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面色平靜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始終掛着一絲淡淡的笑容。網
下午他衝進鏢隊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第一輛鏢車裡面的異樣,所以他纔信誓坦坦地向父親保證,能夠將這次的事完美解決。
“大人,人已經帶上來了。”三個衙役擡着一個大麻袋,輕輕放在公堂之上道。
“打開!”李軒冷冷地看了曹洪鈞一眼,沉聲命令道。現在已經不是追究楚家損毀鏢物的事,而是涉及到人口買賣!兩大王朝嚴人口買賣,相比之下,損毀的那點兒瓷器,簡直是微不足道。
三個衙役得令,幾下便將麻袋打開。
隨着麻袋被絲絲剝離,一個小玲瓏的女子便出現在衆人面前。
女子十五六歲的年紀,瓊鼻杏眼,肌膚勝雪,鮮豔的紅脣如冬的牡丹般豔麗,傾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眉如遠山含雪,如弱柳扶風,美麗得不似凡間之物。睡在地上,淡青長衫朦朧中勾勒出一個無限美好的曲線,如一個睡美人般讓人心生遐想。
“咕……”看見睡在地上的女子,大堂中響起一片吞嚥口水的聲音。女子的容貌堪稱絕色,就連站在一旁的曹瑾,目光中都流露出傾羨之色。而且,隨着女子出現,大堂的空氣中,似乎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幽幽藥香,使人心曠神怡。
“啪!”李軒一拍驚堂木,對旁邊的師爺道:“去看看這個女子怎麼了?”
師爺捏住女子的皓腕沉默數秒,擡頭道:“稟大人,她應該是被人用兵氣制暈過了去。”
“將她喚醒!”李軒讓師爺救治女子,擡眼看着曹紅菊道:“曹家家主,這個女子你作何解釋?”
曹洪鈞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孩,牙關緊咬,卻不說話。這女子是他花了大價錢弄來,準備獻給即將到曹家來的貴客。現在被楚陽這麼一鬧,卻是偷雞不成倒蝕把米。
“她醒了!”師爺精通黃岐之術,不過片刻,女孩傾長的睫毛抖動了兩下,緩緩睜開了雙眼。目光如水秋波,顧盼間百花失色。閉着眼睛她已經是傾國傾城,一雙靈動的眸子,更是將她脫俗的美麗襯托得光鮮照人。
“你叫什麼名字?”李軒看着女孩問道。
女孩坐起來,看了看周圍,目光怯怯,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顯然被嚇住了,憋紅着小臉,張嘴又嘗試了幾次,依舊沒有任何聲響。最後,她竟然眼眶一紅,抱着雙膝,嚶嚶抽泣起來。
“原來是個啞巴——”周圍的人本來對女孩的聲音抱着極大的期望,都想象着如此美麗的女子,聲音該是何種天籟,見女孩說不出話,全都失望地搖了搖頭。
“大人,讓我來問她吧。”楚陽看了女孩一眼,對李軒道。這個女孩剛纔有說話的意圖,卻不能發出聲音,很可能是被人下藥才變成了啞巴。
得到李軒的應,楚陽在女孩前蹲下,靠近女孩,一股淡淡的藥香撲面而來,讓楚陽忍不住多吸了兩口。
“你能聽見我說話嗎?”楚陽定了定神,儘量將聲音放低,看着女孩道。
女孩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楚陽點了點頭。
楚陽看見女孩的迴應,心中一喜,微笑道:“你不用害怕,這裡是公堂,沒有人敢對你怎麼樣。”說着,楚陽眼光向旁邊的曹洪鈞瞥了一眼。
“哼!”曹洪鈞冷哼一聲,移開了視線。
“你會不會寫字?”楚陽收攏心思,再次問道。
女孩又點了點頭,似乎心境已經平靜了下來,那一雙秋水般溫柔的眸子,也開始細細打量楚陽。
楚陽笑了笑,讓人取來筆墨紙硯,對女孩道:“你將你名字寫下來吧。”
女孩捏着小楷,眉頭微蹙,在宣紙上寫下兩娟秀的小字:靈兒。
“靈兒,好名字!和你一樣充滿靈氣。”楚陽掃了一眼宣紙,笑道。
靈兒聽見楚陽的稱讚,俏臉一紅,剛纔的驚恐之色倒是減輕了不少。
“靈兒,你把你怎麼出現在這裡的經過寫一下吧,李大人肯定會爲你做主!”楚陽將宣紙還給靈兒,說道。
臺上的李軒眉頭一挑,楚陽這句話看似對靈兒所說,其實暗中卻是給他下了一道緊箍咒。這楚陽,果真不簡單……
靈兒看着宣紙,靈動的目光變得有些迷濛,似乎陷入了回憶,片刻之後,她才輕拂長袖,提筆刷刷書寫了起來。
“小女子靈兒,自幼獨居在秦嶺山脈,一和姐妹出遊,不慎走散,被人從後擊暈,醒來之後,便到了這裡。”
住在秦嶺山脈?楚陽看着靈兒落筆,怔了怔。這個靈兒肯定隱瞞了許多事,秦嶺山脈遍佈兇獸,這樣一個柔弱女子,如何在那裡住得?
不過,這些信息便已經夠了,至少證明了靈兒並非曹家中人。
“啪!”李軒看完宣紙,凝望着曹洪鈞沉聲道:“曹家主,本撫現在叛你私自買賣人口,你可還有話說?”
曹洪鈞知道再狡辯也於事無補,狠狠地瞪了楚陽一眼,咬牙道:“曹某心服口服。”
“好,既然這樣,本撫宣佈,曹傢俬自買賣人口,按天元刑律,罰銀五萬兩,並還靈兒自由之!並且曹家不得再追究鏢物損失!”
楚陽聽着李軒的宣判,點了點頭。這樣的結果,雖然是從輕處罰,倒也不失公,肯定是李軒顧忌曹家的勢力,這才從輕處罰。
“李大人,這五萬兩白銀,我曹洪鈞認罰!”曹洪鈞沉着臉道,五萬兩,即使對於曹家,也不是一筆小數目。看着楚陽,曹洪鈞目露兇光,牙齒咬得咯咯響:“不過,楚陽出手傷我家護衛的事,也不能這麼算了!”
“這個自然。”李軒深深地忘了楚陽一眼,站起來朗聲道:“今天色已晚,大家先請回去。來人,將楚陽帶下去!”
“父親,這?”曹駿見李軒不立刻懲治楚陽,回頭有些慌亂地望了曹洪鈞一眼。
曹洪鈞搖了搖頭,看着楚陽,肥胖的臉浮現出一絲冷笑。只要還在監牢裡,一切都好辦!
“陽兒!”見楚陽被衙役帶下去,李雅蘭急忙小跑了過來,一臉擔憂。
“娘,你和爹回去吧,我沒事。過幾天我就回去了。”楚陽看着李雅蘭安慰道。
“陽兒,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想辦法保你出來。”楚鐵山面容堅毅地道。
“嗯。”楚陽答應一聲,便在兩個衙役的押送下,擡步向天塑鎮的監牢走去。現在解釋也沒有用,兩天之後,呂城主到天塑鎮,一切自然就明白了。
……
“大人,這件事這麼清楚,你爲什麼還要拖着不辦?”待衆人走後,留着一撇小鬍子的師爺,立刻向李軒問道。
李軒笑了笑,明亮的雙眸精光一閃:“老陳,按你說,這件案子該怎麼判?”
“按刑律,重傷他人,當判兩年到五年牢獄!”老陳信誓坦坦地道。
“老陳,你還是不懂得官場厲害啊。”李軒搖了搖頭,道:“楚陽打人此事,可大可小。”
“曹家家主因爲楚陽,今顏面掃地,不懲辦楚陽,曹家那邊怎肯罷休?”老陳疑惑道。
“呵呵。”李軒輕輕一笑,目光中歷芒閃過,正色道:“老陳,你覺得這個楚陽怎麼樣?”
老陳不知道李軒爲何突然這麼問,沉吟片刻道:“楚陽臨危不亂,敢做敢爲,處事進退有據,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說的不錯,不過你還是忽略了一點。”李軒走了兩步,補充道:“我雖然是一個文人,但是對曹家護衛的本事也是略有耳聞,楚陽一人重傷六人,實力最少也是煅體八重吧?他,今年才十六歲。”
李軒停頓了一下,繼續道:“曹家大公子曹巖,已經二十有一,今年才踏入武卒境。”
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李軒輕聲道:“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大人,你是認爲楚陽將來的成就,必定在曹巖之上?!”老陳雙眼一亮,驚奇地道。
曹家能夠有今的風光,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爲曹家大公子曹巖是三大學院的弟子。神州以武道爲尊,一個修煉天才,足以改變整個家族的命運。
“憑他的天賦,還有他今在大堂之上的表現,我敢斷言,這楚陽早晚會成爲我們天塑鎮的驕傲!”李軒目光灼灼,淡笑道:“這可以說是一場賭博,但是,我相信我沒有押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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