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兒,吃飯了。”李雅蘭買好飯菜,叫楚陽吃飯。見楚陽不應,便推門走了進來。
“這孩子,這麼大了,還要人照顧。看來是時候託鎮上的李大娘給他說一門親事了。”李雅蘭進入房間,見楚陽橫躺在牀上,被子也不蓋,笑着小聲道。
“咦,這刀怎麼掉地上了?”李雅蘭將楚陽安置好,這才發現落在牀邊的長刀。
“這要是掉在牀上怎麼得了!”李雅蘭眉頭微蹙地將刀拾起來,輕輕插入楚陽腰間的刀鞘中,語氣中帶着幾分責備。
……
楚陽這一睡,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來。
當清晨溫暖的晨曦透過窗簾,灑落到臉上的瞬間,楚陽便翻身坐了起來。
“竟然暈倒了——”
識海中依舊能夠感受到那股灼熱,楚陽忍不住皺起了雙眉:“看來天塑崖頂那場異象,不但讓我的境界提升了,還在我體內留下了一個危機。”
“那把龍頭刀不知道是什麼……”楚陽回想起暈倒之前的那一聲嘆息,心中更是疑惑。
“陽兒,起來了嗎?”李雅蘭愛憐的聲音打斷了楚陽的思緒。
“娘,我起來了。”楚陽收攏心思,迅速整理好穿戴,打開了房門。
他已經決定,體內的異象不對任何人說,作爲自己一個人的秘密。他不知道這會帶來什麼後果,不想讓關心自己的人擔心。
“快點去吃早飯吧,今天你還要去和你爹上山陵城呢!”李雅蘭幫楚陽整理了一下衣服的褶皺,微笑着道。
“嗯,娘,那我去了!”楚陽這纔想起今天要去山陵城參加三大學院初試的事,拔腿便向正廳的方向跑。
“這孩子,一說到修煉的事,就這麼風風火火的。”李雅蘭看着遠去的楚陽,輕撫秀鬢,目光中充滿了溺愛。
正廳中,楚鐵山早已經等在了那裡。
雖然楚陽不到十六歲進入煅體八重,已經是十分罕見的天資,通過初試應該不難。
但這是父子兩人多年的期盼,所以兩人都有些緊張,早餐吃得特別潦草。
“早去早回。”用過早餐,李雅蘭幫楚陽父子整理好行裝,送到院門前,叮囑道。
“梆梆……”楚鐵山還未答話,響亮的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
楚鐵山皺了皺眉,不知道這麼早誰會來找他,將行李交給楚陽,轉身拉開了院門。
“老張,有什麼事嗎?要不要進來喝口水?”站在院門外的,是一個年近六旬的老者,正扶着門喘着粗氣,他是重陽鏢局的雜役。
“咳咳……總算趕上了!”老張喘息了一陣,然後纔開口道:“鐵山,鏢局裡來了趟急活兒,到旁邊的鳳嘴城運些瓷器,總鏢頭叫你陪着走一趟。”
“咕嚕咕嚕……”老張的話音未落,街道盡頭的薄霧中,已經響起了陣陣車轆的聲響。從小在鏢局長大的楚陽,一下便聽出了這聲音是鏢車輪子發出的聲音。
果然,不過片刻,十餘輛威風凜凜的鏢車便從薄霧中駛了出來。鏢車前方的虎頭上,插着楚字三角小旗。
“鏢車都開到這裡了,看來這真是一趟急活兒。”看着鏢車上的三角小旗,楚鐵山聲音有些無奈:“看來不走一趟是不行了。”
鏢車上的三角小旗上的字,代表的是鏢師的姓氏。鏢行的規矩,鏢師一旦確定下來,就不能隨便更換,這關乎行鏢順利與否。
出門走鏢,隨時都會遇到山匪剪徑,做的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買賣。所以行鏢者,對風水運勢看得十分重。
“爹,正事要緊,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進城。”楚陽也知道楚鐵山今天是走不開了,當即開口道。
從天塑鎮到鳳嘴城一個來回,差不多要四天時間,等楚鐵山回來,就會錯過這個月的初試日期。
“陽兒,你一個人去?”李雅蘭聽見楚陽的話,有些擔心。
“娘,沒事。山陵城我和爹去過幾次,而且以後修煉,少不了獨自出家,這次也算是一次歷練。”楚陽笑着安慰李雅蘭道。
“好!男子漢就該有這種劈荊斬浪的氣魄!不然怎麼當得我楚鐵山的兒子!”楚鐵山拍了拍楚陽的肩膀,將盤纏塞到了楚陽手裡:“路上小心,初試完後,馬上回來。”
“嗯!”楚陽接過錢,點了點頭。
“鐵山,楚陽這是要去山陵城參加三大學院的初試?”旁邊的張老聽出味道,雙眼一亮,看着楚陽笑道:“他境界突破了?”
“是啊,昨天的事情,還沒來得及給大夥說。”楚鐵山雕塑般的臉,少有的出現了笑容。
“呵呵,這可是喜事啊!楚陽小子,我相信你一定能夠通過的,我們等着喝你的狀元酒!”旁邊的鏢隊已經在催促,張老一邊向鏢隊走去,一邊看着楚陽笑道。
楚鐵山跟在張老後面走了幾步,突然又折返回來,匆匆跑進裡屋,等他出來的時候,手裡已經多了一方用大紅緞子包裹着的物件,神色慎重,似乎對手裡的東西十分在意。
物件只有一尺長,巴掌寬,楚鐵山雙手抱着,表情卻有些吃力,楚陽這不禁奇怪什麼東西這麼重。
“爹,這是什麼?”等楚鐵山經過自己身旁的時候,楚陽忍不住開口問道。
“哈哈……這可是好東西!”楚鐵山用力地拍了拍懷裡抱着的紅綢緞子,掌綢相接,發出梆梆的金屬聲響。楚鐵山虎眼帶笑地道:“陽兒,這是爹給你準備的禮物,等你通過初試,我一定給你一個驚喜!”
鏢隊已然走近,楚鐵山也不等楚陽再次發問,將大刀別在背上,抱着紅綢,翻身坐上了鏢隊前面的紅棗大馬,扯着嗓子呼喝道:“合吾一聲鏢車走,半年江湖平安回!起鏢!”。
隨着他的聲音落下,鏢隊的其他人也跟着整齊地吆喝了一聲,洪亮的聲音,震得地面都嗡嗡直響。
這是走鏢人的規矩,爲的就是討個彩頭。
這合吾就是黑五的諧音,相傳天元王朝第一家鏢局,就是一個叫黑五的人所創。黑五一生行鏢,從來沒有出過岔子,後來走鏢人便有了這麼一句乞求一路平安的彩頭。
“不知道是什麼禮物……”目送鏢隊走遠,楚陽回頭見李雅蘭還站在院門口,辭行道:“娘,外面風大,你進去吧,我初試完就回來”。
“陽兒,等等。”李雅蘭疾走幾步拉住楚陽,從袖袋中摸出幾錠銀子塞到楚陽手裡,一臉擔心道:“在外行走不如在家裡,什麼地方都要用錢,多帶一點。”
“嗯,謝謝娘,我走了。”這是楚陽第一次獨自離家,心中不免有些悵然。爲了不讓母親見到自己的窘態,楚陽招呼一聲,轉身鑽進了出鎮的人流中。
……
“燒餅,又香又脆的蘭州燒餅……”
“水面啦……飄香十里的董家水面……”
天塑鎮的晨市非常熱鬧,各種買賣煎餅,水面,還有其他商品的攤販,都大聲吆喝着自家店的招牌特色。
楚陽揹着長刀,疾步在人羣中前進,因爲沒有馬,他要想在天黑之前趕到山陵城,就必須加快腳程。
四周不時有佩戴着長劍的武者,用異樣的目光打量楚陽,目光中大都帶着不屑。
楚陽明白這些人關注的是自己背上的長刀。在這個以劍爲尊的世界,一個用刀的末流武者,在人羣中想不扎眼都不可能。
面對這些目光,楚陽神色如常,得知自己是刀宗弟子,他的心性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已然能夠從容面對這些異樣的目光,甚至心底隱隱有些自豪。
“駕!!讓開!”一聲嬌喝在街道上空突然炸響,緊接着,一陣密密匝匝的馬蹄聲由遠而近。
兩匹壯馬風馳電掣般向鎮城門方向奔去,一路上撞翻了無數攤販,整個晨市一時間人仰馬翻,街道中的行人更是神色慌張地四散躲避。
雖說是這樣,卻沒有人出聲斥責。大家都認得馬匹上的兩人,前面的是鎮上大戶曹家三小姐曹瑾,後面一人是曹家管家曹雷。
曹家本是天塑鎮大戶,又因去年曹家大公子曹巖進入了三大學院之首的天聖學院,前途不可限量。這一年來,曹家的人在天塑鎮更是肆意妄爲,所作行徑,比街頭惡霸並無二致。
所以對這一幕,不光是楚陽,連整個晨市的人,都是一副司空見慣的表情。
“小勺!快過來!”本來以爲風波很快就能過去,一個婦女的驚呼聲,卻是讓街道四周的人的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
街道中間,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手裡拿着剛剛咬了一口的糖葫蘆,怔怔地看着疾馳而來的馬匹,臉色發青,已經嚇得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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