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裹着一條浴巾就出來了,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溼漉漉的,越發顯得白皙水嫩。她用毛巾搓着金色的秀髮,一邊向牀這邊走來。整個過程,凌楓在她的眼裡彷彿是一個透明人一樣的存在。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凌楓是與她共處了多年的閨蜜一樣,在他的面前,她幾乎沒什麼好遮掩好羞澀的。
“我洗完了,你不是說你也要洗嗎?”薇薇安在凌楓坐到了牀邊,“一次性的洗髮露,我還給你留了點。”
凌楓,“……”
這是單間,小酒店準備洗浴用品肯定只准備一個人的份。
凌楓將照片放了下來,低着頭往浴室走去。
“裡面只有一條浴巾。”薇薇安的聲音從後傳來。
凌楓的腳步跟着就停了下來。
“用我的吧。”薇薇安說。
“這怎麼可以……”凌楓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條浴巾就從身後飛來,罩在了他的頭上。
浴巾有點溼潤,還殘留着她身上的淡淡芬芳。不過凌楓更關心的卻是,她把浴巾給了他,那她身上還有什麼呢?
要不要轉身過去看看,提醒一下她把衣服穿上呢?不然會感冒的。這個念頭剛剛從心裡冒出來,凌楓的腦袋已經迴轉了過去,恰好在這時,薇薇安已經鑽進被窩之中去了。
薇薇安似乎早就料到了凌楓會有這樣的舉動,她的嘴角浮出了一絲不屑的笑意。不過她什麼都沒說。
凌楓聳聳肩,尷尬地笑了笑,“我只是想問一下,裡面還有牙膏嗎?”
“牙膏我也給你剩了一半,嗯,一次性牙刷只有一隻,你可以用我的,也可以用手指。”薇薇安說。
凌楓,“……”
進了浴室,凌楓將浴巾攤開掛在了劣質的霧化玻璃門上,讓它充當了一個“布簾”的角色,解決了走光的問題之後纔打開蓮蓬頭洗澡。
“你也太害羞了吧?你有什麼好看的,需要這樣遮遮掩掩的嗎?”薇薇安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帶着點調侃的味道。
凌楓假裝沒有聽見她的聲音,繼續洗他的澡。
浴室裡有一個小窗戶,打開的話可以看到酒店外面的情況。洗浴結束的時候,凌楓用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珠,一邊將那扇笑窗戶推開一點,眺望不遠處的卡久拉霍神廟。夜幕中,他依稀能看見一座高聳的石塔,還有一大片模糊的建築。從它的身上能感受到一種古老而神秘的宗教氣息。
“約翰博格神父大概也來過這裡吧?沒準他也住過這個房間,站在我這個位置上舉目眺望,期待能在神廟之中找到什麼線索。”凌楓的心中有些感嘆地想到。
卡久拉霍神廟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在印度宗教裡有着很特殊的地位,這麼去理解的話,約翰博格神父沒準還真來過這裡。至於有沒有住同一個房間,這倒是沒法判斷的事情了。發生這種可能性的機率很小,猜中了也沒有意義。
凌楓從卡拉久霍神廟的方向收回視線,他瞧見了街道上的一個站在路燈下的孩子。他大約十一二歲的樣子,穿得很寒磣。
這個孩子也正看着三樓的窗戶,也就是凌楓所在的房間窗戶。
“他在看什麼呢?”凌楓的心裡有些好奇地想着。
孩子在凌楓推開浴室窗戶的時候就發現了凌楓。他直直地看着浴室的小窗戶後面的凌楓,足足三點鐘的時間都沒動彈一下。
這是一個不正常的現象,如果是薇薇安站在這裡,十一二歲的少年這樣看她倒是很正常的,可凌楓一個大男人站在這裡,他又有什麼好看的呢?
“嘿!你在看什麼?”凌楓從窗戶口探頭出去,大聲問道。
小孩愣了一下,忽然擡手向北邊的方向揮舞了一下,然後撒腿就跑。
小孩奔跑的速度很快,瘦小的身子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凌楓回想着小孩的奇怪舉動,尤其是小孩逃走之前的那一下揮手。他覺得那是一個挑釁的動作,亦或者是……他在指示什麼方向嗎?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凌楓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指引方向?一個小屁孩給入住酒店的男性客人指引什麼方向呢?聽說印度有部落很開放,難道他是拉*的?”
如果剛剛逃走的小屁孩是個*客,那麼他肯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年輕的從業者。
凌楓也往小孩揮手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個方向一片漆黑,就連燈光都沒有半點。這讓他更加確定了最初的想法,那個小孩大概是不滿他的呵斥,向他做了一個挑釁的動作,然後又心虛地逃走了。
這時身後傳來了薇薇安的聲音,“你開什麼玩笑,你用浴巾遮着門,我還能偷看你洗澡嗎?”
她顯然是聽到了凌楓剛纔的那句對小男孩說的話,誤會凌楓是對她說的了。
“我沒說你。”凌楓伸手取下掛在玻璃門上的浴巾,恰好看到了站在門外的薇薇安,她正睜着眼睛看着他。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慌忙將浴巾裹在腰間,不過在那之前,他已經被那雙湛藍的眼睛給瞧見了。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抱着他的衣服走出了浴室。
薇薇安的身上已經穿了一條黑色的印花小褲,還有一條紅色的花邊小衣,黑色與紅色的搭配很扯眼,搭配她的雪般嬌嫩細膩的肌膚,豐隆緊緻的曼妙曲線,性感得很。尤其是她的那條黑色的小褲,那上面的花紋和圖案非常炫麗繁雜,有花卉,也蝴蝶,整個兒的造型也像是一隻展開翅膀的蝴蝶,隨時都會從她的身上飛走一樣。
凌楓的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裡放,而且他真的很擔心她的小褲會突然展開翅膀,嗖一下從她的身上飛走。
四目相對,穿着小衣和小褲的女人,還有裹着一條浴巾的男人,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和沉默了起來,剛纔的對話一下子就不重要了。
“呃,剛纔……”最終還是凌楓不敵薇薇安的眼神,有些尷尬地道:“剛纔我瞧見一個小孩在盯着我看,我問他看什麼,不是說你。”
“一個小孩?”薇薇安奇怪地道:“他看着你幹什麼?”
凌楓苦笑着搖了搖頭,“不知道,他已經跑了。沒什麼,一個小孩不會有什麼危險吧?我們睡覺吧,明天一早還去卡久拉霍神廟呢。”
“嗯。”薇薇安輕輕地應了一聲,轉身走到牀邊,掀起右邊的被角鑽進了被窩裡。
“你就穿這樣睡覺嗎?”凌楓有些緊張地道。
薇薇安淡淡地道:“睡覺不穿這樣,難道我還要穿一件棉襖睡覺嗎?”
凌楓心裡想說的話頓時被堵了回去,他也硬着頭皮走到牀邊,掀開左邊的被角鑽進了被窩。趁薇薇安不注意的時候,他飛快地他的小褲抓住,藏進了被窩之中。
“不就是換一條褲子嗎?只有這麼偷偷摸摸的嗎?”薇薇安白了凌楓一眼,很不屑他的舉動。
凌楓不敢對嘴,他解下浴巾,然後換上了他的小褲。雖然薇薇安看不見被窩裡面的情況,但這種事情還是讓他感到很尷尬。
現在這種情況真的讓人挺無語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就已經很麻煩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共睡一張牀,這就不是麻煩不麻煩的問題了,而是稍不注意就會擦槍走火的問題了。
凌楓將浴巾放到了牀頭櫃上,側着身子躺了下去。他肯定無法入睡,但他必須要裝睡。他的動機是單純的,是良好的,但卻在側躺的時候,他的屁股撞到了薇薇安的在被窩裡的大腿,那一片光滑的肌膚頓時讓他微微地顫了一下,彷彿觸電了一樣。
不過薇薇安並沒有說他什麼,這讓他心中稍安。
“我哥給我發了一封郵件,問我華國的事情結束沒有,還問我現在在什麼地方幹什麼,我該怎麼回答他呢?”薇薇安說道。
泰格是薇薇安的哥哥,兄妹倆相依爲命感情深厚,他這個時候發郵件來詢問倒是很正常的。
凌楓想了一下才說道:“實話告訴他吧,就說我們在印度辦事,很快就會回去,讓他不要擔心。”
“好吧,我照你說的回覆他。”薇薇安也側躺了下去,不巧,她的身子和凌霄的身子碰了一下。這一下碰撞讓兩個人都輕輕地顫了一下。
凌楓趕緊往旁邊移了一點位置,不敢與她有身體上的接觸。他現在就像是一張繃緊的弓,稍不注意就會射一箭出去。
“凌,我想在印度的黑市上買兩支槍,作爲你的保鏢,你的安全是我首先要考慮的,萬一遇上危險,我總不能用拳頭去保護你吧?”薇薇安的聲音。
凌楓想到了那個在波士頓被他幹掉的印度殺手,這次來印度,雖然目前還算風平浪靜,可誰又能確定不會遇到危險的情況呢?他說道:“嗯,好吧,你想買就買吧,有槍防身心裡也踏實一些。”
“凌,你在華國有兩個女人吧?”
“嗯……什麼?”凌楓有些躺不住了。
“一個叫黎倩,一個叫胡琳,我在華國待了半個月,這點事情還是弄得清楚的。”薇薇安說。
“這個,那個……你問這個幹什麼呢?”凌楓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你在英國還有一個伊蓮娜,你真厲害,你是怎麼協調與她們之間的關係的呢?跟我聊聊嘛,回去我教一下我哥,他都三十的人了,卻連一個女朋友都沒有,我真替他着急。他要是有你這麼厲害,我都當姑媽了。”
凌楓,“……”
薇薇安見凌楓沉默不語,跟着又翻身過來推了凌楓的後背一下,“你不會連這個都保密吧?”
“呼嚕……呼嚕……”凌楓的鼻孔裡傳出了均勻的鼾聲。
“裝睡?你也太假了吧?喂?你說話呀?”薇薇安又用腳踹了一下凌楓的屁股。
這是明顯的挑釁,可凌楓哪敢迴應,他繼續裝睡,“呼嚕……呼嚕……”
薇薇安氣惱地瞪了凌楓一眼,忽然又湊到凌楓的耳朵邊上,吐着熱氣對他說道:“你有病。”
凌楓,“?”
薇薇安也不理他了,翻身過去與凌楓屁股對屁股,她也睡覺了。
漫漫長夜,怎麼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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