!此爲盜義訣第一奧義……”
“而後空間印、真假印、靈魂印、生死印、輪迴印……一印一奧義,一印一重天……”
似涓涓細流,吳星無需去理解或者領悟,此刻這些話語竟是數據一般開始融入到了他的腦海當中;
又像澎湃山洪,吳星根本無力抗拒,隨着這些數據的融入,一股股奇異莫名的電流激盪着衝涮進了他的靈魂深處。
混入血脈,融入經絡,叫他轉瞬之間居然有了五行印的奧義輪廓,有了其餘空間印、真假印等等奧義的初步瞭解。
不過這種融入,也給他帶來了難以抵禦的撕心裂肺的痛楚……
“啊……”終於,吳星發出了近乎淒厲的喊叫!
……
“吳星……你臉色真差!”
是詔月,當她的話語在吳星的耳邊響起,圍繞和包裹着吳星的一切混沌和無邊白芒立時消散殆盡,這一消散,使得他再次回到了現實當中一般。
望着一臉關切的詔月,吳星低聲急急問道:“剛纔……”
但不等他說完,詔月微微一笑說道:“剛纔你好像發呆似的站着,好幾秒了呢!”
好幾秒……就只是這點時間嗎?
在吳星的記憶當中,先前他進入到了那一片混沌之後至少應該過了數個小時纔對。但聽詔月話語,居然僅僅是數秒而已。
“我看你還是別去上班了吧,李友貴那裡我會幫你請假的,你還是好好休息吧!”見吳星滿頭汗水更是臉色蒼白,詔月難掩的擔憂寫滿了她鵝卵石一般的俏臉。
李友貴正是詔月現在的男友,或者說已經是未婚夫了,畢竟他們已經宴請過賓朋,互換了訂婚戒指。然後李友貴的另外一個身份正是“天恆古玩城”的老總,屬於吳星的上司。
聽她說完,吳星沒有拒絕:太多的疑惑和不解需要他立即去思考和感悟,還有一股莫名的衝動,此刻正在燃燒着他。
隨即淡淡一笑,吳星表示了感謝:“詔月,謝謝你!”
聞言還是微笑着搖了搖頭,詔月堅持着自己的堅持——她不需要吳星的任何“謝謝”或者“對不起”。
接着掏出手機,詔月撥通了熟悉的號碼:“友貴,吳星生病了,我想幫他請個假……嗯!謝謝!”
就在一邊,吳星聽得到一聲異象——其實詔月才說到請假的時候對方已經掛斷了手機了,但這女孩剛纔還是一臉如常的微笑,繼續說了“謝謝”。
這“謝謝”,等於說給吳星聽,好叫他安心休息罷了。
果然,等詔月掛斷電話之後望着吳星點了點頭:“沒事了,你安心休息吧!”
說着,沒有注意到吳星眼睛裡的悲傷,詔月走到一邊拎起了自己的小包,向着吳星揮手:“我也要趕去上班了,吳星你先休息休息,上班的事情不用在意,我回頭還會跟李友貴再說說的,幫你多請幾天假!”
“嗯……”點一點頭,這一次吳星省略了後面差點跟上的“謝謝”。
這種感謝,或者真的沒有必要!
走到門口,詔月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頭望着吳星神秘一笑,提醒道:“對了,吳星你要記住一件事啊,上班你可以請假,但今天晚上是我的生日,你可別忘記了來恭喜我哦!”
“嗯……”點一點頭,吳星沒有再多言語。
生日是值得祝賀的,但詔月身邊那些祝她生日快樂的人和吳星之間的距離很遠,遠到了幾乎彼此就是兩個世界的一般。
這樣的聚會,吳星不喜歡!但他不會拒絕詔月的邀請,哪怕去了只是一尊雕塑,他也會安靜地望着詔月快樂地微笑!
這就很滿足!
等到詔月離開,吳星這纔再次凝神望向了自己的手掌:“這就是老爹要留給我的東西?《盜義訣》……”
靜坐着,閉上雙眼,他陷入到了回憶和沉思當中。
這種回憶和沉思,目的在於領悟、感悟,更試圖去揭開老爹的秘密和恩賜,同時儘快地去駕馭這種恩賜……
……
“李少,今天晚上詔月生日,你打算送他什麼?”
一間被裝扮的古色古香的辦公室內,此刻一名二十四五歲的男子斜坐在了名貴的辦公桌上,望着一邊沙發上斜躺着的男人,邪邪一笑:“上次你送她鑽石戒指,人家可是沒要啊,哈哈哈……我看這一次你就送她個免套服務算了,哈哈哈……”
這聲音笑得很猥瑣,如同這人那三角的眼睛貼在了四方的臉上一般,看上去很是下作。
等他說完,一邊被成爲李少的男人雙目中隱隱地露出幾分鄙夷之色,接着卻換了一聲嘆息:“詔月的生日……這一次她只約了幾位閨蜜,我等大男人是參合不進去咯!”
看這人也就是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和身邊同伴相比絕對算是儀表堂堂俊朗了許多。
“哦?閨蜜?你是說詔月那些死黨?昆陽三花?”等他說完,三角眼裡精芒炯炯射出,這傢伙直接躍下桌面狗兒般貼到了李少身邊:“不如我們悄悄跟去吧,四朵花裡面李少你佔了其一了,剩下三朵,是不是也該輪到老子了?哈哈哈……”
聞言,李少搖頭苦笑:“一朵就夠傷人了,你還想奢望三朵?哀……”
嘆息中,只見他的眉宇間隱隱閃過了一絲疑惑和不滿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